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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拿凶手?」婁小公子雙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瞪著莫讓,深切的懷疑他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朝鳳樓是麼地方?東洛國第一青樓,光臨的非富即貴!

自古事有兩面,風光繁華地自有陰暗齷齪事。更何況是朝鳳樓這種地方?留在此處的大半人正是有此顧忌,在有人作了出頭鳥後,跟在後頭維護朝鳳樓。若一旦在朝鳳樓中展開調查,不知道會牽連多少事出來。到時後果不堪設想!幽月正是因為此,才以身犯險,將自己拋出去。

「我沒說大張旗鼓,只是暗中調查。」莫讓看了眼神色慌亂的婁小公子,微微嘆息,他是怕秦無雙被牽連出吧,值此大好時機,正可以趁著幽月不在渾水模魚,竟不知把握。情果真能,一葉障目!還好他夠冷靜,夠理智,沒有為兒女情長盲目。

「朝鳳樓本就戒備森嚴,此番被人尋了空隙,戒備只會更加森嚴。要想暗中追查凶手,不征得同意,只怕寸步難行。」婁小公子嗤笑道,幽月現已離去,有什麼命令早已吩咐下去,她是朝鳳樓上下的神,要朝鳳樓中的人違背她的命令,方便他們行事,絕無可能!

莫讓高深的看著婁小公子,一臉莫測道︰「別人不可能,你與別人卻是不同啊!」

婁小公子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望著莫讓。

「如此大好的機會,你就不想立個功讓人另眼相看嗎?秦無雙姑娘的意向在朝鳳樓還是有點作用吧?」見他如此木訥,莫讓不由輕嘆一聲,耐心的提點道。

婁小公子頂著紈褲的名聲,但從來不傻,甚至他的智商不弱于莫大少。但關心則亂,他不願秦無雙被牽扯進來。他等了多年,又何妨繞點彎子?

更何況,利用他與秦無雙的關系,哪里有利用莫讓與幽月的關系便宜?畢竟莫讓現在名義上還與幽月擔著情人的名頭。

「你說的交易,你自己若不出把力,難道等天上掉餡餅嗎?」說罷,莫讓落座,倒了杯茶,輕啜一口,品起茶來。橫豎他的女人不在朝鳳樓,他心憂個什麼勁?

婁小公子無語問天,半晌,冷哼一聲,「罷了!」他就知道除卻幽月是個奸商,莫大少也是個鐵公雞,他的身上,誰也別想討得半點便宜!「我去找無雙,但能否說得通,暫未可知。」說著,心中升起惆悵,自古英雄難過是情關,況且不是英雄,這情關不敢抱怨難過,只求神拜佛祈願能過!

隔簾剛打開,一陣金風自外沖進來,與婁小公子恰恰撞個滿懷。

「啊!」

「啊呀!」

兩聲尖叫傳出,莫讓真是不忍相顧,感慨道︰「方小少,你何時能不這麼冒失啊?」

「月月被關進牢里我還怎麼淡定?」方皓一把推開婁小公子,沖到莫讓身前站定,嚷道︰「我在家等大哥歸來,左等右等沒等到,剛出門就听到朝鳳樓命案的傳聞,現在月月被帶到官府,我想不出辦法,你是莫相府的少主人,肯定能救月月的,你快去救她呀。她從小沒受過什麼苦,怎麼能遭這麼大的罪呢?那府衙的大牢,月月怎麼能呆得慣?」

莫讓嘴角抽了抽,他從未想過方小少會如此高看他!

「你那個兄長,」莫讓晃著腦袋「唔」了一聲,擺出一副誠心請教的神色問道︰「不是有神童之稱嗎?如今回來了,怎還來向我求救?我一介外人,往來不清,恐惹人非議啊!」

聞言,方皓先是一愣,隨即大怒,指著莫讓破口大罵道︰「堂堂相府公子莫大少竟如此膽懦怕事,月月一直對你另眼相看,將你視作上賓,她如今有危難,你就撇的一干二淨!」恨恨道︰「若我大哥回來了,我根本不會來求你這個小人!大哥英明睿智,才華蓋世,即便官府也不看在眼里,可大哥不知為何延誤了歸期,到現在也未見蹤影!」

所以他是逼于無奈下的退而求其次?莫讓微微訝異,想不到方小少口中也能吐出成語,當真了得!

「你若想救幽月,叫嚷是不頂用的,你須得配合我們的行事!」莫讓思忖著,方小少與幽月的關系匪淺,此番幽月不在,說不定能從方小少身上另有所獲。也不算浪費他許多力氣!

方皓哪里是莫讓的對手,見莫讓答應救幽月,立即笑道︰「我能出什麼力嗎?但憑吩咐,萬死不辭!」

這一副情深模樣,讓婁小公子跪服,叫莫讓嘆服!有時,傻也有傻的好處,若人人都心思純真,世間也就沒那麼多紛爭了。

但沒有紛爭的世間,也就不叫世間了。紅塵中正是有了諸多的紛爭,才如此多彩!

