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算師24︰更新時間︰24-6-239:4:2。「不會是說笑話嗎?」人群中有人不相信,打斷話笑問道︰「哪有這麼大的孩子還睡覺墊尿布!還是神童小算師呢!」說.b.新
「誰說不是呢!」張老萬也是感到驚奇迷惑,面對有人提出疑問,表達著同樣的感受︰「我听說這種情況,開頭我也不相信。我那老婆表兄弟說這是黃嘴鴉他們親眼經過的。他們說兩人去拜見小算師,來到小算師住的村莊,向村里人打听小算師家。村里人卻告訴他倆︰只要瞧見誰家院子里曬著許多大尿布就是小算師家了。兩人覺得納悶,但又沒有其它辦法可想,人生地不熟的,只好按照人家所說的去尋找,嘿,還真給找著了!」7426773
「也許他家有更小的孩子呢!」乘老滑頭住口換氣的空隙,有人依舊懷疑提出自己的猜測。
「哪里有!小算師是小窩底,家里沒有比他更小的孩子了。」張老萬馬上解釋道。然後帶著不可理喻的口吻接著說︰「嘿,尿床不說,早晨還睡懶覺哩。黃嘴鴉倆人上門等上大半天不見人影。後來小算師老娘瞧著兩人大老遠趕來,走了一夜路,感到不過意,就跑進房把小算師給叫起來了。兩人好不容易見著了小算師,可是呀,差點兒沒把倆人給嚇傻了!兩人乍一見到此人,媽呀,這哪里像是小算師!純粹就是個小放牛,身上還帶著老牛身上的臊氣味哩!
說話人打住話頭憋不住笑出聲來,下了很大勁才控制住,而後讓心平靜一下,繼續往下說︰「開始,他們沒敢把來人當成是小算師,以為是個放牛娃,不敢貿然上前拜認,擔心認錯人弄出笑話。後來,小算師老娘過來了,向他倆指認,這就是他們家小算師。兩個黃嘴鴉這才打消了疑慮,相信眼前這個放牛娃就是大名鼎鼎的小算師了!
「他們趕緊上前拜見,把前來拜求的事向小算師表明。嗯,小算師听完二人的訴說,也不答話,只是走去睡房里拖出塊尿布,鋪放在堂屋地上。然後盤腿打坐上去,閉上雙眼,口中念念有詞,跟和尚念經似的。黃嘴鴉他們一旁听著,半天听不出一句話來,好比是對牛彈琴!
「小算師念完詞,爬起身也不跟二人說話,就徑直回睡房去了。把黃嘴鴉倆人扔在客堂上傻乎乎站著,不知道如何是好?後來,還是小算師老娘走了過來,二人只好向老夫人討教。老夫人見他倆听上半天,听不懂小算師的念詞,就叫他倆回憶一兩句說出來給她听听。
「兩個家伙絞盡腦汁回憶半天,總算有一個家伙回憶出一句,叫做什麼‘娘舅做酒,東門西門’。老夫人听後就問二人可有娘舅是做酒坊生意的?倆人想了想,其中有一人想起來了︰他有個遠房舅舅在廬州城東門開了個小酒作坊。嗯,老夫人听說後,馬上就叫他倆去投奔這個舅爺。
「倆人听了老夫人的點撥,只好半信半疑地告辭出門,去廬州城投奔這個做酒生意的舅爺。兩人到了廬州城,果然在舅爺那兒尋到了落腳處,後來又發了財,老婆孩子全家跟著去享福了。
「可不是嘛,到了這時候,兩人想起了小算師,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特地備上厚禮上門去答謝。」
張老萬說到這兒歇息下來,抓起茶壺給碗里倒上茶,然後端到嘴邊「咕嘟咕嘟」一口喝下大半碗。借著這個空檔,听話的人打破沉默,紛紛發表感嘆和看法。
「天下怪事無奇不有!一個放牛娃,十幾歲了還尿床!竟然會上算天文、下算地理,成了神童小算師!嘖嘖,真是少見啊!」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看來這小算師確實道法不淺!老滑頭是該去拜訪一下。」
「對,是該去拜訪一下。唱戲里常說一句台詞︰‘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瞧瞧,兩個土秀才讀了十多年書,還不頂小算師一句話!」
「呵呵,這下你們知道我的用意了嘛。剛才還對我說長道短哩。」張老萬听到大家勸說老滑頭去拜訪小算師,即刻有一種自豪得意的感覺,毫無疑問,大家等于了承認自己的計謀。于是,他帶著滿足的神情望著老滑頭,笑眯眯地高聲嚷道︰「老滑頭,這可是我給你出的主意啊!要是去小算師那兒討到發財的招兒,可別忘了我!」
「那能呢!我老滑頭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嗎!」老滑頭心頭喜不自禁,一听張老萬沖他說話,趕忙賠上笑臉極其恭順地表白︰「只要真能托你口福所說,我一定備下大禮親自登門重謝!」
要知道,老滑頭一直為出門心里沒有主張而發愁!如今,听了張老萬敘說黃嘴鴉拜訪小算師的故事,等于給他指明了一條成功的捷徑,不禁大喜過望。心中設想此番只要去叩拜一下小算師,何愁出去不能闖出一番事業來!
