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更)巧算師2︰更新時間︰24-6-7:5:6。老滑頭爽快地答應了請客,大家對他的表情舉止進行認真辨認,很快得出結果︰這家伙頭腦清醒的很,沒有發昏犯糊涂;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大伙兒便放了心。轉而認為過去對老滑頭的看法不免有些偏激,各自在心中告誡自己,今後看人千萬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你瞧,再小氣的人也有出手大方的時候。小。更
眾人跟隨老滑頭出門,一路上說說笑笑就近來到一家酒館,進屋後尋了個空閑著的包廂入座下來。老滑頭今兒個仿佛換了個人似的,扯開喉嚨,底氣十足地一連聲呼喚店小二上前,然後煞有介事地高聲吩咐道︰747947
「有什麼好菜報上來。」
店小二瞧著這些人的模樣,憑經驗很快得出結論︰這伙人中既無有權有勢的官吏,又沒瞧出誰是小老板的派頭,看來是小本生意買賣。因此,對眼前的客人本不抱多大的期望。如今,一听這個伙計說話的口氣,不免有些震驚,態度即便變得恭順了許多。于是,一本正經地向老滑頭報出本店的掌門佳肴。
「有紅燒甲魚。」
「就是紅燒老鱉嘛。哼,除了一身骨頭刺,就是幾個黑乎乎的爪子,誰吃那東西!」店小二話話音剛落,老滑頭立即嫌惡地給予否決了。
「清蒸臭桂魚。」店小二繼續報著菜譜。
「咳,家里的臭腌菜味就夠我們受的了。難道跑到這里來吃臭魚?貓聞到臭魚味都會躲著走呢。」老滑頭斷然地又給否決掉。
店小二剛想開口解釋,老滑頭立即制止示意他往下報菜譜。
「油爆基尾大蝦」
「這東西除了頭就是尾,身上的肉還不夠塞牙縫,」老滑頭數落說。隨後怏怏不樂地沖著店小二說︰「怎麼盡報這些,不是魚就是蝦,難道就沒有別的菜麼?」
「鐵板牛柳、紅燒豬手……」店小二見食客這麼挑剔,干脆一口氣把本店拿得出的幾種菜名全給報了出來。
老滑頭和大家听著菜名,頭腦里一知半解的不知所以然,急迫之下老滑頭沖著店小二嗔怪說︰
「你們店里這些菜名花里胡哨,听得我頭都炸了!干這樣吧,我報幾個菜你給我下去做好拿上桌得了。」
「好吧。」店小二點點頭表示同意。
「頸口肉來一盆。要紅燒的。」老滑頭開始報著菜名。「豬下雜炒一盆。鹵豬頭肉切一盆。再燒一鍋豬頭殼湯盛上來,要多放些豬油。」
店小二用心記著古怪的菜名,生怕有所遺漏,好歹客人點菜不多,點了這四樣菜便打住口了。店小二繼續拿眼盯著老滑頭,似乎是在等他報出下道菜名。但是客人卻面有慍色地催促他說︰「還楞著干嘛?快下去做菜呀!」
本來,店小二以為客人高嗓大門的吆喝他報出本店的好菜,可以有個好賺頭。如今听了客人自作主張報了這幾樣不上名的菜,店小二心里涼了大半截,又見客人說話粗魯,更是心里窩火。于是,店小二朝客人翻了下白眼,滿臉不高興退了下去。
「到酒館來吃酒,千萬不能听任店小二安排菜單。這些家伙想要多拿提成,總是把些起得花哨的名字,價錢又貴得要命,又吃不到東西的菜推給客人,騙人家上當。」老滑頭見店小二出了包廂,帶著憤懣的口氣一本正經地向同伴們灌輸經驗。
「呔,你老滑頭一慣精明,小麻雀從你眼前飛過,你都能辨別出公母。店小二還能在你面前玩花頭巾!」有個同伙不懷好意地恭維了一句。
「是呀。你听剛才店小二報的菜名,古里古怪的叫人模不著頭腦,一盤菜端上來不夠喂小貓吃,又盡是些帶骨含刺的家伙,吃起來簡直是受洋罪。還是我們老滑頭精明,點這幾個菜用大盆裝,又有肉又有湯。大家可以放開肚皮大口吃,一口吞下一個豬頭,也不擔心卡了喉嚨,這才解饞過癮。」另一個同伴一想起馬上就能大口吃肉,禁不住心花怒放,對老滑頭由衷地贊嘆道。
老滑頭听到此話,心里樂得甜滋滋的。但這種心情沒過多久,一股談談的憂愁又襲上心頭︰雖說這桌酒飯在他的精明安排下花不了幾個錢,但對于出手吝嗇的他來說,一文錢也是錢啊!叫他平白無故地往外掏錢,心里總不是個滋味,也沒這個習慣。因此,他現在覺得最要緊的是盡快考慮個方案,如何叫李胖來替他做東,充當這個冤大頭。要是不在喝酒前把方案醞釀好,自己那有心思喝好酒,吃好肉,豈不影響興致。