朝鳳樓此刻是緊迫的緋色,東洛國刑部衙門此刻卻是冷寒的冰藍。

刑部侍郎一臉冷寒的盯著跪在下面的役使,立著出去數十個衙役,回來的時候除了一個是滾回來的,余下的盡數是躺著回來的,這在他的辦案史上從未出現過!這要是不處理好,他的烏沙也帶到頭了!

「說!將朝鳳樓中動手毆打官差的狂徒全部報上來!」刑部侍郎虎目圓睜,怒瞪著無能的屬下,狂怒的吼道。

本已搖搖欲墜的役使跪伏的身子顫了顫,顫抖的聲音似將斷的線︰「回……回大人,梁御史府的公子說,他與朝鳳樓的姑娘相好,是朝鳳樓的女婿,不算歡客,大人的公文于他無效。卑職沖進房間打擾他尋歡,無理在先,他代大人教訓卑職等不算……不算僭越。」

刑部侍郎氣得渾身發抖,梁御史官階不比他大多少,但是得今上聖眷,地位水漲船高,門檻也比他家的高幾分,一張利嘴從不把他放在眼里,想不到連他兒子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簡直欺人太甚!

役使的身子又抖了抖,聲音愈發顫巍巍道︰「左相府的莫大少說,大人的公文是讓朝鳳樓不得再迎接客人,他是先到的朝鳳樓的,說起來算凶案現場的一部分,無須離去。卑職等無禮無狀,他出手指教實因看了大人的薄面,讓大人改天定要……登門拜謝。」

刑部侍郎一怔,頓時胸中怒火燃燒,莫相府高門府邸,世代權臣,莫大少雖無功名在身,遲早也是要繼承莫相府的權勢。如今被他尋了這個空子,竟是他無理了。

「還有呢?如實稟告!」刑部侍郎強壓怒火,朝鳳樓素來賓朋滿座,他不相信個個都是他得罪不得的。

「婁府的小公子說,他未過門的媳婦借住在朝鳳樓。朝鳳樓龍蛇混雜,現又出了命案,他得貼身相互,若他未過門的媳婦在朝鳳樓出了事,他後半輩子打光棍不要緊,婁府絕了子孫,不是大人能擔得起的。」

刑部侍郎怒,婁小公子仗著祖上三代為國捐軀,理所當然的當起二世祖,連今上也讓他三分。

「還有,武國公府的大管事家的兒子說他與列王府的表少爺開了局,賭御女時間的長短……」

「江州的富商付了千兩白銀包下朝鳳樓的雅間暫住一月,此時不過十天,若要他離去,除非百倍還他的房錢……」

「宗正史的大舅子交歡過度,此時不宜動彈,否則留下後遺癥,他就將卑職等全部閹了送進皇宮去……。」

刑部侍郎的臉越來越黑,役使的心仿若沉下了十八層地域,在冷厲的呼嘯中被凌遲。

「楊家的二少說,他花了銀子包了姑娘,尚未歡愉盡興,若要他出朝鳳樓,就讓……就讓……」刑部侍郎一個杯子摔過來,砸碎在役使的身前,碎裂的瓷片炸開,割破了他的手臂,血流如注,卻不敢申吟半聲。

刑部侍郎怒不可遏︰「說!讓什麼?」

「讓您的家眷陪他歡度**。」役使顫抖著說完這句話,魁梧的身軀此刻如面團般綿軟,直欲倒地。

事物總有兩端,卻不知兩端相隔甚近,到達極致也就無甚分別了。刑部侍郎怒到極致,突然也就不再怒了。

他頹然的靠在椅背上,面如死灰。能從一介布衣混到這個階層,他鑽營的功夫不差,腦子還是有的。這回是將朝鳳樓得罪徹底了,朝鳳樓背後的勢力牽連,隨便一個後台都能將他整得死無葬身之地。

「一步錯,滿盤皆輸啊!想我聰明一世,竟糊涂一時,在陰溝里翻了船。」刑部侍郎長吁,臉上盡是不甘之色。

「來人,去大牢!」刑部侍郎猛地坐起,對外大聲喊道。

此時,他忽然記起一件事情。與朝鳳樓為敵,自然不是單純的秉公辦案,而是利益驅使。

但此時他才意識到,朝鳳樓他尚且開罪不得,身為朝鳳樓的主人,名下還有集先莊、續香閣,又與莫大少關系曖昧的幽小姐,他更開罪不得。

幽月現在他手中,若幽月出了事,只怕他的小命也保不了,身在刑部侍郎的官位,高不成低不就,太憂心了!

「走快些!」想著,不由催促左右,一行人匆匆向大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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