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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依然的消息

第二天徐靜雅走了之後我感覺到兩腿直發軟,看著奔馳車遠去的背影,我心里如釋重負的感覺隨之而來,可是當我想到昨天在曾經我和媚兒歡愉的床上留下的那一片狼藉時,我就又有一種很深的負罪感。

是的,我已經可恥的背叛了媚兒。這一點不論以後我再和媚兒在一起並且極盡溫柔的對她還是帶著對媚兒的愛一直尋找下去都不會有所改變。就好比一個殺人犯無論他以後是為國家做出了多大的貢獻,他還是一個殺人犯。這個污點是永遠也洗不掉了。

我還能坦然的去追尋媚兒嗎?能把這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嗎?不可能的!如果我不是真正愛的媚兒,那這一切也都無所謂了。就是面對她我也不會有絲毫的良心上的譴責,但是現在我卻無法原諒自己,更覺得我對不起媚兒,不配和她在一起。

所以原本打算的深圳之行就這樣擱置了下來。我開始悶在家里過了一段與世隔絕的生活。

偶然有一天我從電腦上翻出了一個寫了幾十個字的文檔,原來是那時听到謝穎的男友寫小說在網上賺了不少錢,我就想著自己也寫一個,可是整了好幾天才寫了幾十個字。

又想起媚兒在住院時給我說起過她很喜歡在網上看小說,于是我就突發奇想︰如果我把我的過去還有和媚兒在一起的經歷寫下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如果真的會有不少人看的話,那媚兒估計也是能看到的,我把我心里的想法和現在對媚兒的思念、還有現在生活的潦倒全部都寫上去,媚兒看了之後應該會明白我現在的處境,如果她還愛我的話,說不定就會回來……

即使媚兒看到了不回來也沒關系,只要她能明白我的心就好了。抱著這樣的態度我就開始動筆了。

記得上次編小說的時候,我常常是寫了幾十個字又重新寫,覺得怎麼寫都寫不好。半天了還沒有碼幾個字。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我閉上眼楮回想著第一次和媚兒相遇的那個雨夜……只想了一會兒就覺得手開始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在鍵盤上敲擊著真的可以說是運指如飛。一會兒的功夫就寫了一千多字。

喝水的時候我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因為基本是寫真實的情況,所以我覺得還比較滿意。就又寫了兩千多字然後在中國最好的網絡文學網站——縱橫網建了個作者號,把這一章發了上去,書名就是《樓上的小姐》。

出去散步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漫吧,看著熟悉卻已經好久沒有來過的大門,我突然心血來潮的想要走進去看看。

「歡迎光臨。」一個和依然長的很像但是年紀有點略大的女人從吧台後面迎了上來︰「想喝點什麼?」

「哈爾濱。」我隨口報了一個啤酒的名字,然後在吧台前坐下。

「先生……看起來有點面熟,不知道在哪里見過。」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依然的姐姐依雲了,可是她卻說見過我,這倒是把我嚇了一跳。而且記得當初我第一次來時依然也是說著類似的話……依然見過我是因為我們曾經一個學校,但是依雲怎麼會見過我呢?難道是大家都住珠江路,偶爾的踫到的嗎?

「哦?我不知道……不過很多人都說我長了一張大眾臉,所以常常會有陌生人覺得在哪里見過。」我沒有告訴她我是誰,萬一依雲听依然說起過我的話,現在知道是我把她生意上的得力幫手、唯一的親妹妹給逼到北京去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拿啤酒瓶來砸我。

至于我說我是大眾臉,也算是自己抬高了自己。記得曾經修漠這個王八蛋就說過︰「不要以為大眾臉就是丑的,大眾臉只是普通而已!如果是丑的就不能叫大眾了,那畢竟是你們這些少數人,哪里算得上大眾?」

「呵呵,先生太謙虛了,我是真的好想在哪里見過你,而且正是你獨特的相貌讓我記憶很深。怎麼能說是大眾臉?」依雲客氣的笑著說。

我悲哀的想︰看來修漠那個死東西的話還不是一點沒譜,我還真TMD不是什麼大眾臉,而是處于平均水平之下的丑陋的檔次,要不然她怎麼會說什麼「獨特的相貌讓我記憶很深」呢?我就是再無恥也不會無恥到認為她是因為我帥的一塌糊涂而印象深刻。

