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董息怒啊,這麼生氣氣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如果你活不到何瑾萱有能力掌控帝國賭場該怎麼辦?呵,如果你提前死了,我把你的遺產通通搶過來了又該怎麼辦?」
听到明初雅說的話,何定山的眼底立刻泛起了一抹猩紅。
他長舒一口氣,道。
「那天,在門外偷听的人是你?你全听到了?」
「是!我全听到了,在你和你的秘書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正拿著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站在書房門口。
「仔細想想,那是我剛到澳門的日子吧,每天接受著賭場訓練、牌技訓練、武術訓練,每天活得像個機器人般格外渴求父愛的時候,你和你的助理在商量著要怎麼算計我。」
明初雅一邊說一邊伸手撫了撫自己那被滯留針扎得發青的手背,苦笑著抬眼,望著站在自己面前老態龍鐘的男人。
「怎麼?被嚇到了?呵呵,我這個當事人都覺得無所謂,你又怎麼能被嚇到呢?你對我進行的這一系列繼承人訓練無非都是探路罷了,你只是想試試到底能不能用四年時間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培養成賭場大亨。
「而何瑾萱才是你真正想要培養那個,我不過都是炮灰罷了!我還清楚的記得你的助理問你,如果二小姐非常優秀,威脅到大小姐的地位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你說神馬來著,殺掉就可以了!多清脆的五個字啊,是我這輩子最喜歡听的五個字呢!」
明初雅一邊說一邊冷笑,她無法忘記那個過于舒適的夜晚。
微風和煦,不冷也不熱。
一切那麼舒服,舒服到讓她忘記復仇……
然而也是從那個晚上開始,讓她了解了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任何人能給你溫暖這個深刻的道理。
何定山算計她的腎、算計她的命、算計了一切。
可是誰又知道,最後的最後,誰會被誰算計呢?
「給我下媚藥的那個小護士已經被抓到了,死了,自殺的,誰知道每個人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呢?何董覺得我說的有錯嗎?」
「明初雅!機密文件99號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何定山憤怒的嘶吼,那帶著玉扳指的大手就這麼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頸。
似是分分鐘就要將那白皙的頸項擰斷。
明初雅不躲也不閃,只是由著何定山掐著自己的脖子。
嫣紅的唇瓣微微掀了掀,如同罌粟花在她的唇瓣間綻放。
「殺了我,機密文件99號你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呢。」
「明初雅!」
怒吼出聲,大手終究無法繼續用力。
不,不行,他必須將那份文件找出來,他不能被這個丫頭威脅!
不急不躁,不喜不怒。
明初雅笑了,笑得璀璨奪目。
「何董,現在同坐賭桌上的是咱們兩個了!我已經亮了我的底牌,可是我並不想知道你的底牌到底是什麼,因為無論你怎麼出千,都不可能再贏我了!」
「別忘了,你的賭技是我教的!既然你想要飛蛾撲火那就來吧!記得,把那份文件藏得好一點,別讓我發現!」
話音落,何定山的臉上便盡是狠辣了。
在澳門四年,明初雅從沒有和何定山一起賭過。
她贏了那麼多人,贏了那麼多錢,卻從沒有和何定山在賭桌上廝殺過一場。
因為她知道,自己和何定山之間的廝殺,終究不可能只在賭桌上。
那麼現在正式開始吧。
天色暗了。
果敢結束了工作便拎著水果來明初雅這里插科打諢。
這個姑娘明顯是沒有削過水果的,一顆隻果硬生生的讓她削掉了一半果肉。
明初雅實在看不過去了,便拿過刀又重新拿了個隻果替她削著。
動作優雅利落,不過三十秒,便將隻果不斷皮的削好了。
「來,吃吧。」
「哇塞,你太牛了!削隻果不斷皮,我的偶像啊!」
果敢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喝彩,拿著明初雅削下來的隻果掛在脖子上不停的甩著。
可是這還沒有高興一會兒,臉色便沉了下來。
「唔,想著你很快就要出院了,好桑感。」
「傻樣兒!你是因為見不到心上人才會傷感吧。」
明初雅用紙巾擦了擦手,揉成團,輕巧的丟進了門口的垃圾箱中。
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又讓果敢忍不住目瞪口呆。
「牛!你絕對是牛人!我這輩子最想練就的手藝就是削隻果不斷皮以及百發百中!」
「這有什麼難的,慢慢練就好了。」
明初雅淡淡的道了句,如果果敢知道她開槍也是百發百中會不會害怕呢?
