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我出院了,醫生給的忠告是最好在家里靜養不出門為好。因為病情的影響整個身體的免疫力都在下降。這一個星期,娛樂報上的新聞全部都是江夏前女友遭高魁所害,保留法律追究責任,純愛女王早點被高魁強暴視頻曝光,夏煙兒深陷性丑聞。
出院之後關于高魁案件的審理,我親自上庭做了證人。最後一審的結果是判處高魁有期徒刑四年,傅之言覺得這還遠遠不夠他對我造成的傷害,提出了抗訴,後續的事情流程我不太清楚,都是他一個人操辦的,眼見著出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的病發率也大大的提高了,他都是能讓我歇著的地方就讓我歇著。我也懶得去操心其他的事情。沒事的時候會去醫院看看我爸,他的情況不太樂觀,從來沒想過給他找合適的心髒,因為之前家庭的負擔根本承受不起,醫生也說錯過了最佳換心的時期,即使找到了合適的心源,手術成功的幾率也不大,身體會出現各種排斥問題。總而言之,就是能不折騰就別折騰了,那些都是白費時間的了。
更多的時候則是閑在家里能看電視了,最近江夏同意上娛都台的一檔節目。或許就是有意無意的吧,對于他還是想默默的關注一下,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個段子,就是形容看自己喜歡的人發表的動態的時候,就像中學時期做英語的閱讀理解一樣。也不想騙自己,干脆直接把電視調到了那個頻道。
他站在舞台的中央唱,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雖然他只是看著鏡頭,我還是難過的以為,他心里想的人或許就是我吧,世人都說江夏長情,長情到這幾年來只承認過一個女人,但遺憾的是,長情的人總是過不好的那個,唯一承認的那個人也和他分了手。
有人遺憾有人唏噓,也有人嘲諷偷笑。一如公布在一起的時候,有人祝福有人罵聲有人預言一樣。有的說他們會結婚,有人說他們一點都不配,不過被更多人猜到的是,他們走不遠的。
所以在江夏說,因為愛的人已不復當初的模樣,他也該告別這個舞台了。底下的觀眾炸開了鍋,也應了那句話,長情的人注定不好受。太轟動的戀情往往無果。
一時之間,我承受了來自全國關注江夏的人的罵聲。江夏這麼好,為什麼要和他分開?讓他傷心?
是啊,江夏這麼好,為什麼分開,又為什麼讓他傷心?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在痛苦中輪回了千百遍呢?
那一天他沒有唱自己的歌,他說自己的故事就交給別人的情歌吧。這場節目因為是他的告別儀式,所以破了收視率,主持人要求他再唱一首歌,剛剛是在告別這個舞台,那這一首就當做是告別她吧。
江夏從來都是個不輕易會拒絕別人的人,他點頭同意,和現場的樂隊交流了一下,自己坐在了鋼琴的前面。我想起年少的時候,他也曾愛琴如命。只不過世事變遷,在他的別墅里,我再也沒看到年少時他留下的琴了。
這一刻,連鋼琴的聲音都顯得特別的清脆,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悲微。
憑什麼要失望
藏眼淚到心髒
往事不會說謊別跟他為難
我們兩人之間不需要這樣
我想
修煉愛情的心酸
學會放好以前的渴望
我們那些信仰要忘記多難
遠距離的欣賞近距離的迷惘
誰說太陽會找到月亮
別人有的愛
我們不可能模仿
修煉愛情的悲歡
我們這些努力不簡單
快樂煉成淚水是一種勇敢
幾年前的幻想幾年後的原諒
為一張臉去養一身傷
別講想念我我會受不了這樣
記憶它真囂張
路燈把痛點亮
情人一起看過多少次月亮
他在天空看過多少次遺忘
多少心慌
修煉愛情的心酸
學會放好以前的渴望
我們那些信仰要忘記多難
遠距離的欣賞近距離的迷惘
誰說太陽會找到月亮
別人有的愛
我們不可能模仿
修煉愛情的悲歡
我們這些努力不簡單
快樂煉成淚水是一種勇敢
幾年前的幻想幾年後的原諒
為一張臉去養一身傷
別講想念我我會受不了這樣
燈光柔和的打在江夏的臉上,音樂的聲音漸漸了小了下來,主持人在打著圓場,江夏還真是唱什麼歌都用情至深呢。
看著舞台中間靜坐在鋼琴前面的江夏,他把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捋了上去,稍微仰氣了頭,攝影師給了個特色,他的眼淚就這麼赫然的出現在了屏幕上,得知自己失態的他慌忙的遮住了眼眶。
