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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幽蘭若?幽蘭若又何曾虛假過?

幽蘭若心底暗嘆,陸玉看著她的眸光熱切中暗含三分焦灼,憂慮中暗含三分緊張。這樣的陸玉她何曾見過?他從來都是朗如清風皎若明月,朗若清風,一幅淡然清冷的高貴公子做派,如居于雲端,笑看蒼生。

她斂了笑意,先前不曾仔細看,此刻安靜下來才看清陸玉向來清貴高華的絕美容顏里有一絲疲憊神色,眼眶上帶了三分青暗,原來不止她在苦難中掙扎,也有人為她真切的擔憂而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嗎?

幽蘭若想伸手拂去他眉間的憂切,卻發現她的雙臂怎麼也用不上力。不同于從前陸玉點穴的僵硬,此刻她的手是毫無知覺,原來她不只話說不伶俐,還加入了癱瘓人士一族嗎?

皇天眷顧,真是幸運吶!她竟然沒有成為大腦連帶停止的植物人。

「陸玉,我沒事的,小小的刑罰而已,能傷的不過**罷了……」

幽蘭若還未說完,突然眼前一黑,一只灼熱的手掌覆上她的眼楮,遮擋了所有光線,這下,她又變成瞎子了。

緊接著,幽蘭若感覺一片溫熱濕潤的物事落在她的嘴角,是陸玉的唇!他在親吻她,沿著嘴角,攀上紅唇,滑入口中。

他吻得輕柔而仔細,但還是踫觸或者拉扯到了她臉頰上的傷口,傷口上的疼傳入感知,卻化作一陣陣快感。這陌生的刺激,讓幽蘭若生出一種欲罷不能的知覺。

良久,直到幽蘭若臉頰上的傷口似乎將要浸出血珠,陸玉才不舍的離開幽蘭若美妙的唇舌糾纏。

幽蘭若微嘆,這一番境況,果然是還是不適合發展出情動的後續。

陸玉的手掌緩緩拿開,明亮的光線再次照進幽蘭若的眼底,她的視線隨著陸玉的手掌移動,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一個讓人震驚恐懼的事實。她竟然未著寸縷,赤身**的躺著床榻上!

幽蘭若眼珠轉了幾圈,這不是昏暗發腐的的暗牢,是她的續香閣,她躺著紅木雕花大床上,閣中只有她和陸玉兩人,她此刻赤身**的平躺著,陸玉衣帶齊整的跪坐在她身旁的空床邊,陸玉手中握著一個小瓷瓶,瓷瓶上方飄出幾縷裊裊青煙,哦,原來不是瓷瓶,是白色的寒玉瓶。

寒玉瓶盛裝的通常是珍貴難得的極品傷藥,哦,原來陸玉在為她身上的傷上藥,她在上藥的時候醒了過來。

收起哀嘆,幽蘭若快速的認清時勢,接受現況。她與陸玉並非第一次赤身相對,委實沒什麼好害羞的。退一步說,她此刻渾身的傷痕累累,真沒有什麼能看的。

思及此,幽蘭若不禁失笑,「真沒想到會有這一天!陸玉,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月兒,別擔心,我會用最名貴的藥材,配出最好的傷藥,一定可以讓你身體不留下一道疤痕,恢復如初,你還是那個無暇的你。」陸玉笑著安慰道。

但幽蘭若還是從他勉強的笑意中察覺出一絲不確定和心疼。

難怪他剛才用手掌覆上她的眼楮,難怪先前他眼中閃過濃濃的殺意。他是怕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嗎?

經歷過生死的她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呢?即便他不能接受,她也能承受得了的。她被鍛造得如斯柔韌。

「原來我還被毀容了啊!」幽蘭若悠悠嘆息。嘆息中含了無盡戲謔的笑意。

陸玉一怔,旋即臉上籠罩多時的愁雲散去,看著幽蘭若失笑道︰「我早該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怎會為身上的傷痕憂半分心。」

幽蘭若蹙眉,憂心還是會的,畢竟是影響視覺感知的缺陷。

「我記得鞭傷還要輕一些,臉頰上的刀傷劃得更重,烙鐵留下的灼傷我就不指望了,刀傷和鞭傷果然無法修復嗎?」幽蘭若眉頭皺得很緊,往後易容就太難辦了!

「身體和臉龐上的鞭傷可以消除,只是需要時間,不能操之過急。至于臉頰上的刀傷,我盡力,但沒有十分的把握。你,最好有個準備。」陸玉神色有些頹然,他自幼跟隨師尊習的不只武功,還有醫術,東洛國中,他的醫術稱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也就是說,他都治不好的傷,沒有人能治好。

幽蘭若這一張俏臉,注定要留下一些回憶。

閉上眼楮,幽蘭若長長的嘆了一聲氣,真是時運不濟啊!

