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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東西都算不上!

張曉蕊斟酌著用詞,語氣盡量嚴謹的低聲問道。

穆亦安和陳卓爾對視了一眼,蘇曉曼?她還真敢來!

他眸底的光冷冷的一閃,臉色不由地暗沉了下去,「讓她進來。」

難道陸琳剛才讓昨兒帶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暗指自己知道了什麼,有些生氣,要穆亦安趕緊坦白,是因為蘇曉曼?會不會蘇曉曼又去找陸琳胡編了什麼?

「這女人?做了那麼多不要臉的事,她還真敢來?」

陳卓爾忍不住低呼,轉身坐回沙發上,休閑的往後靠了靠,壓根沒有走的意思。

收到好友探究的疑惑眼神,陳卓爾不禁搖頭,抬了抬手,「你可放過我吧,琳妹妹那兒,我可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自己回家問去!」

他穩穩當當的坐進後面的沙發里,用最舒適的姿勢,手往後一探,整個窩進沙發里,仿佛等待好戲開場,這種時候,他怎麼能錯過!

當然他心里還有個很強悍的讓穆亦安絕對不能趕他走的理由——

他可是奉命幫陸琳盯著點那個女人!

他可不能讓自己好朋友被這女人被反撲了去,著女人垂涎亦安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陸琳和亦安剛和好,她可別來搞什麼怪才是。

門外響起了「咚咚咚」三聲規則第敲門聲。

穆亦安抬眸睨了眼陳卓爾,勾了勾嘴角,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發小好看戲的特點。依舊沉靜自若地看著手中的資料,淡淡的說來一個字,「進。」

張秘書領蘇曉曼走了進來。看了眼辦公桌前的穆亦安,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

蘇曉曼靜靜的站在門口,她目光灼灼的看向穆亦安,今天他穿了一件淡藍色襯衫,更襯顯的他沉著穩重,看文件時候那種一絲不苟的專注,臉部線條更具稜角,那種凌駕于上的氣勢,像地心引力,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腳步不由的走向他。

「站在那里說就可以了。」

穆亦安頭都不抬,聲音淡漠的發冷。

蘇曉曼一怔,臉色不由的暗了暗,手下意識的在身側攥緊,抬腿的腳生生的放下。

她看了看穆亦安,眼眶不由的紅了起來,輕聲低語,「亦安,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暮晨最近似乎在讓我趕通告,張智遠……張導還說那部戲要換成雙女主,真的嗎?」

「嗯。」

穆亦安似乎壓根沒听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只對最後那句雙女主嗯了一聲,做了回應。

蘇曉曼心底澀澀發疼,那個遠遠對她不理不睬的人,曾是她心心念念想攀附的人,可自從上次那件事失敗之後,似乎亦安連平時淡淡的表情都吝嗇給予了,幾乎是冷漠的對待她。

她拍戲以來,有時候關于拍戲中的意見,才剛開口說,穆亦安就讓她找張智遠,將她推的遠遠的,現在更是連眼神都不給她一個了。

更可恨的是穆伯父,不知道為什麼,那次她將報紙上關于穆亦安和陸琳可能舊情復燃的事說給他,他居然沒有像以前那樣的安撫她,只說孩子大了,他管不動了,感情的事他老了,實在沒精力參與了。

沒精力參與?!

她心底哼笑,他一個正直壯年的將軍,怎麼會沒有精力,兒女的感情不參與,那麼多年都管了,怎麼就突然放手不管了?

她還暗示說父親一直希望她能找一個幸福的家什麼之類的,用蘇海強來提醒穆年城,可穆年城卻不似當初的一提蘇海強就改口氣,居然還是那樣故意裝作不動,不咸不淡的問了問她爸的恢復狀況,讓她注意休息什麼的。

蘇曉曼心里的憋屈,一股腦兒,從眼眶涌出……

聲音哽咽,梨花帶雨的臉上,淚珠滾落,「亦安……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但是我真的……我真的覺得好委屈……這麼多年,我為了你……」

「為了我什麼?為了我拿PS照去騙陸琳?!為了我故意氣走陸琳?!為了我綁架陸琳?!還是說為了我,想找人玷污她?!」

穆亦安眼底一片幽深的寒,冷冷的反問。

蘇曉曼驚詫的張大嘴,到嘴的話,全噎在了喉嚨口,落淚的眼楮驚恐的瞪大,連哭了忘記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穆亦安。

原來亦安都查到了,怪不得……

她覺得全身開始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穆亦安冷冷的注視,讓她覺得全身冰涼,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冷,直入五髒內服,全身幾乎像凍住了一般。

「我……我……」

她想說「我只是因為愛你。」

可在對視上那雙凍住人的眼楮的時候,她嘴唇抖了抖,一個我字之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本來以為你就是貪的財,想要掙錢給蘇家,好,我成全你,我捧紅你做一線歌星;我以為你貪名氣,想要走國際路線,好,我也成全你,我讓你去張智遠拍的戲里做主角;我以為用這些可以淡化你心里的執念,我以為這些年我對你的態度夠讓你明白了,我不可能娶你,我給了你一次次機會,我讓葛欣然給你看那些東西,我以為你能有所顧忌,從此好好安心拍戲,我會看在強叔的份上,既往不咎,可沒想到啊沒想到……」

蘇曉曼眼楮瞪的比瞳孔還大,驚詫的看著他,不自覺的低呼,「葛欣然那些東西是你給她的?原來你和她真的已經……」

穆亦安的鼻尖發出低哼,「你不僅想綁架陸琳,還想綁架葛欣然,原來是以為我和葛欣然之間有感情?」

「那時候報紙上你和她之間的又是送花,又是吃飯,還一起在C市酒店出現,曖/昧照片那麼多,任誰都會那麼想的。」

「那些照片不是出自你派的人之手嗎?!」

穆亦安不冷不淡的一句話,再一次擊中了蘇曉曼的內心。

他居然連這個都查到了?!

