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b.新)巧算師66︰更新時間︰23-4-65:7:3。問題難就難在第二條,要知道,莊稼人性子比較直,不會搞拐彎抹角彎彎繞,在酒桌上勸酒從來是大像扛木頭直來直去,能喝就喝,不能喝三杯酒下肚醉倒一邊睡著去,酒桌上人再不來找你打酒官司。說。b.新
如果照這種勸酒法,大當家會把你一腳踢過家去。56749
大當家所謂的勸酒法,就是在酒桌上勸客人時要八面玲瓏,和風細雨,換句話說就是要掌握好拍馬屁的尺寸,萬萬不能拍到馬蹄上。
這就要求陪酒伙計具有臨場應變能力和巧舌如簧功夫。
雖然條件對于伙計們很苛刻,但接受挑戰的伙計還是大有人在。
老滑頭就是其中之一。
至今,老滑頭一提起當初接受陪酒考驗時的情景仍然是記憶猶新。
按照老滑頭的性格,很難通過大當家定下的第二個條件,這點,老滑頭自己也非常明白。
但他之所以趕鴨子上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主要是一旦被大當家吸收為陪酒伙計之列,就能夠經常跟著人家**後面上酒館了。
這可是個好差使呵,又能弄到酒喝,又能煞煞嘴饞,關鍵是能夠吃上些大葷大油把自己的肚腸給潤滑潤滑這對老滑頭太有吸力了。
老滑頭像大多數莊稼人一樣,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終日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勞作。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可是到頭來打下的糧食總是填不飽一家人肚子。
家中的生活依然是清苦得要命,一日三餐,很難見到油葷。
只是在家中來了貴客時,老滑頭家中的飯鍋里才能冒出饞人的肉香。
可是,這點肉只能招待客人。
如果客人發慈善之心,孩子們也能沾些光,但是家中的孩子多,正所謂僧多粥少,即使客人不伸筷子,桌上的肉也不夠孩子們一人一口。
遇上這種情況,老滑頭只好硬著心腸不讓孩子們上桌,由老婆帶著在廚房里用餐。
老滑頭自己陪著客人喝酒,一面伸筷子在肉碗中不停地翻動,替客人夾菜,然後用沾滿葷油的筷子夾上一撮毫無油星的白菜葉子深深放入口中,合緊雙唇,緩慢抽出筷子,使筷子上沾著的葷油便全部被截留在嘴中。
老滑頭輕輕嚼動著嘴中被葷油浸漬的白菜,頓覺嗓口油潤,滿嘴肉香,受到刺激的味覺像是久旱遇到干霖,盡情地享受著油葷的滋潤。
等到客人下了桌,碗中如果還剩肉,老滑頭便叫老婆端下去給孩子們解饞。
老滑頭雖然肚子里常年得不到油葷滋潤,糟得要命,但他心疼孩子,不願和孩子們去爭食。
因為他知道孩子們正在長身體,比他更需要吃點油葷。
當然,老滑頭的日子過得總比出家人要好許多。
每年臘月,他會跑到集鎮上,花上一筆錢購買上頭十斤豬頸口肉,回到家中用刀切成一塊塊肥肉,放入壇罐中用鹽腌制封存好,這可是一家人全年吃菜的食用油了。
這種食用油鄉下人稱作「臘豬油」,每次燒菜時,打開壇罐,取出一塊放入熱鍋中熬煉,隨著「刺啦啦」的聲響,透明通黃的肉塊很快化為熱油,最後只剩下油渣。
這時,滿屋子里散發著嗅人的肉香。
家中最小的孩子最高興,因為他會得到父母的最高賞賜一塊油渣。
然而,這種炒菜燒法只是家中請客時才使用,太浪費「臘豬油」了。
平時,家中幾乎不會用鐵鍋炒菜,全是一鍋熟把菜放入飯鍋中蒸。
老滑頭家鍋中的蒸菜較長站住腳的是腌咸菜,這種菜下飯,一碗菜夠全家老小吃上好幾天。
為了改善腌咸菜的口味,便在咸菜上面放置一塊「臘豬油」。
當咸菜蒸好時,「臘豬油」全部熔化在咸菜里,一點不浪費,不像大鍋炒菜時,「臘豬油」免不了有些消耗在鐵鍋上面或者變為油煙冒走了,實在可惜。
但是,這點油葷,對于出體力活的莊稼人來說,如何能滿足常年處在饑餓狀態下的胃口?不能,每次只是潤滑一下嘴唇罷了。
老滑頭能夠放開肚皮,毫無顧慮的飽餐肉食只能出現在許多的美夢中。
當然,美夢也有變為現實的時候。
老滑頭至今還能記得在他的生活中,有一次盡著肚皮大吃一頓肉食,那種享受也許這輩子也不會忘卻。
那是個冬日的早晨,天氣寒冷,水面上結著冰塊。
老滑頭早起拾糞,迎著晨曦來到離村較遠的一片野地林中,遇上本村另一個早起的拾糞人。
兩人踫上面互相打聲招呼,準備各自分開行走。
就在這時,對方忽然發現不遠處田間的糞坑里好像浸泡著一樣東西。
兩人走近仔細查看,糞水中隱隱露出半截雞身毛來。
老滑頭上前用糞勺子將雞翻了個身,果然是只小公雞。
但公雞頭已經沒有了,脖頸被扯斷了。
兩人立刻明白這一定是誰家的小公雞遭遇老鷹給叼了,因為老鷹叼小雞只吃雞頭。
首先發現的人高興地對老滑頭說︰
「嘿,這可要感謝老鷹呀!給我倆留下一頓美餐哩。
「你說的不假。
看來我倆今早走運!」老滑頭說著便用糞勺子開始撈雞,等將雞身整個撈出糞水時,小公雞並沒有想想的那麼大,頂多二斤出頭。
如何也不夠填飽兩個壯男人的胃口。
于是,靈機一動,將撈出水面的死雞又扔回了糞坑里。
「你這是怎麼啦?手凍僵不隨和是麼?」對方笑著問。
說著,上前來準備自個兒親自動手打撈。
「你沒瞧見麼。
這只雞被糞水泡成這樣,不能入口了。」老滑頭認真地說道。
「瞎說,現在冰天凍地的,就是泡上十天半月,雞肉也不會變質的。」對方不相信老滑頭的解釋。
「雞肉不會變質,但糞水已經浸入雞的全身。
吃了肯定會生病。」老滑頭辨解道。
「何以見得?去年劉二家一只老母雞掉進糞窖里淹死三天後才被發現,撈上來用水洗干淨,放點生姜、干辣椒用油一炸,什麼味道都沒有了。
劉二全家老小吃了都沒生病。
我端著碗去溜門,趕巧遇上了。
劉二給我夾了兩塊雞肉,我吃得嘴巴流油,別提多煞饞了。
嗯,回家後也沒生什麼病呀!」對方仍是不相信。
巧算師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