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倆正在交談的時候,看見人群開始朝著她們涌動,听見後方騷動異常,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僅是接踵摩肩,凌肖鈺眼疾手快將凌思琪護在身後。
「怎麼回事?」凌思琪一頭霧水,問凌肖鈺怎麼回事,凌肖鈺同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凌肖鈺伸手拉過一個急著往前擠的大娘問道︰「大娘,這是怎麼了?」
大娘對凌肖鈺說道︰「就是那個大將軍回來了!」
凌肖鈺謝過大娘後,恍然大悟,今天確實是那位回京的日子,自己記錯了時間,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
凌思琪見到後問︰「姐,怎麼了?」
「妹妹,別站在這里講話了,我們趕緊先吧!」人群密集,有些站不穩,凌肖鈺也想上前去看看那個傳奇的人物。
凌肖鈺拉著凌思琪先是順著人群走,然後見到右側有一條小巷,很冷清,凌肖鈺想著先進小巷等一會兒,等著人群不擠了,然後再出去。
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夏季洛陽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妹妹,等跟你說。」知道凌思琪不太了解京城的情況,凌肖鈺拉著凌思琪擠進小巷。
在幽靜的小巷中,凌肖鈺待凌思琪氣息平緩後,對凌思琪講起了關于今天引起騷動的主角,那位大將軍的一些事情。
听完凌肖鈺的解釋凌思琪明白了剛才為什麼會突然間人流涌動起來,類似于現代明星到來引起的粉絲效應。
也是因為本朝對于女子的束縛不是很多,除了不許為官從政,一妻多夫外,基本與男子相同。凌思琪也看見今天的年輕女子大多打扮的花枝招展。剛開始的時候,凌思琪以為是因為自己久不出府,所以有些少見多怪,原來也是有原因的。
那位將軍的名字叫做郁武,是京城女子最想嫁的之一,不僅武功高絕,長得也不是馬大三粗。而且最是重要的是郁武將軍的家室簡單,父親戰死沙場,故家中只有一母一妹,沒有多余的紛爭,是京城女子人人都想要嫁的人。
還有就是郁武將軍的父親就是個痴情人,只娶了郁武的母親武氏一人,而且父母親之間十分和睦,郁武的名字就是出自他母親的姓氏。
還有傳聞說,郁大將軍今年回京是因為要娶親,原先沒有娶親是因為害怕自己死後,妻子守寡,所以遲遲沒有娶,不想耽誤好人家的姑娘。
現在是因為武氏想著兒子年齡也大了,想叫他早點成親,為武家延續香火,也是武家人口太少。
听到這的時候,凌思琪望著前方還在不斷涌動的人潮問道︰「那個郁大將軍今年多大了?」
「二十二歲了。」凌肖鈺說道。
凌思琪想著要是按照古代來說確實是不小了,不先說這個朝代了,就說現代不少男子這個年齡都當父親了。
這位郁大將軍一直鎮守邊疆,對于外敵一直有著威懾力,當今聖上一直對他頗為看待,因為這個郁大將軍不僅是聖上的佷子,而且確實能力超群。
「可是,姐姐,我很好奇這個郁大將軍還回邊疆嗎?」凌思琪問道。
凌肖鈺也想到這個問題了,如果郁大將軍回邊疆的話,京城的女子就應該不會這麼地騷動了吧。「不清楚,許是不回去吧。」
凌思琪听後,覺得現今時局動蕩不安,如果將軍不回去邊疆的話,那麼京城就會很熱鬧了。
「妹妹,我們過去吧!」在小巷待了一會兒,凌肖鈺一直听著前方的聲音,想要去見見那位將軍的風采,說真的,凌肖鈺也沒有見到過郁武,她對凌思琪說的都是也是自己去了解的。
「好的。」凌思琪緊跟著迫不及待出去的凌肖鈺的身後。
出來的姐妹倆人看見了在旁邊攔著人群往前沖的守衛,還有拼命向中間靠攏的人群,京城上空歡呼聲震天。
凌思琪抬眼看見被眾人聚在中間,卻依然難以令人忽視的那個人,騎在一匹駿馬之上,身穿著鎧甲,頭戴頭盔,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頓時被攝住了心魂,直覺是天上戰神,英武非凡,真是大丈夫。
凌肖鈺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將軍後,頓時眼神痴痴,周圍的姑娘的目光也是痴痴的,表情呆怔,全場突然有些靜默。
半晌,人群中的呼聲更高了,姑娘顧不得自己的矜持,向著騎著坐騎的郁大將軍拋著自己的采摘的花朵,還有個別的拋著自己的荷包。
