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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潑猴一個

「你把風家大公子如何了?」柳相爺問。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進了府,關上大門,再不用表演,柳絮絮就開始沒皮沒臉了。

「去洗把臉。」柳相爺皺著眉頭,嫌棄的盯著她白撲撲的臉蛋,「裝病也不用把臉毀了。」

「是!」柳絮絮立即立正站好,一臉嚴肅,「一切听從相爺的安排!」

「就你鬼精靈!」柳相爺笑罵。

柳絮絮一溜煙就跑了,那歡月兌的模樣看得身為他爹的柳相爺直搖頭。

他指著她的背影對柳肖說︰「你看她哪里像大家千金,哪里又像貴族夫人,十足的潑猴一個。」

柳肖臉上抽搐,肌肉抖了抖,「絮絮是看到您回來了,高興的。」

柳相爺嘆氣,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他這個女兒,看似聰慧,大而化之,實際上卻是最害怕失去。

皇上把他扣在宮中,她是急壞了吧。

「風家大公子還在府上,相爺準備如何處理?」柳肖又問。

「此事我不宜插手,她闖出來的禍自個兒解決。」

若他插了手,就不簡單只是兒女之間鬧騰任性了,兩大家的牽扯必然少不了。

相信風家會理解的。

柳肖點點頭,卻說︰「就怕風家大公子也玩上癮了,不肯回去。」

這才是重點。

他早就看出來了,那風亦私底下同絮絮鬧騰,兩人一唱一和,既仇視又對味口。

若非有蕭將軍在先,這風家長子恐怕對會絮絮起心思。

「蕭崢還在宮中,索性就讓他們後輩去折騰吧。」柳相爺捏了眉心,眼里有著濃濃的倦意。

見他如此,柳肖便說︰「相爺是否一夜未眠?不如先去休息?」

柳相爺答︰「也好。」

柳相爺一走,柳肖便命令把那些喜氣的東西都扯了下來,相府上下也重新收拾了一遍。

相府又恢復了平靜。

是有個人卻不平靜,那就是風亦。

他被丟進了客房,全身下來還綁著。

柳絮絮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仰躺在床上罵她。

「哎呀,這些下人也真是的,怎麼能這麼對待風大公子呢。」

風亦見到她就來氣,「利用完了就想過河拆橋是吧!」

柳絮絮梳洗了一番,整個人看上去清清爽爽。

反觀風亦被綁了一天,身體都綁麻了,要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身體的衣服也褶得不成形,風絲凌亂無比。

柳絮絮上前替他解了繩子,假惺惺道︰「哎呀,委屈你了。」

「本就是把本公子委屈了,根本就不用綁,你分明是故意的,假公濟私!」

風亦被綁久了,身上也被勒出幾道印子。

他一邊檢查,一邊拿著刀眼向她剮去。

「我就是故意的又怎麼樣,你都自動送上門來了,?了,我還需要客氣啥?」柳絮絮大大方方承認,眼里閃著狡黠。

風亦不理她。

柳絮絮便讓人打了水讓他清洗,又讓人好飯好菜招待。

她這番作為,風亦又豈會不知道她心里所想。

無非就是吃飽喝足,以滾了。

他偏就不如她所願!

利用完了就想趕他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

柳絮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被折騰慘了,風亦整理好一切已經月黑風高了,倒在床頭呼呼睡去……

書房里,柳相爺早就讓人叫來了柳絮絮。

這不是柳絮絮第一次進書房了,卻是她第一次認真的去看那幅掛在正中的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是本尊及笄時的畫像,從畫像上來看,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嫻靜的。

她皺了皺眉,臉上都扭曲了。

看到她的小動作,柳志哼了一聲,「再怎麼裝,本性也是難改的。」

咦?這話說得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這畫像上的嫻靜氣質是裝出來的?

