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輕歌羅小乖她們的隊伍和會計市場營銷兩個專業的女生隊伍合並成了一個一百多人的大方陣,輕歌還是排頭領隊。她們集中練習齊步走轉正步走、正步走轉齊步走,輕歌由于是領隊,還要練習敬軍禮。
持續訓練了一個多小時,教官讓女生們休息,425宿舍的幾個女生坐在一起喝水,她們的目光全投向幾米外還在苦逼訓練著敬軍禮的夏輕歌。
輕歌抬頭挺胸,雙眼平視,右手齊舉到眉際。
嚴利搖頭說︰「不對,敬禮的時候,右手必須有力度,要有頓感。」說著,嚴利自己演示了兩遍,然後他又抓住夏輕歌右手幫她調整手型︰「還有你這個手型也不對,你這個手型是少先隊員敬禮的手型,不是軍人敬禮的手型。」
輕歌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只能任由他擺弄自己的手型。
羅小乖坐在一旁對425宿舍的其他人說︰「你們看,那個‘嚴鳥屎’明目張膽的吃輕歌豆腐,多少人想握一下輕歌的小手求都求不到,他倒撿了個大便宜。」這段時間以來,羅小乖對嚴利可謂是深惡痛絕,且不說訓練第一天羅小乖被他罰跑足球場十圈,單說這幾天嚴利那一副閻羅王轉世的模樣,羅小乖就看他不爽,所以給他套上了一個親切的稱呼——嚴鳥屎。
胡樂樂深以為然地點頭說︰「說不定他訓練第一天就看上輕歌了,現在借這個名頭跟輕歌套近乎。」
陶寶是425宿舍性子最溫柔的一個,她卻搖頭說︰「我看教官不像故意跟輕歌套近乎,他講解得很認真的。」
趙飛燕微微笑了笑,不發表任何評論。
章妮妮說︰「我贊成寶說的。」
羅小乖不滿地用肩膀撞了一下陶寶和章妮妮,說︰「你們兩個怎麼胳膊肘往外彎呢?不準叫他教官,要叫他‘嚴鳥屎’,听到了不?」
陶寶和章妮妮彼此對視一眼,抿嘴笑起來。
五個女生嘰嘰喳喳地討論了一會兒,只見嚴利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輕歌,輕歌接過來打開瓶蓋喝了一口,然後沖嚴利微微一笑。
羅小乖指著嚴利和輕歌說︰「哎呀哎呀,你們看,嚴鳥屎果然對輕歌有意思。我的輕歌喲,你可千萬要頂住,不能淪陷啊!」
胡樂樂跟著羅小乖一起往那邊瞅,其他人則是呵呵一笑。
嚴利和輕歌忽然轉頭過來往羅小乖這邊看了一眼,嚴利看著羅小乖,嘴邊凝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輕歌則沖她微微一笑,一雙月牙眼甚是漂亮。
羅小乖此時還弄不明白那兩人一齊朝她笑是什麼意思,但是一段時間以後,她就明白了。
她們的訓練進展得很順利,一直到全體女生列隊踢著正步走過主席台,她們才意識到,原來大一的軍訓生涯即將結束了。軍訓的最後一天夜里,就跟軍訓的第一天夜里一樣,嚴利同她們圍坐在草坪聊天。女生們問著嚴利許多問題,很多人依依不舍地問他要電話,可惜軍隊紀律嚴明,士兵不允許佩戴手機,所以嚴利根本就沒有電話,就算是有,也不允許給學生留電話。
羅小乖著實覺得最後這個送別的儀式可有可無,但是學校要求,她也就裝模作樣的跟著一大群人到學校南門去送教官離開。
嚴利登車離開時,朝羅小乖所在的這個方向看了看,羅小乖正在玩手機,輕歌用肩膀踫了一下她說︰「教官在看你呢!」
羅小乖一哆嗦,手機差點掉地上,抬頭一瞧,嚴利果然在看著她微笑。羅小乖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對嚴利最後的道別了。
