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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羅曼半島 第十八章 列卡酋長(一更)

待李昂從教堂出來,那白皙的臉上已經隱隱布上了一層汗水,雖然剛剛在教堂里他不過是照著聖經朗讀了一段,但是下面領民和教士的炙熱眼神讓這個偽神棍壓力巨大。

即使他已經見過了真正的神明,但這個從小被馬列唯物論燻陶大的人對于神明天生上就有一種排斥感,所以在面對真正信徒的時候還是心里沒底。

「該死的,宗教果然是個麻煩事。」李昂低著頭,心里嘀咕著,不過臉上還是一副虔誠平和的樣子,不由讓一旁的莫德爾神父贊嘆不已。

若是神父知道李昂正在褻瀆無所不能的‘GOD’,或許拼著老命也要把自己的教宗大人送上火刑柱吧。

「報告!」前面傳來一陣鏈甲踫撞的聲音,李昂抬起頭才看見自己衛隊里的一名騎士已經快步走到自己面前了。

「我的大人,剛才輕騎兵在野外巡邏的時候看見一大群落難的民眾,人數在3000人左右。」騎士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獎勵終于來了!」李昂心里一動,臉上卻是不動神色的道︰「召集守備部隊,將這些人分散居住在約克堡周圍,房屋和土地的事讓哥特盡快辦好。」李昂早就做了準備,約克堡周圍的房屋都是依照萬人左右的規模修建的,至于土地?肥沃的羅曼半島根據李昂的推算不會小于地球上的意大利,一萬人的居民填進去不過是渣渣罷了。

當然,這里有不少土地還掌握在狗頭人手里,但在李昂眼中,用鮮血和長劍足以換來這些土地了。

「是,我的大人。」騎士點點頭,在一陣鏈甲抖動聲中退了下去。

「莫德爾神父。」李昂身體微微往後一傾,將神父叫道自己身邊道︰「我現在交予你一個任務,在領民中選出最虔誠的人擴大教士隊伍,我想我們要傳播天主的榮光了。」李昂想到不久之後將要和這個世界的原住人類打交道,心里不禁有了一個計劃。

「沒有問題,傳播主的榮光是每一個信徒義不容辭的責任。」莫德爾神父臉上凸顯出一種莫名的狂熱,地球人都知道,佛教、伊斯蘭教、十字教里面哪個宗教擴張最強,遠的不說,就是近代的華夏也是被跟在大炮後面的神父們被迫入教的。

「很好。」李昂滿意的點點頭,招來一個侍從,準備在自己出征鐵礦之前最後規劃一下領地的近期發展。

正當李昂招來事務總管哥特準備升級到城堡時代的時候,在數百里之外的狗頭人營地卻爆發了一場激烈爭論,各個大小部落的酋長們爭論不休,其中的議題當然是自己部族最勇敢的戰士格羅姆.咆哮和他所帶領的軍隊被一只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類擊敗的消息。

狗頭人早已把羅曼半島看成了自己的領地,當李昂突然出現的時候,所有部族都全力主戰,但在看到自己最精銳部隊被消滅之後,這些狗頭人心中的恐懼又冒了出來。說到底也是這個種族的悲哀,在這個百族並起的年代,狗頭人卻是連九流都算不上,要不然幾十年前也不會被分崩離析的人類王國給打的流浪千里了。

心驚膽顫了幾個月之後,這些狗頭人終于聚集起來,在如今最大的部落——颶風部落里討論起自己種族的未來,至于以前的第一部落在格羅姆.咆哮戰敗之後早已被分光了女人和小孩。

這就是大陸的法則,乃至最偽善的人類都在暗地里干落進下石的手段,反正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弱者是沒有權利的。

在颶風部落最大的主帳里,幾十個部落酋長和巫師吵成一團,這情形就跟菜市場一般。

「安靜!再吵的人我就把它驅逐出去,部落的人口將會被分光!」在最前方主座上驀然發出一聲咆哮,佔地數十平方米的帳篷里突然安靜下來,因為開口正是颶風部落的酋長列卡.颶風,倒不是酋長們畏懼此人的權威,僅僅是怕那人手下數千狗頭人手中的短刀罷了。

列卡.颶風並沒有第一勇士格羅姆.咆哮那麼高大,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有著血紅的皮毛和尖銳的牙齒,他的左臉旁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這正是他當年殺父上位時留下的紀念,而一雙碧綠的狗眼更是透露出無比陰沉,如果要說格羅姆.咆哮是武力第一的話,那麼此人就是狗頭人中最善于運用陰謀之人。

「我們是來討論怎麼對付人類的,請大家有秩序一點。」似乎是很滿意眾多酋長的態度,列卡聲音反而柔和起來,但也正是這樣的柔和,讓整個大帳的酋長們大氣都不敢出,因為誰都知道面前這個陰沉的家伙在殺掉自己父親之後,運用各種手段讓原本排不上號的颶風部落成為人數兩萬帶甲數千的第一部落。

