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b。新)巧算師93︰更新時間︰24-6-55:27:5。「作坊這一大攤子人,那能夠做得事事都叫人滿意哩?」二當家此刻已消除了心中的顧慮,見保甲情緒低落,只好隨聲附和地加之勸慰下。小.新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喪氣事話了。今兒個叫你過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陣兒一直忙,你我好些時日沒到一起喝酒了。中午我倆下酒館好好喝兩杯。下午你再去財務小掌櫃那兒領錢。」保甲轉憂為喜含笑說道。74459
下午,大伙兒來到作坊仍然不見二當家人影,便覺得甚是奇怪,正要對此議論時,就見屋外跚跚走來一個人,搖搖晃晃站不穩身體。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個醉漢,老酒喝多了,此時酒老爺當家,身體不听使喚。
大家瞧著正在心里發笑,卻見醉漢徑直向屋里走來,等到近處一瞧才認出來是二當家。
「呵,怪不得左等右等不見他的人影呢,原來他喝老酒去了。嘿,瞧他喝成這般模樣,肯定灌了不少老酒下肚吧。」大家瞧著二當家的姿態,心里暗暗地猜測著。
四老板噴著酒氣,頭重腳輕地來到自己的桌前坐下。過了半晌才睜動被老酒燒得迷糊的眼楮,掃視一下大家,從嗓眼里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問話︰
「都拿到手了麼?」
大家見二當家醉燻燻地走近屋里來,本想與二當家搭訕兩句,開兩句玩笑,但都知道二當家的脾氣,平時喜歡沉默。因此,大家只好一旁靜靜地瞧著,只有老滑頭見狀,上前去給二當家倒了壺開水。
听見二當家突然問話,大家開始一怔,但馬上便明白了意思,于是有的點頭,有的咧開嘴笑,齊聲忙不迭的應答道︰
「拿到手了。上午就拿到手了!」
二當家把茶壺嘴放入口中,十分吃力地呷了口茶水,醉眼朦朧地朝大家臉上看了看,一連聲地嘟囔說︰
「好,好,好。」
「二當家也拿到手了麼?」見二當家開口說話,大伙兒來了情緒,于是,有個伙計急切切的首先問了聲。
「我,還沒有!」二當家仍是口齒不清,費力轉動下眼球瞥了眼問話的伙計,悶聲悶氣地回了句。
眾人听說二當家還沒拿提成,不自覺地互相交換下眼神,心中感到納罕。因擔心二當家心中不快,馬上有個伙計出面解釋說︰
「上午一上班,財務小掌櫃就過來了,叫大家去兌現提成。我們一直等你過來。後來見你老是不過來,就以為你被喊去先拿提成了。所以,大伙兒才一起動身去拿了提成。不知道你還沒去拿。」
「是的。我們等你快到下班了才過去拿的。」有個伙計進一步給予證實。
「二當家是不是家中來客了,走不開,上午才沒過來?」有個伙計想通過二當家喝得醉燻燻的模樣來支開話題,沖談尷尬的氣氛。
「沒有。」二當家晃了晃腦袋,抬起困頓惺忪的眼皮,接著喝了口茶,舌頭依舊不隨和地解釋著︰「上午大當家找我過去。中午我倆一起喝酒。」
大家听了此話方如夢初醒,剛才害怕二當家不快的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場面的氣氛瞬間變得活躍起來,就听得喝茶聲、清喉嚨聲、打哈聲……此起彼伏,外人听來,儼然成了小茶館了。
「二當家一定喝了不少酒嗎?」一陣嘈雜之後,有人忍不住問道。
「這還用問,誰不知二當家酒量大!今天一定把桌上人放倒不少。」沒等二當家回話,有人便立刻接上話題,不露聲色地將二當家恭維一下。
「沒有別人。就我跟大當家喝。」二當家白眼球動動,依舊是舌根發硬地說話。
「哈哈哈。大當家一定是醉得叫人抬回家去啦!」
「可不是。大當家的酒量怎能跟二當家相比!」
「恐怕當時就在桌子上醉得人事不醒,一塌糊涂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各自談著自己的猜測,一面說,一面拿眼角瞥一瞥二當家的眼色,極力想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對于自己所說的話有什麼反應。
「大當家是一人走著回去的。」二當家听著大家議論,眼楮出神發呆,等到大家稍微安靜下來,便從嘴中蹦出了一句實言。
大伙兒正滿腔熱情說得興致勃勃,听如此一說,猶如冷水澆頭,全都變得傻楞楞的閉上了嘴。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心照不宣地偷遞著眼色,為拍馬屁拍到蹄子上而暗自竊笑。屋里子頓時鴉雀無聲。
二當家似乎酒醒了些,屋子里突然變得如此沉靜引起了他的迷惑。于是,他轉動兩眼,好一陣凝望著大家,便在嘴里嘀咕道︰
「怎麼,都不說話了。」
本來,大伙兒仍舊在交換眼色,正不知如何打破略顯將尷尬的場面。如今,叫二當家一提醒似,大家似乎又找到了話頭,于是,屋子里又變得熱鬧起來。
「二當家一定是照顧大當家不少酒量。不然以二當家的酒量,跟大當家一對一單挑,大當家還能走著回去?」
「是啊。那可能呢?打死我也不相信!定是大當家喝酒過程中耍滑頭,做了手腳,二當家被他蒙騙了。你們說是不是?」
「我們二當家在酒桌上喝酒從來是英雄豪氣,寧可醉死也不裝孬種!哪里像我們保甲大人,唉,不說你們也知道,在酒桌上喝酒小動作不斷要不拿大杯換小杯,要不就是偷偷把酒摻上水……唉,實在叫人抓住把柄實逃不掉了,就往別人身上一推要人家替他代酒。要不然他怎麼想出了個餿主意,聘請什麼‘常務酒席陪客員’!嗯,害得我們老滑頭為了爭取到這個差事,最後鬧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哈哈哈……」屋子里暴發出哄堂大笑。老滑頭也是忍俊不禁,給笑得眼淚直流。
笑了好一陣,屋子里才漸漸平靜下來,但是大家馬上被一種均勻的打鼾聲所吸引。眾人尋著聲音不約而同地望去,呵,好家伙,二當家乘著酒意,已經仰靠在椅背上呼呼入睡了。
巧算師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