「以前好想還有一個和你很像的女孩,她怎麼最近不在這里了?」我一時間的慌亂讓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提起了依然。

「那個是我妹妹,她最近去北京了,連過年都沒有回來。「提起依然,依雲果然是收住了笑容,還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會兒酒吧里人不是很忙,而且可能是依雲真的覺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吧,所以就很願意和我聊天。

「哦……」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急忙拿起啤酒大口的喝了一下。還好沒有被嗆到,要不然依雲一定會看出什麼端倪。

「都是那個叫什麼射的混蛋!騙了我妹妹的感情,到頭來又說自己喜歡的不是她,而是一個小姐!真是太可惡了!」依雲沒有看出我的失態,而是把手中的抹布狠狠的往吧台上一摔,樣子十分的氣憤。

幸虧我的那口啤酒已經咽下了,要不然此時一定會吐出來的。依雲竟然連我的名字都知道!而且好像還對事實了解的不是那麼清楚,所以對我是充滿了萬分的怨恨。

我覺得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必須趕快逃離。要不然萬一進來一個熟人和我打了招呼,讓依雲知道我就是那個「叫什麼射的混蛋」,天知道她會不會隨手拎起一瓶酒砸過來。

「呃……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有事……請問多少錢?」我放下手中的啤酒說。

依雲看了看我︰「是不是我說的事情讓你煩了?真對不起,我最近因為妹妹的事情心情不太好,結果打擾到了你,真是抱歉。」

依雲的話讓我產生了一絲疑慮︰因為依然心情不太好?難道是依然有什麼事嗎?想到這兒我就問依雲︰「是不是你妹妹最近有什麼事?所以你才會心情不好的?」

「是的,我妹妹要結婚了。對象是一個北京人。好像條件還不錯。」依雲嘆著氣說。

我一听心中就替依然感到高興︰她真的在北京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這結果不論對于她還是對于我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我的心中也不會再因為一想起依然就覺得很抱歉很對不起她了。

「這是好事啊,你為什麼會心情不好呢?」我是心中特別高興,但是看到依雲的樣子我就覺得很奇怪︰她為什麼會心情不好呢?難道是因為自己妹妹嫁的比自己好嗎?

「好什麼啊!你以為我妹妹是因為愛那個人嗎?不是的。她打電話時的語氣我一听就知道這其實是她無奈的選擇。」依雲沒有提我離開的事,而是自己也取出了一瓶啤酒打開,並和我放在吧台上的半瓶踫了一下︰「喝吧,今天你听我說說心事,我請你喝酒。」

我拿起啤酒喝了一小口說︰「什麼是無奈的選擇?難道是那個人逼著你妹妹嫁給他嗎?」我心說如果是真的,那我是說什麼也要去北京保護依然的。即使為此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呵呵,哪有這樣的事?不是那個人逼她,而是那個男的對她太好太好了,好到讓我妹妹即使不愛他也接受了他的求婚。可是……我知道這不是妹妹最想要的結果,她其實心里還沒有忘記那個混蛋。」依雲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瓶說︰「我心情不好是因為覺得妹妹沒有能嫁給一個自己愛的人,我覺得有負我父母的囑托,沒有讓妹妹得到真正的幸福。」

說著說著,依雲的眼圈兒就紅了。我想起那次復原的錄音,心情也沉重了下來。畢竟,依然沒有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是和我有很大關系的。一想到這一點,連我都覺得有點對不起她的父母了。

「不過這個結果也好,至少可以讓我妹妹早點忘記那個混蛋。而且遠遠的離開洛陽這個傷心的城市,永遠不要再見那個混蛋。」依雲在提到我的時候,往往會不自覺的緊咬一下嘴唇。好像見到我會二話不說的拿起菜刀砍我幾下的樣子。

「嗯……你妹妹什麼時候結婚?日子訂下來了嗎?」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現在依然的婚禮上,但是至少我要知道她結婚的日子,這樣的話即使我不去也可以在遠方默默的祝福她。

「五月一號,陽歷。怎麼?你準備去送紅包嗎?」依雲終于有點懷疑了好像,她開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我。

「我也想啊,可是公司勞動節要加班。再說了,你妹妹估計早就不認識我了,我哪里能厚著臉皮過去?到時不是自找難堪嗎?」我胡亂說著,但是言語上已經滿滿是無法掩飾的拙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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