軍訓結束以後,她們就開始正式上課了。大一上學期的課程安排得很輕松,沒有專業課,都是些微積分、英語、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之類的課程,除了星期二下午有體育課之外,其他天的下午都沒課。上課第一天,輕歌同學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男生們見自己班上竟然有那麼漂亮的女生,不約而同吹起了口哨,雖然他們都知道吹口哨這種方式很流氓,但看到美女忍不住啊有木有?早在開學之初,就已經有大二大三的學生發現了經管院金融專業的這個尤物,而在n大bbs上發出夏輕歌的照片,稱其為n大名副其實的校花,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胸有胸,要腰也有水蛇腰,總之要啥有啥。于是,諸多男生在她們上第一節課時就跑來一睹校花的風采。
當然,輕歌的相貌絕對不會叫他們失望,坐在輕歌身邊的羅小乖胡樂樂等人直呼自己要被這群的蜜蜂蟄得滿頭是包了,好在她們才剛開課一周,馬上就迎來了十一國慶長假。
對于大學生涯的第一個十一長假,宿舍里的六個人各自都有各自的安排。輕歌就不用說了,她肯定是去北京拍片。之前馮琳打電話通知她,《佳麗》雜志將要新開一個關于兩/性話題的專欄,老板指明要輕歌擔任這個專欄的模特,所以她此番前往北京是要與另外一名男模拍攝這個專欄的素材。章妮妮是南京人,陶寶是安徽人,她們的家都很近,所以她們兩個是要回家的。趙飛燕的男朋友是上海同濟大學大二的學生,所以她是要去上海看自己男朋友的。425宿舍就剩下羅小乖和胡樂樂這兩個家遠的苦命孩子,但這兩人臭味相投,今天逛逛夫子廟,明天逛逛新街口,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十一期間,各大商場賣場都打折搞促銷,羅小乖一眼便瞅中了一款筆記本電腦,于是一個電話打回家,羅小乖便成了宿舍里第一個擁有筆記本電腦的,胡樂樂則是買了一只手機。此時,宿舍里除趙飛燕和輕歌,其他人都有了手機。
輕歌飛到北京拍片,她卻沒想到與她搭檔的模特竟然是宋白。正式拍照的那一天,她在攝影棚里看到宋白,覺得很奇怪,上前去與宋白打招呼,問他怎麼會在這里。
宋白沖她微微一笑,理所應當地說︰「我是今天的模特,當然要在這里。」
輕歌張大了嘴,這才知道原來男模是他。
跟熟人一起拍平面廣告是件很尷尬的事,因為這個兩/性話題專欄的特殊性,男女模特必須拍得很親密,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多,宋白甚至是赤/luo著上身的。這跟拍電影電視劇還不一樣,電影電視劇里一個親密的鏡頭拍過了就過了,拍一組照片的話,要一直保持一個姿勢十多分鐘甚至一個小時。
此時,輕歌就覺得萬分尷尬,她身上穿著一件小吊帶,是一條超短裙,而她整個人被宋白從後方環抱著,他的唇就吻在她縴細的頸部。她只覺得雙頰發燙,渾身都有些僵硬不自在。
攝影師在旁邊不停地說著︰「輕歌,身體不要緊繃,輕松一點,表情要自然。想象一下,宋白就是你喜歡的人,是你的男朋友。」
輕歌听攝影師這樣說,表情動作就越發不自然了。這個攝影棚里雖然安裝了中央空調,可空間太大,很難把溫度降下來,整個攝影棚里的溫度還是保持在三十度左右。宋白從她身後抱著他,兩個人的皮膚難免接觸,一緊張出汗皮膚就粘在一起了。
化妝師見輕歌緊張得出了一頭汗,連忙叫停,拿著粉餅上來替她補妝。
宋白喝了口水,對輕歌說︰「是不是我讓你太緊張了?」
輕歌趕緊說︰「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攝影師說︰「這個動作拍不好,我們就先拍下一個吧!」
她點了點頭,宋白卻不怎麼高興。
下一個動作很簡單,是兩名模特躺在大床上相視而笑的景象。對輕歌而言,只要她不跟宋白肌膚相親,就容易多了。所以,這一組照片很快就拍完了。
宋白喊了停,說要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