老滑頭思考到這里,免不了朝坐在桌上的李胖瞥上一眼,只見他天生的憨厚面相卻掩飾不了興高采烈的表情,滿臉容光煥發,雙眼發亮。也難怪,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時的李胖可謂雙喜臨門,他心里清楚,出外做業務,這可是個大把撈錢的肥差,伙計們誰不眼紅!這樣的美差竟然落到自己的頭上,真是時來運轉啊!然而,叫他這頭還沒顧得及高興過來,老滑頭又要請客吃酒,嘿,真是好事成雙哩。
李胖屈指默算一下,自己少說也有大半年沒下過酒館了。要知道,下過酒館的人都有個感覺,家中的菜無論怎麼做也比不上酒館里做的菜上口味。呵,越是長時間不去酒館,越是嘴饞酒館里做的那些菜肴。
此刻,李胖跟隨老滑頭和大伙兒來到酒館包廂里,雖然店小二還沒端上菜來,但從酒館後堂廚房飄來的陣陣香味,已經強烈刺激他的胃口,使他免不了偷偷做著深呼吸,貪婪地把飄來的香味往鼻孔中多吸進些,極力品嘗享受空氣帶來的美味佳肴。處在這種當口,就是有人忽然來報,他家中後院失火了,也別想叫他起**走人。
保甲按照原定計劃不動聲色地實施了第二步戰略,心里感到非常得意。此時,他心中仍在盤算著︰老滑頭此次出門如能成功,那麼,將對他下步計劃起著關鍵的作用,毫無疑問他將對二當家的權勢進行削弱。
因為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在這個作坊中,二當家的權勢有些功高蓋主的勢頭,這點,他可以從二當家手下人對他倆人的態度上也能瞧點馬腳來。如果不加以防範和限制,任其發展下去可能會後患無窮!
當然,如果單純從大家的態度上所表現出來的,對自己卻不如對二當家那樣受到尊重倒也能夠容忍。關鍵是隨著作坊的發展壯大,業務量大幅提升,二當家的提成也是跟著呼呼朝上冒,保甲一想起這麼多白花花的銀子落進了別人的腰包,心里就不是個滋味。直悔恨當初被二當家蒙蔽,中了他的計謀簽定了那個提成契約。如今這個契約就像盤繞在自己頸脖上的一根枷鎖,牢牢自盤剝著自己作坊的銀錢卻不能掙月兌,哼,真是太可恨了!
保甲每次想到這種事,心里就增加一些對二當家的冤恨,恨不得立刻對他下手,撕毀這個強加在自己頭上不平等契約。可是稍後又覺得不能操之過急,作坊目前業務發展還得依靠他,小則不忍亂大謀!水煮青蛙得用小火頭慢慢煎熬,要不然火頭旺燒得急青蛙就會蹦出了鍋。
因此,保甲把他的計劃分成了幾步棋走,第一步走得比較順手,可以說相當成功。如今就看第二步棋了,如果老滑頭此趟出門能夠不負重望,馬到功成,那麼第三步棋就可以直接對二當家實施「將軍」了。想到此,保甲心里免不了滾過一陣得意。
就像賭徒押寶一樣,保甲這次把「寶」押到了老滑頭身上。說實話,對于這個「寶」押在老滑頭身上到底有多少成勝算,保甲心里也沒個準數。因為畢竟老滑頭沒有獨立出外闖蕩過生意業務,雖說上次和二當家去了趟南方,但沖其量不過是見了趟世面,至于學到多少生意經驗就是老滑頭自己恐怕也拿不準。
當然,既然是押寶就是賭博,賭博就得有輸有贏,就得有風險,決不可能十拿九穩,穩操勝券,保甲完全明白這些道理。因此,他對這次押寶的風險也做了最壞的評估,嗯,即使老滑頭這趟不成功,對自己的損失也不大,不管怎麼說,自己還沒有公開與二當家攤牌。
當然嘍,銀子肯定要損失了一點。但也無關緊要,因為現如今作坊的收入,與當初「黃嘴鴉」那個時候簡直是天壤之別,只要把平時里的開支稍微緊縮一些,就足以把損失給填補回來,根本用不著擔憂心煩。
但是,如果老滑頭一旦成功,那將給保甲帶來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首先,作坊開拓了新的市場,擴大了業務,利潤將跟著水漲船高;其次,可以用老滑頭抗衡二當家,削弱他一人主宰作坊銷售業務的權勢地位,防止自身受到架空的危險;最後一點是他計劃實施的最終目的,就是能夠將二當家那個不平等契約徹底推翻重新簽訂,到那時候主動權將抓在他自己手中,不用再看二當家的臉色,提成定多定少全由自己說了算。鑒于此,保甲認為此次做出這個大膽的舉動,一個字值!