陸玉未在言語,只是凝在幽蘭若本該潔白無瑕的玉體上目光滿含著濃濃的疼惜。他從寒玉瓶中倒出幾滴晶瑩剔透的傷藥在指月復上,抹在幽蘭若腰部一處皮開肉綻的傷口上,輕輕的化開,抹勻。動作輕柔、仔細,面對如此觸目驚心的傷口,他眸中也只有憐惜,不見絲毫厭棄。

清涼的觸感隨著他的指尖染上幽蘭若的肌膚,原本灼痛的傷口似乎加速愈合,那些裂開的疼痛微微緩解。

不用看幽蘭若也知道,此刻她身上是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那些鞭傷恐怖的嵌在她潔白的肌膚上,一道摞一道,縱橫交錯,慘不忍睹。陸玉能面色淡然的為她處理這些傷口,可見心理素質有多高。

幽蘭若感慨,陸玉果然沒讓她失望。但感慨完,一道思緒突然涌上心間。陸玉為她涂抹傷口的指月復已經從腰間移到月復部。

面對這般布滿傷痕的她,陸玉大抵是不會興起什麼旖旎心思的,不僅因為心疼憐惜,會不會還有一絲,難以下咽?

幽蘭若胸口微微起伏,扯動已經處理過的傷口,頓時又傳來一陣扯裂的灼痛,她慌忙收起所有遐思。

但這一舉動已經引起了陸玉的注意,他眉頭輕輕皺起,緊張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續香閣外,一絲燥熱的氣息自窗縫飄進來,幽蘭若嘴角微微翹起,看向陸玉的目光帶了幾分探究,口中卻道︰「無事。你繼續上藥吧。」

陸玉上藥的動作卻突然停下,他視線直直的定在幽蘭若掛滿傷痕小臉上,眼底盡是幽深、深邃。良久,幽蘭若听到頭頂傳來一聲嘆息,陸玉吻了吻她額頭上結痂的傷疤,沉聲道︰「月兒,我會娶你的。我看過你的身體,會為你負責。」

幽蘭若大腦的思緒有一瞬間的停滯,這與她截然不同的想法讓她一時轉不過彎來。

她突然想笑,便也真的笑了出來,「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清白可言,如果你只是因為君子的責任心勉強接納我,那真不是我幽月能消受得起的。」

「你怎會這樣想?若我不喜歡你,怎會為你起一絲心疼憐惜之情?」陸玉急切的解釋中帶了一分薄怒,他緊緊的盯著她明亮的眼楮,之所以盯著她的眼楮,是因為她全身上下只有眼楮還是完好的,還能看出變換。

陸玉輕嘆一聲,「月兒,別想太多,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幽蘭若也覺得剛才說的方式太過直接,一時有幾分尷尬。好在她臉上全被傷痕覆蓋,看不出她的尷尬之色。

她眼波流轉,欣然道︰「那你是真的要娶我咯?」又頓了頓,認真道︰「我現在雖然體無完膚,遍體疤痕,但並不因為有了瑕疵而折價待售,三書六禮、十里紅妝、八抬大轎、鳳冠霞帔、筵席賓客,一個不能少了。」

說完,她饒有興致的盯著陸玉絕美的容顏打量,他一如初見時的俊朗絕世,她已丑陋不堪,他不在意,他的親友會不會有微詞呢?他會不會因為親友的微詞介意呢?原本她就不見得配得上他的高貴清華,如今更是雲泥之別。

陸玉並未立即回答,他沉默了好一陣,似在思索她話中表達的含義,又似在思索應該如何委婉的表達他的想法。

「三書六禮、十里紅妝、八抬大轎、鳳冠霞帔、筵席賓客,一個也不會少。你還有什麼要求,都可以說出來,我現在一並答應你。」陸玉沉默半晌,這般說道。

幽蘭若一時頓住,他應的爽利,叫她不敢冒然相信,但先前的沉默又似他是經過慎重思索才承諾的,但他承諾得這般流暢,真不敢輕易置信…。

信不信暫且放在一旁,陸玉問她還有什麼要求,她先前覺得她提出的條件已然為難,但他應了之後又覺得真是太輕松了,這麼點付出遠遠不夠啊。她開始認真思索接下來的要求。

但幽蘭若還未整理完畢,陸玉一句話重重的擊在她防護松懈的心頭上。

「那麼,月兒,可否告訴我,你真的很需要聘禮,需要兩億兩白銀?這一次踏進陷阱被戕害如斯慘重,是因為沒有足夠的銀錢嗎?」陸玉的聲音不急不緩,只是帶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然。

幽蘭若心底震驚得無以復加,多年來商場游刃有余,她知道什麼時候做什麼事說什麼話現出什麼表情,能達到以假亂真,以真亂假的效果。但她不知道,她裝傻充愣,真笑假嗔,竟然讓心底最深的秘密被陸玉發掘。

是這個人洞徹人心的本領太高強,還是她裝得太淺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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