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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十八年舊事如煙

245十八年舊事如煙

綿綿長長的氣息一點點的回落,落回高小凡的身上,重新回到高小凡的身體之內。

高小凡明眸,輕輕的呼吸一口氣,定定神,望著木榻上望著自己微笑的白發青年,微微躬身,以表謝意。

「不用謝我,你見我能有所感悟,進而提升至凝眉的境界,那是你的機緣和天賦。」

白發青年微笑著點頭,抬手招呼他說︰「過來坐。」

這個房間里面只有一個木榻,高小凡到了近前之後,猶豫了一下,說︰「似乎我站著會比較好一些。」

白發青年呵呵一笑,說︰「要你坐,你就坐嘛。」

他輕輕一揮手,也不見有任何的力量波動,就見木榻之上的幾塊床板忽然從木榻上跳了起來,朝著高小凡的方向輕飄飄的飛過來。

但見這些床板在空中飛快的進行著重組,幾塊床板拼成了一個半米見方的平板,剩余的床板卻是在這個平板的下面做成了一個十字形交叉的支架。

等到這一系列的變化完全結束之後,一個臨時拼裝起來的木凳已經是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高小凡的身邊。

高小凡不禁目瞪口呆。

他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這白發青年一手操控的,但是自始至終,都不曾感覺到在這個白發青年與這些床板之間有絲毫的力量聯系,床板的拼裝竟像是完全自主的一種行為一樣。

所謂神乎其技,不外如是吧。

……

……

「這次來華夏之前,我還不知道太皇兄的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也是開心魯莽,只是以為你是郭家其他某人的兒子,上一次驚嚇于你,倒是讓我心里很是不安。」

白發青年等到高小凡落座,緩緩說道︰「不過你也莫怪開心,太皇有你這樣一個兒子,一直都是一個秘密,我也是十年前見你父親的時候,才知道薇羽嫂子把你生下來了。」

高小凡心中一震,問道︰「您十年前見過我父親?」

「世界多盛傳喜馬拉雅山麓有野人行跡,我一時好奇,前往喜馬拉雅山南麓一觀,湊巧踫到了你父親,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

白發青年輕輕嘆息︰「那是十年前了,只不知你父親現在人在何方。」

高小凡微微皺眉,說︰「據說我父親若要救我媽媽,必須找到雪山之巔的九葉雪蓮,看來十年前的時候他還沒有找到。」

「是的。」白發青年頜首說道︰「有一段時日,我也曾深入極北苦寒之地,想要幫你父親將九葉雪蓮找到,只可惜未能如願。湊巧那一段時日我心有所感,只覺在南方某地,會有一番機緣等待于我,所以只能撤身回來。探鼻就是我那時候收下的徒兒,一轉眼,又是八年過去了。」

「我父親……」

高小凡抬眼看看白發青年,忍不住問道︰「那時候,我父親身子可好?」

「還好,只是憔悴了些。」

白發青年答道︰「八年苦苦尋找,日夜難眠,太皇兄人瘦了一些,但是精神頭不錯。這個你大可放心,這世間真能讓你父親困擾的,除了這枚九葉雪蓮,只怕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了。」

他輕輕一笑︰「下一次,如果有緣,讓我得見太皇兄,到時可以告訴他你長大成人的消息,相信他一定十分開心。」

高小凡心中一肅,站起身來,再一次向著白發青年微微躬身行禮。

……

……

他相信這個白發青年所說的每一句話,因為他不相信以這個白發青年的身份,對自己這個後輩有任何欺瞞的必要。

盡管現在高小凡已然沒有詢問白發青年的身份,甚至連探鼻和開心的名字,也都是他們自己說出來的,但是這不妨礙高小凡猜到眼前這名白發青年的真實身份。

帶著原產自印度的綠色曼陀羅,無論是探鼻還是開心,長相面容上都帶著極其明顯的印度標示,以及探鼻坦誠的對于郭家祖先的那份尊重,高小凡基本上就已經能夠確定白發青年是誰這個問題的答案

更何況,在見到了白發青年神乎其神的力量,親耳听到了他與父親的那份惺惺相惜,親身感覺到那種他與父親天各一方卻時時掛念的友情,白發青年的身份已經是呼之欲出︰

東方世界曾經最耀眼的武道明星婆羅門教少主因陀羅

……

……

「我與你父親相識相知,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早于我們兩個相識,我先認識的郭叔皇,也就是你的二伯。我想想,那應該是因為一筆建設方面的生意。」