半響之後他才向所有人道了謝,主持人在收場的時候說,江夏的離開縱使讓很多粉絲的心都碎了,但是我們還是要祝福他,在往後的常年累月里面能夠找到陪伴著自己的人。
節目結束了,我卻流淚了,豆大的淚水沿著日漸消瘦的臉龐匆忙的滑了下來,笑著說愛讓人瘋狂,哭著說愛讓人緊張,忘不了那個人就投降。原來強悍的第三者,永遠不是別人,而是命運。我曾經天真的以為,縱然被命運玩弄了一次,但是這一次我們還能破鏡重圓找到彼此,就一定是跨越了那個叫做命運的鴻溝。而後才知道,原來冥冥之中的安排就是這樣,不讓你在一起的,永遠都是困難重重的。
家里的門響了兩下,傅之言回來了,剛一打開們,映入他眼簾的是在沙發上哭到喘不了氣的我。我抬頭看向他,突然覺得幸好生命中還有他的存在,以至于不讓我過的那麼淒慘。
他急忙丟下手里的東西跑了過來,抱住了我的肩膀,「是不是還因為那件事做噩夢?乖,一切都過去了。」
他說的是高魁那件事,事發之後我確實有過幾天的低潮期,沒有胃口,並且天天做噩夢被嚇哭,但是這些東西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化忘記。被他問到的這一刻,我的心慌了,會不會短暫的光陰里,我仍然無法忘掉他?
「我不要他愛我!我也不要愛他!」聲嘶力竭的哭倒在了傅之言的懷里,感受到他顫抖的胸懷,我才明白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態了。
「然後呢?你現在要死要活有什麼用?」他冷靜的推開我的肩膀,卻沒有放手。
「我很難受。」如果愛情是讓人難受讓人掙扎不休的,我想我情願沒有這種感覺。
「一北,你振作起來好嗎?你現在是孩子的媽媽,低落的情緒也會影響到孩子的。」他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心疼的看著我。
我也知道這種情緒會影響孩子,更會讓身邊的人難受,但是我幾乎是克制不了的哭泣。
我害怕時間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
不過幸好傅之言的懷抱足夠溫暖,漸漸的,我顫抖的身體停止了下來。
這一年,我被愛情在最疼的地方扎了一針,欲哭無淚,輾轉反側,而後久病成醫,百煉成鋼。
高魁的事情也落下了帷幕,判處是十年,在我心里即使這種人被判死刑也是應該的,這樣的懲罰對于高魁自己來說已經是莫忘之災了。
走的那一天若拉因為檔期的問題沒有過來機場這邊,我爸的病情再次惡化了,主治醫生說近期準備手術,我媽是因為害怕傷感,所以兩個人都沒有來。季茹和現任男朋友一起過來的。雖然沒有被提及,但是還是可以看見遠處的許安,之前問傅之言的時候,他說許安不會來。
看向許安的地方,傅之言也跟著看了過去。他只是無奈的笑了笑,這個表情比哭都還要丑。
「真的沒什麼和她說的嗎?」或許這一別最少都會是四五年。
他擺了擺手,「不了,何必留一些不必要的念想呢?」
也是,既然都走了,沒必要留一些多余的念想讓人難受了。
季茹抱著我大哭,「我爸都在罵你,說你一點征兆都沒有就要走了!」
「有時間和季爸來澳洲度假吧,又不是永別哭什麼?」
其實她心里也清楚可能我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只是心知肚明,都沒有說出來而已。
眼看著登機的時間就快了,季茹還趴在我身上哭到一抽一抽的。
我看了眼劉宇瑋,「好好照顧她吧,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們結婚。」
劉宇瑋是個特別直誠的男人,點了點頭把季茹從我身上拉了過去。
「再見。」
有多少再見,意味著再也不見,又有多少再見,能夠再次相見。
未來,就像一片未知的海域,你不知道它時候會起海風刮海浪,什麼時候思念再如潮涌。
那一天在機場看到的除了徐安,還有那個我不敢提及的江夏。我知道他來了,並且很盡力的再隱藏著自己,但是我卻無力的發現,如果你愛著那個人,即使再洶涌的人潮,你還是能一眼就看到他。就好像是藏在眾多的孤星之中,還是找得到你。
我不知道他流淚了沒有,反正這一次,我沒哭。離別本來就足夠憂傷了,何必再哭泣呢,徒增煩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