眼下,保甲一心考慮的是給老滑頭此趟出去得帶多少銀子合適。保甲心中明白,老滑頭這家伙太滑頭,要是給他帶的銀子多,即使開拓業務花銷不掉,也別想他回來如實上交。一準會編造出各種理由說銀子用完了,甚至還會說自己還倒貼上一些銀子,這種花招他能干得出來。
但如果給他銀子帶的不足,一旦遇到談業務中銀子不夠用,他是絕不會舍得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個子兒來墊上。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叫到手的業務白白泡湯豈不可惜。
正是出于以上情況考慮,保甲在心里反復盤算著到底拿出多少銀子合適,不致于叫自己吃虧。他在大腦里,努力追溯回想「黃嘴鴉」當時出去所帶的銀子數量。嗯,當時給他們所帶的銀子著實不多,只是損失不少貸物,叫他難受了大半年時光。
當然,保甲又想起了老滑頭跟二當家去了那趟南方,保甲記得二當家從財務小掌櫃那兒支了一大筆銀子,當時心里雖然心疼得要命,但二當家畢竟拿回了大筆生意,使得南方之行的所有花銷跟業務利潤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保甲盤算來盤算去,始終拿不出個定準,心里變得煩躁不安,在屋子里背著手,像只找不到出口的公鵝來回踱著步。他甚至想,如果老滑頭具有四老板一半的做生意能力,他也不會這樣優柔寡斷了。胸口一拍,給你帶上一大筆銀子那又何妨。因為他知道銀子跟隨二當家不會白花,花得越多給作坊帶來的收益也越大。
然而,銀子放在老滑頭的口袋里就拿不準了,也許能帶來收益,也許純粹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唉,如果能派個能力跟二當家不相上下的人出去就好了,此刻,也就不用自己在此搜腸刮肚盤算得頭腦發脹。
但是,這樣的人在作坊里那里去尋找呢。二當家手下那些人都是那種貨色,出外做生意,要是離開二當家恐怕連問個路都費勁。當然這也難怪,要知道,這些人畢竟是一群莊稼漢,剛離開田間地頭,腳指頭的泥巴還沒洗干淨,你叫他們如何能一下子就變成像二當家那樣奸詐圓滑的生意人呢!這不是天方夜譚麼。
唉,老滑頭和他們相比,畢竟要比他們略勝一籌。這一點二當家也是承認,所以,只要有大的生意出去,總是把他帶在身邊。因此,這次讓他出去也是無可奈何之舉,就算是矮子當中選將軍吧。
保甲來回踱著步,任憑大腦的思緒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的亂想。忽然,他把腳步緩慢地停下來,眼楮盯著某個地方一眨也不眨地轉動著,不一會,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層得意的奸笑。
四老板郁郁寡歡地獨自回到家中。妻子已經做好了飯菜,見丈夫悶悶不樂的樣子,也不過問,只是把飯菜和燒酒一古腦兒搬上桌子。然後,只管照顧孩子吃飯,由著丈夫獨自一人默默地喝著悶酒。
做為四老板的妻子,已經非常熟悉丈夫的脾性,在他不快樂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他,即使是出于關心也不行。要不然他會把眼楮一瞪,雖然不說話,但那種表露在眼神中討厭心煩的目光瞧著你,比破口大罵你一通還要叫人難受。
巧算師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