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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浩瀚無邊的平靜大海之上,一把流轉著斑斕七彩的夢幻長劍靜靜地懸浮于空中,在它的周圍,同樣懸浮著三把長劍,一把魔炎之劍,一把雷電之劍,一把光明之劍,三把劍成犄角之勢,圍繞著夢幻長劍。

其實,徐寒本沒有靈劍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自己也感到極為詫異。

「難道,舍棄黑炎地獄之後,元素之靈得到了解放?」這也只是徐寒的猜想。

現在,徐寒有三把靈劍魂,還有一把天雷劍。恐怕,放眼整個劍塵大陸,他的劍是最多的。

徐寒突破到靈境五級,又展現出靈劍魂的天賦,這一下,寒岩已經生不出半點戰意。徐寒對他造成的震撼太大了,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他的內心深處,將他的驕傲和僅存的自信敲得粉碎。

一道冰寒的目光撲向寒岩,徐寒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你不是要我跪下嗎?怎麼這會不說話了?」

寒岩的嘴巴張了張,始終沒吐出一個字。

「廢物!你也只有欺負弱小的本事。」徐寒言話冰冷,字字帶刺。

寒岩心里咯 一聲,生出一股怒氣,但卻發不出來。他,的確只有欺負弱小的本事。靈宇以前弱,他一直對他冷嘲熱諷,欺凌羞辱。現在靈宇比他強了,把他踩在腳下,無情地羞辱,他只能默默承受。一開始他認為徐寒弱,想在徐寒身上找自信,往他身上撒火,結果,徐寒表現出來的天賦又把他甩到了身後,狠狠地踐踏他僅剩的自尊。

廢物,這兩個字從來是寒岩謾罵別人的用語,如今在他听來,是如此的刺耳。

寒岩慫了,在絕對的天賦差距面前,他成了慫包一個,別人都罵他廢物了,他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和剛才氣勢洶洶的寒岩判若兩人。

「寒岩真是沒用,這個時候屁都不敢放一個。」

「也就是在比他弱小的人面前叫喚幾下,踫到硬茬就慫。」

鋪天蓋地的謾罵和質疑之聲直撲而來,寒岩咬著嘴唇,身子微顫,而徐寒顯然還不打算放過他,咄咄逼人,「這就是以前王室的德性嗎?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寒岩一口氣提了上來,仍舊無動于衷。台下的寒家人個個氣得嘴唇發白,一道道惡毒的目光直射而來。寒楓臉色陰沉無比,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肉里,「徐寒,正式大比之時,你必死無疑!」即使徐寒和他一樣有靈劍魂,但靈境六級巔峰對靈境五級有絕對的壓制力,寒楓堅信,徐寒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台下的貴賓席上,有一道魁梧的中年人身影,威嚴無比,白眉,黑發。他是寒封天,寒氏家宗的族長,寒楓的父親。此時,他已經氣得發須皆顫,瞳孔中怒火橫燒,冷咧冰寒的氣息瘋狂綻放,令周圍之人渾身一顫,感到奇冷無比。

「小子!我會讓你知道侮辱王室的下場!」寒封天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銳利的精芒。雖然他現在不是國王,寒家也不是王室,但王的尊嚴還烙印在他的骨子里,王氣,還未散去。

見狀,一旁的夜辰不禁冷笑,「寒封天,你也有今天。」和寒家人相反,幾乎所有的夜家人都在暗暗叫好,大快人心。寒家?王室?哼,早就該被踩在腳下了。

「孽畜!你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嗎?!」一道震怒之聲令寒岩腦袋轟然炸響,他面露驚恐之色,目光轉落到台下那道綻放著沖天怒氣的魁梧身影之上,一臉茫然。

「寒封天,你終于坐不住了。」夜辰的嘴角浮現一絲嘲弄之笑。要是再讓寒岩這麼丟人下去,寒家最後殘存的一點王之威嚴都要被敗光了。

寒岩,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眸之中,有震怒的寒封天,有陰冷無比的寒楓,還有失望透頂的各個寒家之人。瞳孔逐漸縮起,寒岩不知哪來的勇氣,戰意被激發出來。

轟!