「過來坐,別看了,有話同你講。」柳志朝她招了招手。

柳絮絮便癲癲地挪到書案邊坐下。

柳志在心中默了一默,開口道︰「為父知道你素來是個有主意的,這一回被皇上收了紅閣,若讓他交出來那是不能了,你預備怎麼做?」

「收了便收了唄!」柳絮絮撇撇嘴,「我早知皇權一但變動,我那花閣必然難保,早做好準備了。爹,我不怕的。」

「那就好。」柳志點點頭,看她的眼里更加慈愛。

這孩子兩年不歸家,暗中做了許多事情,他雖然無法一一調查出來,卻能明白她的用心。

「為父要去黎縣接皇長子回京。」

「皇長子?」柳絮絮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看柳相一臉凝重,她突然一個靈激。

「皇長子不是從馬背上墜落,摔死了嗎?」

「皇長子還活著。」柳志沉重道。

這話,他也對皇上說過。

是今日他被皇上召見,確實是吩咐他去黎縣接人,而那人的確就是皇長子。

皇上親口說的。

好一個老皇帝,好一個皇長子!柳絮絮目瞪口呆完全說不話來了。

如果這個皇長子回來了,那太子多半就是棄了。

「爹,你進宮見到太子嗎?」她突然問。

「見是見到了,不過那樣的太子跟死了沒區別。」柳志答。

「那就是說太子還沒有死。」柳絮絮喃喃說道。

太子是皇後嫡子,身份尊貴,又倍受老皇帝喜歡。

即使是中了「生死相隨」的毒藥,老皇帝也定會全力救他。

是現在,連老皇帝都放棄了,見真的是沒希望了啊。

「絮兒不必多想,那個位置到底由誰來坐,柳家都不會受到波及。至于蕭崢你也不要懷疑他。」

柳絮絮默。

柳志又說︰「兩年前你出事之後,蕭崢斂去鋒芒,韜光養晦,不是輕易就任人拿捏的。」

柳絮絮點點頭,算是听進去了。

「爹什麼時候回來?」

「此去黎縣至少月余,為父尚且不知皇七子的具體位置,亦恐途中生變。」

「那爹何時出?」

「此事不易耽擱,明日便走。」

柳志的早已安排妥當,只等明日收拾好行囊便會離京。

只是尋回皇長子事關重大,不易走漏風聲,一切都要從簡。

「那老皇帝有給您撥了人馬?」柳絮絮不放心地問。

那黎縣離京中甚遠,她老爹又是個文官,如果老皇帝沒有指派人手,這一路恐怕不太平。

「倒有百來名精良衛隊,明日隨我一起出城。絮兒不必擔心,為父身邊養有暗士,安全不是問題。」柳志說。

「那您一路小心些。」

柳絮絮是不舍的,她恨不能同柳志一起去黎縣,是京中現在亂得很,她必需留在這里盯著。

「您將柳叔帶走吧。」柳絮絮皺著眉頭想了想提議道。

「你腦中淤阻未除,他留下吧。」

「不,我讓柳叔寫下藥方,讓花容照著辦就行了。您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

她沉著臉,想了想又說︰「不知道這皇長子倒底是不是真的還活在這世上,萬一老皇帝是另有圖謀怎麼辦。爹,我再給您調十名暗衛來。」

「你當為父是上戰場打仗?帶那麼多人總會引起騷動。」柳志哭笑不得。

「不,您一定要帶。」柳絮絮堅持。

柳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深知她的倔強,也就不推拒了。

「還有一件事情,為父一並與你講了。」

「什麼事?」她問。

「你娘臨死前留下一枚墨玉,讓我轉交給你。」說著,他走到書架前,按開暗閣從里面取出一個黑色的木盒。

那木盒不見得有多貴重,甚至有些破舊了,落了鎖並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柳絮絮有些詫異,這木盒一直在老爹的手中,他怎麼沒有打開看過?

「爹,鑰匙呢?」她問。

「你娘給我時,並無鑰匙。」柳絮絮淡淡地看那木盒一眼,又抬手撫了撫。

「這是你娘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為父曾想許是跟幻術有關,也想過毀了算了。」

他目光深深,不經意就泄漏了傷感之色。

柳絮絮自然是知道他為何這樣說,她爹一直都以為她娘是因幻術而死的,斷然不想她接觸這個東西。

「是爹終究沒舍得毀掉。」柳絮絮收起盒子,抱住柳相的手臂。「爹,我跟娘不同的,我不會有事的,放心。」

柳志憐愛地看著唯一的女兒,又怎麼放心得下。

多年的心結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放下的,他只是擔心此去黎縣凶多吉少,怕留下她娘那個的遺憾,來不及與親人道別。

柳絮絮哪里知道柳志心中在想什麼,以為他因那盒子想起她娘了,所以什麼也沒有說,安靜陪著他……

夜靜更深,柳相府逐漸熄燈。

此時的御花園里卻燈火通明得很。

一白一藍兩人靜坐于棋盤之旁,兩人的神容都很是從容。

月華灑來,靜夜悄悄。

若仔細看,慕容翔的眼里已有了倦意,而蕭崢依舊清明一片。

「五皇子,該你了。」蕭崢拈著棋子,落子無聲。

本已走神的慕容翔听到這清朗的聲音,便提神往那棋盤上一看,頓時了然。

「我又輸了。」

蕭崢淡淡地看他一眼,「五皇子再不用功,怕是今晚也不用睡了。」

慕容翔忍不住哀怨道︰「本皇子比不上蕭將軍身強力壯,再不讓休息,那我只是睡在這棋盤上了。」

「五皇子不要妄自菲薄,皇上聖意不違,請吧。」

棋子打散了重新擺好,蕭崢很快就又進入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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