老滑頭一激動,對張老萬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度大轉變。他向對方表白後瞥一眼大家,見大家都在望著他,便馬上笑著跟上一句︰「不但要重謝張老萬,而且還要謝在坐的每個人。到時候,請大家去更高檔的餐館好好盡情大吃一頓!」
「哈哈,這才是說到我們心里話。」
「好好,我們就在家等候你勝利歸來,再帶我們去‘客把星’過把癮。」一個伙計上次去了‘客把星’,心里可能還在惦記著呢,于是打趣道。
「‘客把星’有什麼好去頭的?價錢貴又沒什麼好吃頭的。」上次去吃了悶頭虧的伙計立刻反駁道。
「洋餐館沒什麼好吃頭。全是圖個名氣,遠不如土菜館實惠。」
其他伙計還想發表看法,但是店小二已經走進包廂里開始收拾桌子了,大伙兒這才想起時間早就過了晌午。于是各人閉上嘴不再主動說話,只是拿眼楮瞧向老滑頭,似乎在等待老滑頭結帳好離身。
「你們先走一步吧。我和李胖呆一會兒再走。」老滑頭明白大家的意思,向大家吩咐道。
「好吧。那我們先走一步。」大家知道李胖要跟著老滑頭出門,想必二人留下要商量出門事宜。因此,誰也沒在多問,便紛紛站起身走出了包廂。
老滑頭等到包廂里只剩下和李胖二人時,便滿臉堆笑望著李胖,然後問道︰
「你跟我這次出門,可有什麼想法?」
「沒啥想法的。只是得感謝你哩。」李胖咧開嘴很干脆地回答。
「嗯,這次大當家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可得好好珍惜啊!」老滑頭盯著李胖的臉,不無感慨地說道。
「那是。這可全得依靠你呀!」李胖望著對方的眼楮,非常敬重地說道,接著又補充︰「我全听你的。你吩咐啥,我干啥。」
「好,我選你沒有選錯!」老滑頭帶著慶幸的口氣高興說道。而後頓了頓,向對方信誓旦旦地做著保證︰「你跟著我只管放心。這次出去只要能做好生意,我絕不會虧待你。」
「這我放一百二十個心哩。你老滑頭平時就待我不錯,這我心里難道還不清楚!」李胖感激地回應道。
「呵呵,只要你心中有數就行。所以這次出去,大當家、二當家叫我找個人帶著。我想也沒想就向他們推薦你。」老滑頭干笑笑,帶著表功似的口氣進一步向對方表白。
「承你情信任我。我真是感激不盡哩!」對方听了老滑頭的表白,受寵若驚起來,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調。
老滑頭感覺自己的話語已經觸動了對方的感情,覺得火候已到,于是把臉轉向仍在默不作聲收拾餐具的店小二,叫道︰
「店小二結帳!」
店小二听到客人叫結賬,停下手中活,面向老滑頭報出消費價錢︰
「四錢銀子。」
老滑頭將一只手伸進身上衣袋里,左模模,右捏捏……掏遍了身上所有的衣兜,日擺了大半天就是不見掏出一文錢出來。而後又換上另一只手同樣在衣兜里日擺了大半天,但仍舊是空著手。一開始,店小二瞧著他還能耐心等候,後來便失去耐心怏怏不樂繼續去忙乎他的活計。
老滑頭不管店小二把他敝下,繼續用手在上衣兜模捏,但是終歸沒捏出半文大錢來。因此,他只得死了心,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嘴里罵罵咧咧抱怨起來︰
「唉,瞧我那死老婆子,早上非要給我換洗衣服。換洗衣服就換洗衣服,竟然把錢袋子給我忘放口袋了。這死老婆子!我」
