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日清知道,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她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就算她不同意,她的那些家族親人估計也難逃厄運。
若是不幸已經發生,那麼現在就已經是難以挽回的結局了。
只希望這些卑劣的天淵星叛徒,說的話,還能有一點點信用。
不然的話——
淩日清的眸光中迸發出了凜冽的寒光。
那種做出了某種決定的堅定神色,森|落果不在身邊,倘若在的話,以他對她的了解,肯定知道事情正往最糟糕的局面發展。
「我現在就想看到我的親人!」
對面的淩月軒神色木然的如同人偶般呆坐著,沒有回應。
眼神也呆滯的仿佛這一刻根本沒有靈魂在里面。
事實上,真正的淩月軒的記憶和腦波早就已經死亡,取而代之的,不過是他們依據了淩月軒的記憶,而合成的新的電子腦波罷了。
眼前的人,的確算得上是沒有靈魂的東西了。
淩日清的悲哀藏在很深恨深的心底,沒有顯露在臉上和眼底。
她知道這一刻淩月軒這個傀儡的呆滯,是因為天淵星的叛徒們,正在對她的提議作出某種商量。
她有些懊惱她不該沉不住氣的從北極愛巢中出來。
若是沒有輕易的就相信了這幾個天淵星人的話,此刻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境地里。
誠然,她承認,就算她不出來,月軒他們的悲劇後果同樣會出現,可起碼若是能等到森回來的話,她還有替他們報仇的機會。
而此刻,自己這般貿然的離開了北極,離開了家,等待自己的只有被威脅的困局,和陷落。
不過——
她也已經下了狠心。
就算是付出最後生命的代價,她也不會就這麼白白的死了。
怎麼也要讓卡保爾他們幾個給她賠命。
她也同樣明白卡保爾他們要她耗盡能量後束手就縛的目的是以此來引|誘|森。
他們以為她不過是森留在地球上的一個分身。
而森才是他們致力于毀滅的主體。
可惜!
哼!他們太低估地球人了,也太低估森的能力了。
她並非是一個如淩月軒般的傀儡,她是森摯愛的伴侶!
這些,他們不懂最好!
不懂才是她的機會。
她是不可能給他們可趁之機去害森的。
淩日清現在唯一覺得惋惜和遺憾的就是她不可能再見到森了,哪怕最後一面!
早知道這樣,當初應該多看他一眼的!
悲傷和痛苦在心靈的深處凝結成了淚珠。
清澈烏黑的眼底,卻更見冷冽和決斷了起來。
「可以!殿下的要求我們同意了!甚至,為了證明我們的信守承諾,地球時間一個小時候,我們可以讓殿下見到您的所謂的一部分的親人,甚至立即給予釋放!」
「至于剩下的,則要等殿下履行了答應我們的條件後,再行釋放了!」
「對此,森|羅果殿下覺得是否滿意?」
「可以!」
淩日清簡短的回答了兩個字。
淩月軒頓時露出一個很機械化的笑容,「很高興與殿下您達成了愉快的共識!」
那姿態一看就是美國官員的外交辭令,甚至連那笑容也是美國官員們的虛假式的微笑。
明顯這些都是天淵星人不了解地球人,卻又想要讓傀儡盡可能得像個真人,而弄出來的一系列程序化的東西。
淩日清看得只覺得一陣惡心和作嘔。
恨不得親手毀滅這個丑惡的東西,然而一想到這個軀體是屬于她的堂哥的,她還是有些下不了手。
只得冷酷地盯著淩月軒的眼楮,「談判結束了,你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現在就離開我的面前!」
「是,殿下,如您所願!」
對座的傀儡,再度泛起了一個虛假的官方笑容,然後打開車門
,毫不猶豫的就跳了出去——頭顱著地。
淩日清不用回頭,視線里就已經有如記錄般的映射出了那副血腥的畫面。
白色的腦髓和腦液,以及紅色血,都從那撞碎撞癟的頭顱中,流淌了出來……
她的拳頭緊緊地在身體兩側握緊了。
硬是忍住了眼眶中酸澀的淚意,告訴自己不能哭出來,不能讓這麼脆弱沒用的一面給叛徒們看到。
也告訴自己月軒已經死了,留下的這個不過是個傀儡的軀殼而已。
與其被天淵星的叛徒們利用,還不如就這樣毀滅的干淨!
汽車還在不停地往前開。
淩日清知道若無意外的話,這輛車會直接帶她去到她剩余的其他的親戚面前去。
而同樣,淩日清也預知了肯定會在那看到其他本不應該讓她見到的人物。
比如全地球的叛徒——奧x瑪!
攜帶信號發射器的F16飛機、她的被綁架的家人,還有有關她的情況等等!
所有的這些若是沒有白宮方面的配合,或者說沒有奧x瑪的授意的話,想必不會進行的如此淡然痕跡,早就會讓她看出不妥來了!
沒想到,最後她會栽在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