她緊咬住牙,吸了口氣,「所以你將計就計了?為了什麼啊,亦安,你告訴我,我哪兒比不上葛欣然啊,她一個冒牌華裔,一個貧戶區出來的丫頭,她算什麼……」

「你連東西都算不上!她比你強上百倍。她懂知恩圖報,她懂得什麼是自己該得不該得,她懂得什麼叫珍惜,你呢?」

蘇曉曼被穆亦安一句「連東西都算不上」給說懵了,然而一瞬之後,臉色倏地一暗,做大明星被追捧慣了,蘇家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自己爸媽從小也很溺愛她,後來去了穆家,連穆年城都對她客客氣氣,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她。

她內心的宇宙徹底被掀翻了,不甘,委屈,嫉妒,煩躁,憤恨……各種各樣的不滿火焰,在五髒內府灼灼燃燒了起來……

「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愛上你,我對你千依百順,你好好喝我說過話,看過我一眼嗎?我對你低眉順眼,逆來順受,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我在穆家寄人籬下,你以為我願意啊,我還不是為了你!我怎麼不珍惜了,我只要每次能見到你,我都能開心好幾天,我對你的感情,哪點比別人少了,可你怎麼對我的?!穆亦安,蘇家沒有對不起穆家,只有穆家對不起蘇家!!!」

「哈哈哈……」穆亦安像是听到了一個天方夜譚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可眼底卻更加冰冷,笑意全無。

笑的蘇曉曼莫名其妙,他挺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她,冷哼,「千依百順,逆來順受,低眉順眼,寄人籬下……所有這些成語你知道含義嗎?我想你是不是貧戶區的時候沒錢讀小學,語文沒學過?首先,你不是我們家的童養媳,你只是一個我爸警衛的女兒,我和你從無交集,第二,我自從第一眼感覺到你的眼里的目的之後,我何時何地單獨和你相處過,第三,穆家何時虧待過你,你那些成語是不是用錯地方了?!哼!」

蘇曉曼一手使勁攥緊,她突然明白了,穆亦安可不是穆年城,想用哭鬧,訴苦的招數是不行了,心一橫,反正今天來了,也就豁出去了,再怎麼樣,只要蘇海強躺在那里,穆家就不會把她怎麼樣,今天必須把話問清楚。

「好,就算我用詞不當,可我有真沒有綁架陸琳和葛欣然啊,那是有人誣陷我。」她一頓,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肯定是羅月,怕我拍戲之後,搶了她現在一姐的頭餃,怕我名氣比她大,肯定是她……」

「蘇曉曼,你還真是能演戲啊!要不要我找個證人過來?」

她一愣,隨即一想,那些人可都進了監獄了,早就改了口供了,心一定,「好啊,正好證明我的清白!省的你誤會我。」

穆亦安嘴角一勾,低頭繼續看文件,只淡淡了說了幾個字,「我要找的人是徐婷。」

他根本沒去管蘇曉曼的臉色,卻在看了兩頁文件之後,哼笑,「還需要對峙嗎?」

徐婷?!

蘇曉曼剛升起的希望,慢慢一點點霧化,消失了。

她掙扎的冷笑了一聲,「徐婷那種貧戶區出來的女人,為了能做個藝人,肯定都听你穆總的,你想讓她怎麼說她就怎麼說,哪能說什麼公正話,不叫也罷。」

穆亦安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對于這種執迷不悔的女人,他心中除了冷笑,不屑去爭論。

他只知道當初他讓徐婷隨身帶了錄音筆,將蘇曉曼的吩咐和對話全部錄了音,而這一切,光靠蘇曉曼幾句話是抹不去的。

「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當初對陸琳撒了謊,可誰知道她對你的感情也真的是太隨意了,我只隨便撒個謊,她就問都不問你的就走了,那麼多年都不理你,這樣的女人,亦安,你何必真的上心呢?」

蘇曉曼盡量用最溫婉柔媚的聲音述說著,卻不知她的這些話,如蛇蠍,讓穆亦安驀地抬眸瞪向她,冷冷的喝道︰「你要再敢說陸琳一句,今天開始就離開暮晨!」

蘇曉曼被他喝的一愣,嘴巴張了張,忍住了,淚卻是流了下來,打算用最後一招,「亦安,我已經看透了,沒有再奢望嫁入穆家,就想好好在暮晨做個藝人,掙錢給我爸看病,為我媽養老……我已經不想自己的終身了……請你……請你讓我繼續唱歌拍戲……我真的不想剛開始拍戲就停,我……」

哭聲,涕聲,哽咽聲,聲聲嬌柔。

斜眼,冷眼,蔑視眼,眼眼不屑。

一個矯揉造作的哭,一個穩如泰山的听。

陳卓爾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笑出來了,但似乎蘇曉曼進門之後都沒注意到沙發里的他,他惡作劇的想知道如果蘇曉曼一轉身看見他正好笑的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回事怎麼個五彩斑斕,變幻異常!

「你不是被停拍戲」

蘇曉曼面上一喜,看來媽媽讓自己用這招以柔克剛,低姿態求放過還是不錯的,可沒等臉色轉暖,一股更強的冷空氣席卷了蘇曉曼全身。

穆亦安淡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是要停所有的通告!」

蘇曉曼張大嘴,驚呼,「暮晨要雪藏我?!」

「不,並暮晨不是打算雪藏你,而是你打算退出演藝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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