待到他們大部隊走後,凌思琪和凌肖鈺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凌思琪對凌肖鈺說︰「姐姐,元香和你的丫鬟呢?」原來剛才在人流一下子聚攏的時候,凌肖鈺將凌思琪拉進小巷里後,因為姐妹倆人一直在前面走著,倆個丫鬟在後面跟著,一下子沒有跟過來,跟丟了。兩個小姐一下子沒有注意到,現在凌思琪反應了過來。
「是呀,她倆到哪里去了?不會跟丟了吧?!」凌肖鈺這才反應過來。
「沒事,不會有事的。」凌肖鈺見到凌思琪挺有些緊張自己的丫鬟的,「我那個丫鬟會點功夫,而且你那個丫鬟跟你一樣是男裝,沒有事的!」
凌思琪感受著凌肖鈺拍在肩膀上的手,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扯了一下嘴角,想說什麼結果沒有說。心里想著她們倆個丫鬟在一起走著,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互相還可以照應一下,就是有些擔心凌肖鈺認不認識路。
「我們在這里等一下,看看她們會不會找過來。」凌肖鈺其實一點都不擔心,但是看見妹妹有些擔心的樣子,就建議在這里等一下。
「好吧,先等等看。」凌思琪知道雖然現在人群漸漸消散去了,但是倆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們。
「姐姐,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等了一會兒,倆人還沒有等到人,凌思琪出來大半天了,而且她是屬于那種走路一走多就會腳酸的,許是鍛煉少了。
「姐姐,你認不認識路。」凌思琪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沒辦法,這些大街小巷看起來都是差不多的,而且凌思琪就是個路痴,屬于憑感覺走路,路標什麼的看起來都是似曾相識的。
「不認識,我從來不記路,向來都是丫鬟們記的!」凌肖鈺理直氣壯的說,于是倆人坐在招來的轎子回府了。
滿身疲憊的凌思琪回到自己院子里看見黛蘭正在收拾飾品,其中有今天在外面逛的時候,叫店家寄回來的比較粗糙的飾品,但是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個象牙編魚簍是凌思琪的哥哥凌辰逸送的和銅胎掐絲琺瑯童子一對,是凌思琪的父親凌越澤和母親送的。
那個魚簍是以形如竹篾的象牙絲編織而成,光潔平整,紋理細密。听哥哥說,它的制作工藝,先是將象牙用特制藥材浸泡,再劈剝成大小均勻、薄如竹篾的長條形薄片,打磨精致後,方可進行編織,制作工藝極為復雜,費時費料,故成品極為稀少。是哥哥的心愛之物。
而那對銅胎掐絲琺瑯童子,裝飾圖案內容較為豐富,為銅胎,鎏金飽滿,胎體厚重,造形生動別致,姿態傳神,倆個童子一腳恭跪于地,手呈展開狀,好似盼望有人疼惜般稚趣可愛,加上兩耳肥大、眉開眼笑的天真頑皮模樣,實令人很難不多看幾眼,服飾上則裝飾祥雲、海水。
凌思琪吩咐紅娟去跟母親說聲,自己回到家了,然後就進屋了,屋中的丫鬟將茶水和點心端到凌思琪的軟榻旁邊。
凌思琪躺在軟榻上,丫鬟幫她按摩酸脹的肩膀和腿,凌思琪看著黛蘭忙里忙外,問道︰「黛蘭,有什麼事情嗎?」
黛蘭心領會神︰「小姐,您忘了,後天就是十五中秋佳節了,府里都要收拾收拾,過節。」
「小姐,剛才您沒有在府里的時候,老爺那邊給您帶來了一本祖訓,叫您好好背一下。」
「哦,知道了。」凌思琪答道,對于凌思琪有些了解,原身也許有背過但是凌思琪則不怎麼了解。
「你把那本書拿來吧。」反正也是閑著,凌思琪決定看一下祖訓,不然到時候掉鏈子。
祖訓並不長,因為是毛筆書寫,雖然是小楷,但是紙張仍是不薄。大體說的是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
有寫給凌家的子孫的,也有寫給凌家的主母的,是教人待人接物,為人處世的語錄。教人安分守己的有「守分安命,順時听天。為人若此,庶乎近焉。」還有「心好命又好,富貴直到老。命好心不好,福變為禍兆。」
「與肩挑貿易,毋佔便宜;見窮苦親鄰,須加溫恤。」是與鄰里相處的道理。
「婢美妾嬌,非閨房之福」以及「童僕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艷妝。」是家中侍妾奴僕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