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逸瑾下朝以後,宋慶急忙湊了上來。附在藍逸瑾的耳邊說了朝鳳殿的事情。
「既然醒了就過去瞧瞧。」藍逸瑾說著邁步就要朝著朝鳳殿走去。
「皇上且慢!」宋慶急忙上前去阻攔。
「怎麼了?」藍逸瑾皺眉問道。
「如今皇上還是不要去看小姐的好。」宋慶面色為難,似乎是不太好說。
藍逸瑾是何等聰明的人,被宋慶這麼一暗示就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現在確實不適合出現在她的面前。
「告訴玉貞,這幾日玉暖的事無巨細朕都要知道。」話畢,藍逸瑾便朝著龍辰殿去了。
宋慶也急急跟在皇上的身後。
舒雅這幾日往中南王府跑的殷勤極了,惹得宮里宮外的人都議論紛紛。就連沉芝都在太後的耳邊吹起了耳邊風。
才從玉暖的屋子里出來,沉芝一邊奉茶一邊道︰「這兩三日,那永靖公主日日跑去中南王府,宮里宮外的人都紛紛說這公主沉不住氣,想嫁給中南王想瘋了。這婚事是太後您親賜的,如今永靖公主這般,太後還是要過問一下的好。」
太後鳳眸微黯,保養縴長細女敕的手微微地掀開了茶盅的蓋子,淡淡地啜了一口茶水,緩緩道︰「那永靖公主遲早是中南王的人,跑勤一點就跑去嘛,畢竟是小孩子。哀家也知道這事是委屈了玉溫,不過她玉溫也算是為了大允委屈了。哀家和皇上是不會忘的。」
一席話說的沉芝臉色蒼白入紙。
「太後娘娘,奴婢多事了!請您責罰!」跪在地上,連著磕了好幾個頭。倉皇的樣子著實可憐。
「你起來吧,你心疼玉溫,哀家難倒不心疼麼?不過哀家最是見不得身邊的人玩心眼。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記得哀家才是你的主子,而不是玉溫!」太後重重地放下了茶盅,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是——!」沉芝的身子深深地伏在了地上,原來太後娘娘什麼都瞧得清楚,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
玉暖醒了兩三日了,太後便讓人安置玉暖住在了朝鳳殿的偏殿。也方便太後瞧一瞧。舒雅心寬,日日在宮里宮外穿梭,到了今日才知道了玉暖生病的消息,一股腦地就沖到了朝鳳殿的偏殿。
「玉暖!玉暖!你怎麼了?」人還沒到,聲音已經來了。
等舒雅沖進來的時候,玉暖已經讓瓏莞扶著自己坐起來了。她的臉色還是有些憔悴蒼白,但是精氣神已經好多了。眸子里也不見最開始的絕望空洞。
「我沒事,公主不要擔心。」玉暖聲音柔軟,安慰著火急火燎的舒雅。
「說什麼沒事啊!你看看腦袋怎麼還包著白布條子?是不是腦袋撞了,還是被人打了?要是被人打了,你和我說,我絕對打得他喊娘!」舒雅說著就開始挽袖管。
「公主稍安勿躁,只是這幾日葵水來了,有些乏累,走在路上一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在地上,頭就摔破了……」玉暖解釋道。
「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和庭哥哥說的一樣。馬馬虎虎大大咧咧的。」舒雅笑了,臉上的笑容綻放的如同一朵花,眸里的光彩閃爍奪目。任是誰看了都知道她是思春了。
「沒注意,以後不會了。」玉暖笑了笑,並未接話。想必這幾日她天天跑去中南王府,姐姐是要傷心了。
「好了啦,等你養好傷了咱們在一起出宮去玩。庭哥哥帶去無沉香記吃燒獅子頭還脆響酥小點心,味道好得不得了啊!」舒雅微微眯著眼楮,砸吧著嘴巴。別提有多開心了。
玉暖的眸光黯了黯,三年前自己的喜好,沒想到姐夫都記得。對于姐姐早前忽冷忽熱的態度,玉暖如今听舒雅這麼一說也的釋然了許多。
「好。」
「我看著你也乏累了,你好好休息。我今個跑了一天渾身臭汗,先回去沐浴下。晚上再來瞧你。」舒雅拉著玉暖的手道。
「恩……」玉暖點點頭。
等舒雅離開以後,接連著宮里好幾位貴人都遣了侍女來送了東西。賢妃差鈴蘭送來了血燕窩,與上一次的燕窩截然不同,連帶鈴蘭的態度都是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倒是讓伺候的芸嬤嬤詫異了一番。再有就是熹妃,送來的竟然是長白山的人參,這是大補的藥材,太醫來瞧了都直說好,相比較曹貴人卻來的普通暖心了些。曹貴人親自來探望了玉暖,並將自己從寺廟里求來的符送給了她。其他的妃子也微微表示了一下。
玉暖讓芸嬤嬤一一都記下來,等到日後還是要還這份人情的。
「小姐如今真是懂事多了。」芸嬤嬤一邊拿著筆記,一邊說道。
「以前這些人情世故都是嬤嬤為我料理,我遲早是要自己來料理的。幸好有您。」玉暖微微一笑。
「這都是我該做的。」芸嬤嬤的欣慰地笑道。
等到了晚上,玉暖用了晚膳和湯藥就早早睡覺了。瓏莞和芸嬤嬤去睡覺,玉貞守夜。
晚上,偏殿內只有守夜的燭火在 啪燃燒,微弱的燭光閃爍了一下。玉貞騰地睜開了警覺的眸子,凌厲地看了看四周,又將目光落在了床上的玉暖身上。玉暖睡得非常的安靜,呼吸聲都淺薄。
「不要出聲!」宋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玉貞的身後,悄然之間便用手捂住了玉貞的嘴。
而玉貞的手已經放在了宋慶的喉嚨上,只要他再有多余的動作,只消一剎那,他就頃刻之間喪命了。
「主子來了。」附在玉貞的耳邊說了一句,便拉著玉貞退了出去。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內以後,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如一道閃電般出現在了屋內。
藍逸瑾悄然坐在了玉暖的床邊,借著屋內昏暗的燭光也窗外微弱的月光望著床上的女子。
她睡得很不安靜,一雙拳頭死死地攥在一起。眉頭也死死地皺在一起。好像在夢里及其的掙扎和痛苦。藍逸瑾望著,心里發酸,發疼。
「朕當年犯的錯,如今你也懲罰了朕。做我的女人吧,我會讓你做皇後……母儀天下……」藍逸瑾聲音如一陣清風一樣蕩在玉暖的耳邊。
而她深陷在夢魘之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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