沒人能忘記這個人為了掃除當年的怒焰部落,在虐殺掉自己被譽為狗頭人第一美女的妻子後逼得岳父發瘋進攻,然後聯合格羅姆吞並了當年最有希望一統狗頭人的怒焰部落。

「我們來听一听德雷卡巫師怎麼說。」還未等酋長們反映過來,列卡.颶風又發話了,他伸手請了請坐在自己右邊的狗頭人巫師,語氣中更是帶上了一種尊敬。

巫師並沒有什麼魔法力量,不過這些地位超然的狗頭人不但是部落中的醫師,更是和所謂神明交流的精神領袖,在愚昧的原始社會,人們總是把無可解釋的東西歸咎到神明那里去。不過按李昂的話來說,所謂的巫師不過是懂的一些粗淺的中醫道理,用可以救人也可以害死人的草糊糊糊弄人的神棍罷了。

不過因為他們不事生產,所以在智慧上面要比一般的狗頭人強的多。

德雷卡巫師身著一件在狗頭人中只有部落首領才能穿戴的黑色麻布長袍,輕咳了兩聲道︰「我們各個巫師在之前討論了一下,並且獻上大量祭品溝通了神明,神告訴我們︰這些人類不過是一群流浪漢,在神的保佑下狗頭人能夠輕易殺掉他們。」

此話一出,酋長們立馬像是炸了鍋似地竊竊私語起來,有人歡欣鼓舞,有人卻是在心底質疑︰「要是人類這麼弱的話,怎麼格羅姆帶領的軍隊會全軍覆沒?」只不過臉上萬萬不敢表露出來,因為神是無所不知的,要是知道自己的質疑一個閃電劈下來把自己干掉就太冤了,恩,就把失敗歸咎在格羅姆沒腦子上面吧。

看著一群酋長們紛紛請戰,列卡.颶風卻是安靜下來,對于所謂的神靈,在狗頭人中最聰明的他卻是最懷疑的,他歷來做事就都靠自己不信神明,反而把自己的部落發展了起來這就是最大的鐵證。

「安靜。」列卡.颶風擺擺手,整個大帳又安靜下來,他站起身來對德雷卡巫師道︰「感謝至高無上的神明對我的啟示,但我認為這種關乎狗頭人生死存亡的大事還要靠我們凡人來慢慢做,相信有一天,狗頭人神明的榮光能夠播撒到整個大陸。」

德雷卡巫師愣了愣卻是苦笑著坐了下來,對于自己這位朋友他是最明白的,甚至就連他自己也對從未見到的神明抱有懷疑。

列卡無視了一些酋長鄙視的眼神,倒不是他沒有信心干掉人類,只是作為佔據了狗頭人近半人口的颶風部落就算勝利的話,自身的實力也會削弱,到時候能不能壓住這些酋長們都難說了。聰明的他可不會做這種損己利人的買賣。

「我們的神明雖然預示了狗頭人的勝利,但是勇敢的狗頭人已經因為格羅姆那個笨蛋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勇敢的狗頭人不應該為了骯髒的人類損失太多生命,所以我的意見是,先派出使者同人類講和,然後盡量搞清楚這些人類到底有多少人,我們則趁著這個時間整頓軍備,然後一擊而定!」列卡狠狠的揮舞了一拳,仿佛人類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作為一個原始社會的首領,列卡也算是出類拔萃了,至少他知道狗頭人已經幾十年沒有同外族打過仗,面對曾經把自己種族打的差點滅族的人類沒有一絲底氣,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居然知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列卡,你這是懦弱,偉大的神明已經下達了啟示,狗頭人不應該退縮!」一個酋長立馬唱反調,少數的幾個酋長也迎合起來,這些事狗頭人中標準的無腦派,雖然他們的見識要比普通狗頭人高了很多,但是文化淺薄的他們和野獸並沒有太多不同。

「很好。」列卡看到自己被反對反而一笑,接著拍了拍手,帳外的一群衛兵如狼似虎般沖了進來,然後把這幾個酋長拖了出去,在這瞬間,再笨得狗頭人也知道了唱反調的下場,可憐現在身在別人的地盤,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簡單而粗暴,從上毀滅掉和自己意見不同的聲音,這就是列卡成功的秘訣。

在被拖出去幾個酋長叫罵的聲音遠去後,列卡看了看壓抑著憤怒和恐懼的大帳不禁有些快意,他頓了頓接著道︰「這幾個部落的人口和鐵器大家平分,現在應該沒有別的意見了吧。」

「沒有。」

「杜德克他們是罪有應得!」

「贊美偉大而睿智的列卡酋長!」狗頭人酋長連忙大聲表達自己的忠誠,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甚至因為自己得到了人口而感到高興。

「那就這樣,我馬上派出使者,各位回去之後把鐵器都運用起來,擴大軍隊,我們要血洗之前的恥辱!!!」列卡意氣風發,仿佛已經由酋長升級到了國王。

「是!」這一次酋長們顯得眾志成城,似乎已經看到了成群的人類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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