「你再罵嫂子也沒用!我來付錢吧。」李胖見老滑頭氣得直罵老伴,只得相勸道,但說話口氣顯得底氣不足。
「這那能行呢!是我請的客叫你付錢,說出去不叫人背後罵我老滑頭啊!不行!」老滑頭苦悶著臉斷然回絕道。
李胖剛想開口答話,老滑頭已經轉身走過去央求起店小二︰
「我說這位小哥,真是不好意思。今早老太婆給我換衣服,不想把錢袋給丟在家里了。我先在店里給記個帳,下次過來一並付清。」
店小二只得將手中活計停下來,兩眼直愣愣盯著客人問︰
「你跟我們店里可有協議?」
「什麼協議?我跟店里從來沒什麼協議呀。」老滑頭如實說。
「沒有協議怎能給你掛帳!你拍拍**走了,誰知道你下次來不來呢?」店小二臉上流露鄙視的神色,說完後自顧忙活去。
「你這個小哥怎能這麼瞧不起人呢!」老滑頭似乎受了侮辱,面有慍色地沖著店小二嚷道︰「我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難道能為這點酒飯錢賴賬!再說我家就住在這附近,難道還能跑了!」
店小二無故受到老滑頭的奚落,窩了一肚子氣,但礙于店伙計不能跟客人拌嘴的規矩,只得忍住委曲辯解說︰
「這是店里的規定。我又作不了主。」
「好,既是店里有這樣的規定,那我就跟你們店里搞個協議。然後再記個帳。」老滑頭裝著氣消解了些,對店小二說道。
店小二轉動一雙白眼珠,不懷好意地將客人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帶著明顯的輕視口氣問︰
「你是大老板麼?我們店里的協議只跟大老板簽訂。」
「難道大老板的銀子比別人的銀子值錢些?你們這店不是狗眼看人麼!」老滑頭听了店小二的話,火氣又被點燃起來,怒氣沖沖地罵道。
「你這客官,怎麼罵人?」店小二氣紅了臉,直眉瞪眼瞅著老滑頭,質問道。
「罵人怎麼啦?誰叫你們店不把客人平等看待!」老滑頭也是睜團眼楮,不甘示弱地瞪著店小二。
「我跟你說不清!你想吃白食,等會兒自有人會跟你說個明白!」店小二面對老滑頭的無理取鬧,強壓怒火,加快速度地收拾桌上的碗碟,氣急敗壞地將桌面上的殘羹剩飯一古腦兒抹到桌下,湯質濺到了老滑頭的褲腳上面,然後端起盆碗就要離身。
老滑頭低頭瞧了下腿褲,正要發作,李胖趕忙給予制止住,並喊住店小二說道︰
「小哥別走。飯錢我來付。」
店小二站住腳,只見喊話人已經從口袋中模出錢。他只得把盆碗放回桌子,騰出一只手來接錢。
「你這是干什麼?怎麼能叫你替我付錢!」老滑頭裝著氣鼓鼓的樣子,假惺惺上前來阻攔。
李胖一只手付錢,一只手架住著老滑頭,嘴里對店小二示意說︰
「快去吧。」
店小二接過錢,掂了掂放進口袋,然後朝老滑頭狠狠地翻了一眼,嘴撅起老高,重新端起盆碗頭也不回徑直出了包廂。
「你看你,嗨,怎能叫你破費哩!」老滑頭顯得余怒未休的樣子,嘴里不停地埋怨。
「承蒙你看得起我,這次帶我出去。我也沒啥好表示的。這頓飯錢我還能拿得出手。」李胖甚是焦急地解釋說。
「唉,這要叫大伙兒知道,還不指著我臉罵我老滑頭耍滑頭麼!」老滑頭仍是犯愁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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