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不知中南王竟喜歡看女人太監,狗在一起打盹的場景。m朕也看了半響,竟覺察不出什麼有趣的地方。」
一個聲音忽地響起,驚擾了午後這一片平靜,玉暖和宋棄,連帶那種耷拉著耳朵狗蛋都騰地驚醒。定楮一看竟是昭武帝藍逸瑾,只見他著一身蟒袍風華卓然地站在遠處,一臉調笑地看著驚愕的幾人。
「大膽!見到皇上竟然不下跪!」旁邊的公鴨桑公公宋慶用除塵一一指著除了彥庭之外的幾人。
玉暖,宋棄慌慌張張跪倒在地。玉暖渾身緊繃,只覺得四周的空氣都因為昭武帝藍逸瑾的駕到而稀薄起來。狗蛋更是嗚嗚地趴在地上不敢出一點生氣,可見屬于帝王的威壓讓一只不懂禮節的狗都害怕匍匐。
玉暖低頭跪在地上,入目看到的是一雙青緞黑底金絲繡金龍的朝靴,還有撲鼻龍涎香。站在不遠處的彥庭微微頷首抱拳,只行了一個平日的君臣之禮。藍逸瑾見了也未多說,臉上只是微微含笑,喜怒飄渺,捕捉不及。
「都起來吧。朕又不是洪水猛獸,怎麼見到都這麼害怕。尤其是玉暖你,當年見了朕可不是這般模樣啊!」藍逸瑾臉上笑容絲毫未見,語氣卻是調笑戲謔。身後跟著的幾個女婢內監都微微捂著嘴,笑的無聲。卻還是被起身的玉暖看在了眼里,然而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說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奴婢並非是懼怕皇上,只是皇上龍威浩浩蕩蕩,奴婢被皇上龍威震懾了!」玉暖聲音柔柔弱弱,嬌中帶弱。句句說的在情在理,砸在了藍逸瑾的心窩子上,惹得藍逸瑾眸子光芒微閃,緊接著就是他一人哈哈大笑。「想不到被關了些日子,連說話都順耳了許多。」
玉暖並不接話,低眉頷首站在一邊。
「幾個下朝有件事想和中南王議一議,結果轉眼就不見了。還以為你背著朕藏了什麼秘密,卻是跟蹤小姨子。朕昨個還和太後說要將玉暖賜婚與你,今個既然見了就問問,你可想娶她不?」
藍逸瑾負手而立,一聲黑底繡金龍的稠袍,華貴的料子,懾人的氣魄都無不在彰顯著第一個帝王的非凡氣度,玉暖被這話嚇得抬頭望去,卻與藍逸瑾的眸子生生撞在一起,眸底害怕,驚懼,無言的恐慌統統落入了那雙看好戲的眼里。
彥庭面色平靜,玉暖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氣。他是十四歲襲承父位,成為中南王,二十歲與姐姐玉溫結為伉儷,二十四歲已經官拜三品,成為皇上的左膀右臂。自己都不同于三年前了,他也定然變了吧。他改說︰不願意。說了自己就安心了,否則她就真的只能以死來承皇上的「隆恩浩蕩」了。
「一切全听皇上安排。」彥庭朗聲回道,惹得玉暖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彥庭,他怎麼地……
「好一個听朕安排!」藍逸瑾大笑拍掌,大步邁開朝著一邊走去。邊走邊大聲說道︰「朕看七月七是個好日子,到時候就讓玉暖以平妻的身份風風光光嫁入中南王府吧!」
玉暖一听這話,登時雙腿一軟就跪在地上。身上被薄汗浸濕,巴掌大的小臉煞白煞白的,貝齒死死地咬著嘴唇,就臉猩紅的血滴落在她粉色翠煙沙上,她都絲毫不知。唯有宋棄在一邊咿咿呀呀干著急,卻不敢近身去伸手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