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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抱枕和蠟燭

安西婭,這個名字可真讓人討厭。

莫里亞蒂蜷縮著雙腿窩在柔軟的沙發上,歪著腦袋看著屏幕里頭的男人。莫蘭顯得有些急躁,那張慣常冷淡的臉上也顯現出莫名的焦躁。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莫里亞蒂很有把握他已經在莫蘭心中佔據了足夠中的地位——這對小吉姆來說從來不是難題——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他稱呼莫蘭為「上尉」,他一次又一次的暗示這個男人對他的遺忘和拋棄,即使莫里亞蒂沒有像小姑娘一樣哭鬧,可想來莫蘭也有所察覺。如今,在莫蘭背後的boss終于開始想起來威脅自己的時候,莫蘭也總算開始計較他和莫里亞蒂是不是有過去。

這種效率顯然讓莫里亞蒂不開心,卻也不算太遲。

看著男人已經拿了風衣出門,莫里亞蒂迅速的關掉手機,然後利落的把自己整個人扔進沙發里一動不動。顯然莫蘭剛剛看到了他進了洛基家,並且現在正在來找他的路上,住得近就是有這個壞處。

可等了很久,預想之中的敲門聲沒有響起,這讓莫里亞蒂覺得惱怒,並且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相信那個木頭一樣的家伙會來找他。就在莫里亞蒂在腦袋里思考莫蘭身上的哪塊皮膚適合做鞋子的時候,樓梯間響起了敲門聲。

莫里亞蒂沒有去開門的興致,依然固執的把自己往沙發里頭又蹭了蹭,可馬上,莫里亞蒂就听到門被轉開的聲音。

「上尉先生,你的這種行為可不體面。」听到腳步聲停在自己身後的時候,莫里亞蒂嘟囔起來,沒有回頭,而是把自己的腦袋往靠枕里縮了縮。

莫蘭顯然很為自己私自闖進洛基家感到抱歉,這是個正直的男人,只是剛剛想見莫里亞蒂的念頭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單膝跪在柔軟的地毯上,手輕輕地扶住莫里亞蒂的肩膀,想要讓黑發男人面對自己,可是莫里亞蒂卻是固執的縮了縮脖子,一點扭頭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是別人,現在需要做的恐怕就是說出一串保證或者甜言蜜語,來讓自己的情人放下爭吵讓兩個人得以和好如初。可是對于莫蘭來說,他不曾有過女人,或者男人,意味著他並沒有經歷過在一段感情中無法抽身。莫里亞蒂是第一個在他家中留宿的男人,也是最接近于戀愛的一層關系,就像剛剛接觸到愛情禁果的毛頭小子一樣,莫蘭上尉此刻有些手足無措,憋了半天,他只說出了干巴巴的兩個字︰「抱歉。」

即使莫里亞蒂已經充分見識過莫蘭的笨嘴拙舌,但此刻卻依然感覺到了無力。他扭過身子坐起來,棕黑色的眼楮盯著面前的金發男人。男人半跪著要比莫里亞蒂低一些,昂起頭,眼楮蔚藍如同大海一般,無論何時都顯得清澈而忠誠,每每盯著他看的時候都讓莫里亞蒂覺得莫名的無所適從。

一個把自己獻給黑暗的人總是厭惡光明,他們畏懼,並且渴望摧毀。

莫里亞蒂伸出了手,輕輕遮擋在莫蘭的眼楮上︰「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會想把你的眼楮挖出來的。」

莫蘭眨了眨眼,睫毛掃在莫里亞蒂掌心的時候有著柔軟的觸感。莫蘭伸出手附在莫里亞蒂的手背上,然後把它拉了下來,那雙蔚藍的眸子重新出現在莫里亞蒂面前。男人的聲音低沉,帶著些不安︰「我很抱歉,吉姆,無論如何。」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生氣些什麼?」莫里亞蒂任由著男人的溫暖手掌握住自己冰冷的指尖,歪了歪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

莫蘭安靜了一會兒,似乎在組織語言,可最終吐出嘴巴的還是那兩個字︰「抱歉。」

莫里亞蒂嘟起嘴吧,就在他給安西婭——顯然是個女人——打電話的時候,莫里亞蒂想恐怕莫蘭已經猜到自己在生氣什麼,可他卻不願意在自己面前坦明,原因除了他確實是個白|痴以外,恐怕這其中還有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

一名上尉,重傷離開戰場後就遺忘了本應被當做光榮勛章的經歷,這本身就很神奇。不過莫里亞蒂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邁克羅夫特,毫無疑問,這就已經足夠,小吉姆雖然小心眼卻並不想因此舍棄莫蘭這個跟他和拍的好情人。

這麼想著,莫里亞蒂伸直了手臂,直接把自己扔進了莫蘭的懷抱里。莫蘭沒想過這種發展,只是下意識的接住莫里亞蒂,但著突如其來的發展也讓他失掉了平衡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你讓我生氣了,親愛的塞巴斯蒂安,但是我想我們需要回去解決,」莫里亞蒂好心情的趴在莫蘭耳邊提醒,「洛基小甜餅脾氣可不好,我們要是吵醒了他恐怕就出不了這個門了。」

顯然,對于私闖民宅的莫蘭來說,呆在這里也讓他有些無所適從,所以他干脆利落的抱著莫里亞蒂站起來,根本沒讓自己任性又狡猾的小情人站到地上,就大步下了樓梯離開了貝克街22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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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只是一街之隔,被金發男人抱著的時間沒有超過十分鐘。不過小吉姆顯然很享受,頭一次被人抱著晃來晃去這讓莫里亞蒂覺得新奇,他笑眯眯的享受著男人的服務,這讓他在看到莫蘭口袋里頭的蠟燭時也依然保持了得體微笑︰「這是什麼?」

莫蘭把莫里亞蒂放到沙發上,順帶著把小熊抱枕塞到男人的懷里︰「這是道歉禮物,福爾摩斯先生建議的,他說你會喜歡。」

「誰?」小吉姆顯然沒想過會從莫蘭口中听到這個姓氏,難道當老板的還要管下屬怎麼哄情人開心?

「街對面的福爾摩斯先生,我遇到了他,他一眼就看出來你生了我的氣,所以建議我去買根蠟燭送給你,他說你會喜歡。」

莫里亞蒂總算找到了莫蘭為什麼在離開家後卻遲遲沒有來敲門,恐怕都是因為這個玩意兒。莫里亞蒂把蠟燭舉起來,努力掩飾自己略微抽搐的眼角。

小心眼的大偵探恐怕已經知道是自己建議華生醫生去找工作,所以他就讓莫蘭去買了根蠟燭點給自己看……

同樣小心眼的小吉姆郁悶的把蠟燭放到一旁,臉上做出高興的模樣,心里卻是咬牙切齒。被他抱在懷里的抱枕上面的小熊依然笑得沒心沒肺,黑發男人惱怒的把抱枕扔到一旁,在莫蘭走進廚房後神經質的咬起指甲。

約翰•華生是個平凡人,愛上他的夏洛克注定滾落神壇。

等著吧,大偵探,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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