因陀羅說到了十八年前的舊事,高小凡忍不住精神一振,直覺之中能夠察覺到,這將會是因陀羅這一次來華夏的主要目的。

「宗教的能力在東方世界,遠不如西方世界更加強大,即便是在印度,很多宗教對于民眾的約束力也在慢慢縮減,所以很多宗教都在想方設法的改善與民眾之間的關系。我們婆羅門教同樣如此。」

「因此,婆羅門教外務事務部籌劃在印度一些棚戶區,實行大規模的改造計劃,幫助民眾解決破爛不堪的住宿環境。這樣的工程遍布整個印度,甚至在東南也也有一部分,規模很大,對承建商自然提出來很高的要求,非是跨國大企業難以承擔。」

「郭叔皇就是這個時候進入我的視野的。那時候的他遠比現在更有上進心,在郭家內部負責亞洲區非華夏區域的經營事務。當時郭家並沒有建築類的企業,在得知了我們婆羅門教的這個舉措之後,郭叔皇動用郭家的強大力量,在很短的時間之內注冊成立了一家超大型的建築公司,跟我們的外務事務部聯系,磋商,最終拿下了婆羅門教的這個單子。」

「因為這樣的合作關系,我們婆羅門教跟他之間自然維系著較為良好的友情,一來二去,他就跟我們婆羅門教的很多人的關系也熟絡起來。」

「那時候的我,是婆羅門教的少主,同時也是婆羅門教新一代之中最強大的修行者,所有婆羅門教的教徒,全部以我為榮,經常會提及我的一些事情。郭叔皇卻是在婆羅門教的那些教徒面前,經常提及你的父親太皇兄,說到太皇兄如何強大,如何威武,如何武功蓋世。這對時年還不到三十歲的我,自然是不可容忍的。」

「我非少年,但熱血還在,華夏與印度又僅僅是一山之隔,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讓我跟太皇兄置身于風口浪尖上,高下難分,實在不是我能忍受的。于是我向太皇兄提出了挑戰。」

說到這里,因陀羅微微一笑︰「但太皇兄並不想應戰。」

高小凡不解︰「為什麼?」

因陀羅前面的虛術很到位,高小凡也能明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因陀羅向郭太皇提出挑戰,也屬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郭太皇居然不想應戰,這似乎不是當年郭太皇那個年齡段的人應該做出的反應。

因陀羅用一種慈愛的眼神望著高小凡,說道︰「因為那時候薇羽嫂子懷孕了,因為太皇兄要做父親了。」

高小凡一愕,眼圈卻是莫名的濕潤了。

「這個事情傳到了我的耳中之後,我也想過作罷,畢竟,太皇兄的想法是對的,總不能因為意氣之爭,影響到未出生的孩子。勝了固然是好,萬一落敗,勢必會給沒出生的孩子背負上沉重的枷鎖。」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我幾乎要將這一次的挑戰徹底的放下的時候,郭叔皇又傳來消息,說是太皇兄悍然應戰。」

「既然是太皇兄做了相應,我自然不會落後,于是,我們相約,在昆侖之巔一戰,一分高下」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關于你父母的事情,但是我需要告訴你的是,你的父母相愛至深,當時薇羽嫂子懷胎十月,隨時臨產,但是不放心太皇兄單獨赴會,硬生生的跟著一起來了昆侖,親自照料太皇兄的一切飲食起居。而當為何太皇兄準備開戰的時候,太皇兄也囑托蘇旌揚、高如樓和施敢當好好照料薇羽嫂子,切莫有絲毫的閃失。」

「當時,我和太皇兄一戰開啟,那是長達三日的大決戰。起初我們兩個人互不熟悉,但是越戰越勇之後,卻是不免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欽佩與對方的武學修為,更加傾慕對方的人品人格。」

「是以,到了最後,與其說我們兩個人是在決戰,不若說我們是在相互印證對方的武道修為。」

「這樣的印證,演化到最後,雙方都彼此有了很深的了解,兩個人一時興起,相約玩一個大招,拼一拼兩個人的最強修為。」

因陀羅嘆息一聲,說道︰「也正是因為這一次大招,我和太皇兄的力量糾結在一起,產生出一道強大的沖擊波,非但是波及到了蘇旌揚、高如樓和施敢當兄弟,讓他們頃刻之間受了不輕的傷,同時也傷到了薇羽嫂子。」

帶著滿心的愧疚,因陀羅望著高小凡,說︰「如果不是為和太皇兄最後一招的對轟,只怕你過去十八年的生活不會是現在這樣孤苦伶仃。」

高小凡神色黯然,遙想當年因陀羅和郭太皇戰于昆侖之巔的盛景,再想最後傷及母親的那一道強盜的沖擊波,時而心馳神往,時而黯然神傷。

過了好一會兒,高小凡又問︰「當時我父親為什麼突然應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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