無盡的冰寒之氣瘋狂蔓延,天寒地凍,寒氣冷入骨髓,大地鋪上厚厚的冰霜,就連周圍的人群,身上都浮現一層冰點。寒岩的眼中,充滿殺機,氣勢冷咧無比,眼神凶狠異常。

「徐寒,你敢侮辱王室,殺,無赦!」寒岩的喉嚨里發出低沉的低吼,殺無赦,三字之音,將王室之威展現得淋灕盡致,很多嘲笑寒岩的人都立馬閉了嘴,此刻,他們感覺那個寒氏王朝又回來了,王者之氣,傲然于天下。

徐寒淡淡一笑,周圍不斷發出嗤嗤的聲響,那是極度的冰寒被灼熱無比的高溫蒸發時所產生的聲響,一絲絲的白氣,越來越濃,升騰而起,在高空飄蕩。

懸浮于身後的魔炎之劍躥動著黑色的火焰,連在空氣中瘋狂彌漫的可怕冰寒之氣都不得不避讓三分。異火,比之普通火焰要強大得多,最強大的異火,可以瞬間把人蒸發于無形,連劍魂也能一並吞噬。徐寒所擁有的黑色異火,就屬于強大的一種,令人心悸萬分,甚至于有些離得近的人,都在擔心這火焰會不會躥到他身上,哪怕只有一點,也足以將他焚燒殆盡。

「殺無赦?你是在對我說話嗎?」話音落下,魔炎沖天而起,轟隆聲響震顫天空,彌漫在空氣中的冰寒之氣瞬息湮滅,大地之上的冰霜化為濃濃的白氣升向高空,人群身上浮現的冰點全都消失了,白氣嗤嗤作響,轉眼間從冰天雪地轉移到了火山之口,極寒與極熱的轉換引起人群的恐慌。

人群中,很多人都不禁擦起熱汗來,高溫,吞噬了所有的冰寒之氣。

寒岩瞳孔一縮,臉色蒼白,不由地後退了一步,他的冰寒之氣,竟奈何不得徐寒分毫!寒封天失望一嘆,嘆氣之聲灌入寒岩耳中,寒岩心頭一緊,狠狠地咬起牙來,冰寒之氣再次瘋狂凝結,「冰霜之龍!」轟!寒岩高舉劍魂,寒氣沖天,凍結天地,隨即,劍指徐寒,一道可怕的冰霜氣流撲出,在空間中變幻形態,化身成一條吞吐著極寒氣息的冰龍,咆哮而來。

冰靈劍技,冰霜之龍,地階中品靈劍技,是寒岩目前修煉的最高品的劍技。他祭出這一招,就是要和徐寒一決高下。他心中暗道︰「冰霜之龍是以點破面的劍技,威力無窮,說不定能突破高溫防御。」

徐寒面不改色,口中傾吐一字︰「滅!」

這滅之一字,如同一道指令,使魔炎之劍周圍躥動的火焰瞬息狂躁起來,無數黑色火焰席卷而上,在高空幻化成一條黑龍,發出恐怖的嘶吼,隨即俯沖而下,正面迎上冰龍。

轟!

白氣彌漫,將所有人的視線蒙蔽,很快,有一股吞噬之力將這些濃濃的白氣全部吸至一處,眨眼之間,白氣完全被吸走,人群心頭狂顫不休,表情怔然。

冰龍,湮滅。那條恐怖的黑龍,在瘋狂地吞吸白氣,貪婪可怕。

寒岩的身子顫了下,劍魂無力地垂下,他的眼中只有濃濃的絕望,沒有半點戰意。

寒封天悲哀地閉上眼楮,他要還是國王,寒家要還是王室,現在,他就會把那個肆意羞辱王室子孫的小子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王室?笑死人了。」徐寒可不知道寒封天有多麼痛恨他,就算知道,他一樣要嘲笑,「你們寒家是不是還活在過去?現在血色帝國的國王是誰你們不知道嗎?王室是什麼家宗你們不知道嗎?還敢自稱王室,還有資格說殺無赦?」

「徐寒,你不要太放肆!」寒封天終于忍無可忍,怒聲喝道。

「我放肆?」徐寒目光落到寒封天身上,沒有絲毫畏懼,「試問一下,你們寒家人到現在還在自稱王室,是不把血家放在眼里,還是不把國王放在眼里?」

「你!」寒封天被駁得啞口無言,寒家現在已經沒有資格自稱王室,寒岩的那句話讓徐寒抓到了把柄。

「到底是我放肆還是你們放肆?嗯?我再放肆,也是對你們寒家放肆,一個落下王位的家宗放肆,而你們放肆,卻是對如今的國王放肆。你們治不了我的罪,但國王,卻可以治你們的罪,罪可當誅!」

罪可當誅!四個字,如同死亡魔音,纏繞在所有寒家人的心頭。要是國王知道這件事,怪罪下來,要治他們死罪,也並非不可能。

望著寒封天那張憋紅的臉,徐寒嘴角輕輕揚起,眼眸轉過,冷冷地看著寒岩,「還有你,一個欺軟怕硬的懦夫,以前比別人強的時候,一味地嘲笑別人,欺壓別人,現在呢?被人反壓一頭,還被人肆意羞辱,你要有種,就去努力,去挽回自己的尊嚴。可惜,你沒種,只知道往比你弱小的人身上撒氣,是不是沒有比你更弱的你就活不下去了?難怪你會被人超越,只知道欺凌弱小,從來不知道去超越強者,你這種人,活該被人踩在腳底!」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扎進寒岩的心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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