想到這里,她便更加不想要對這個單純的姑娘坦誠自己的身份了。
「對了,剛剛被你打岔了。我听護士長說你下周就該出院了,就算傷口沒有養好也可以回家靜養了,嗚嗚。好舍不得,你要不要多住幾個月?」
果敢咬了口隻果, 嚓 嚓卡的嚼著。
「看情況吧,如果心情好就多住些日子。」
明初雅將身子輕輕靠在枕頭上,對著眼前的姑娘落落大方的笑。
「就算我出院了也沒關系啊,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玩,你有我電話號碼的。」
「電話號碼有什麼意思,你有微信嗎?qq呢?微博也成,我加你為好友哇,平常刷刷你的朋友圈,聊一聊哇。」
一邊說著,果敢便將明初雅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捏了起來。
劃開鎖,傻眼……
除了手機自帶的軟件,明初雅沒有任何一個通訊社交APP,呆板的不像話。
「喂!你到底是不是地球人!手機上為什麼連微信和微博都沒有?」
「不喜歡用,有事發短信,有急事打電話,這樣多好。」
明初雅淡淡一笑,由著果敢翻著自己的手機玩兒。
她不喜歡任何會暴露自己心事以及秘密的東西,她的秘密藏著還來不及,為什麼要在別人面前顯擺?
當然,她也對別人的生活瑣事不感興趣,仔細想想,她還真是奇怪,已經活得越來越不像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了。
「親愛的,你要不試著下個微博APP吧,現在就連老年人都有微博呢,不麻煩的,我教你啊。」
然而這邊果敢還沒有將軟件完全下載完畢,明初雅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屏幕上連個人名都沒有存,更沒有電話號碼,只是一片空白不停的閃著。
「唔,電話響了,喂,連姓名都不存嗎?這樣你知道是誰來的電話嗎?艾瑪……你這個丫頭秘密還真多。」
「喏,手機給我。」
明初雅勾了勾唇瓣將電話接了起來,還沒來得及說話,耳邊便響起了喬烈那穩如泰山的聲音。
「現在滿意了嗎?」
嘖嘖嘖,這家伙開門見山的就說這想要吵架的話,還真是不解風情。
什麼滿意了?
滿意哪件事兒了?
這家伙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嘛……
清了清喉嚨,明初雅巧笑倩兮的道了句。
「托您的福,還算順利。」
然後,她便清楚的听到耳邊響起了喬烈悶悶的冷哼聲。
好吧,不得不承認,到記者招待會的最後一刻,喬先生都處于一種極度憤怒的狀態。
他好好的未婚妻,為什麼非要搞成地下情婦?
他想要知道明初雅的計劃,這個丫頭卻一個字都不告訴他。
最後,還是明初雅祭出了殺手 。
只要取消了婚約,召開記者招待會,她會考慮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嫁給喬爺。
話到此處喬烈又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勉強答應。
「你最好記得自己說的話,處理了何定山和申泰之後,嫁給我不要反悔!」
「我只說考慮考慮而已。」
明初雅笑著補了句,眼底盡是狡猾。
「明初雅,你竟敢給我耍詐!戒指你都收了!」
「是啊,我雖然收了,可是放在你家呢,不是嗎?」
「哼!如果你敢反悔,我會把你折騰得一個禮拜都下不了床!」
得了,話沒說兩句就開始開葷段子,喬烈這家伙還能不能行。
想到這里,明初雅竟然跟著笑了起來。
「我安撫下我外婆就回去,你等我。」
「恩。」
「不許勾搭男人,崔楚鐘、金涵彬也不行!」
「恩。」
「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恩。」
「不許一個人在醫院外亂跑!」
「恩。」
兩個人明明剛分開了十個小時,喬烈卻像是有一百件事需要交代那般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果敢就在自己身邊,明初雅也不敢說太多的話。
只能喬烈說著,她‘恩’著。
「還有事嗎?沒事就掛了吧。」
「明初雅!」
喬烈貌似怒了,明初雅便連忙討好。
「艾瑪,我錯了,您說您說。」
「晚上在醫院睡覺蓋好被子,霍天給你送去的外傷藥每天記得按時擦。」
「恩。」
「我在醫院里派了人手,放心吧。」
「恩。」
「今天晚上養精蓄銳,明天晚上看我不折騰死你,磨人的小妖精。」
「瘋子。」
沒等喬烈說其他的,明初雅便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家伙越說越不靠譜,越說越流氓,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影響絕對不健康。
掛了電話,果敢便賊兮兮的望著她。
「是那天那個帥哥不?」
「你猜啊。」
明初雅習慣了神秘,不正面回答,三言兩語便把話繞到了其他地方。
話題一被岔開,果敢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艾瑪,我想起來了!你住的這科室的一個小護士自殺了,貌似還照顧過你呢!是壓力太大了嗎?跳河了!」
果敢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唏噓。
「哎,現在的醫護人員身上的負擔太重,我還是要好好愛護自己,必須滿滿的正能量不能被負能量打倒。」
听到果敢提到那個小護士,明初雅的臉色也有些僵硬。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