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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與人為善

慕容燁說︰「近期內,不會回京城。」

「哦,」凌思琪隨後好奇地問︰「京城開封和臨安有什麼不同嗎?」

慕容燁說︰「開封好比是烈焰的紅酒,而臨安則是醇厚的綠茶。」

「這個比喻甚妙,那麼冒昧地問一句,燁兄,是喜歡開封還是臨安?」因為叫單字「燁」凌思琪叫不出口,雙方的關系還沒有到那麼親厚的程度。

慕容燁听見後並未糾正。

「對于我來說,二者各有千秋,難以抉擇。」慕容燁打了個馬虎眼。

兩人繼續慢慢地走著,聊著,但是雙方都沒有提及方才不久在假山那邊見到的場景。

「咚咚咚當,咚咚咚當!」敲鑼的聲音響起,這是打更人在打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咚咚咚當!」的聲響暗示著已經到三更了。

凌思琪這才響起天色已經不早了,她應該回去了。但是當她望著周圍的環境,燈光輝映的地方映襯著仍然是陌生的風景,許是周府太大?她發現她不認得回去的路了,這在驀自糾結,怎麼回去時。

耳邊響起了慕容燁天籟般的聲音︰「天色不早了,思琪,我送你回去!」

「那就有勞燁兄了。」凌思琪道了謝。

「你如果再這麼客氣的話,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慕容燁說道。

凌思琪有些囧,不再說話,慕容燁看著她的囧樣嘴角輕揚,顯得十分俊朗。

慕容燁伸出右手,打了一個響指,旁邊的樹叢的一盞燈走了過來,靠近後,發現是一個提著燈籠的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也就是慕容燁的侍從,慕容燁接過黑衣男子手中的燈後,那名黑衣男子便迅速地退了下去。

皎潔的月亮在夜幕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無瑕,清冷的晚風吹拂著慕容燁的發絲,他的衣擺,慕容燁提著燈籠在前方領著路,望著他玉樹臨風般的背影,凌思琪感到了一陣暖意,有一瞬間希望時間定格。

當送到凌思琪住的院落的附近,慕容燁將燈籠遞給了凌思琪,自己不再繼續往前走了,而是望著凌思琪的身影漸漸走出視線。

凌思琪接過帶著慕容燁余溫的燈籠,輕聲慢步地回到了房中,沒有打攪到任何人,此刻守門的人在旁邊打著瞌睡,凌思琪走過都不知曉。

回到自己房中,凌思琪和衣躺在床上,有些興奮的睡不著覺,在床上輾轉反側後終于在天色蒙蒙亮時睡著了。

第二日,元香端著茶水來到凌思琪的房中,發現一向早起的小姐並未起來,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掉,衣服滿是褶皺。

元香將手中的茶具放在桌上,讓周府的丫鬟將洗臉水端進來放好退下後,開始叫凌思琪起床。

「小姐,小姐,起床了!」元香叫喚道。

凌思琪紋絲不動,沒有反應。

「小姐,小姐,起床了!」元香再次叫喚道。

凌思琪睜開千斤重的眼皮,眯眼看了眼元香說聲︰「嗯,知道了。」又合上了眼。

元香見凌思琪又睡過去了,想著昨晚凌思琪交代過的因為在別人家一定要早起,不可睡懶覺。如果小姐醒不來的話,一定要叫她起床。

元香看著凌思琪香甜的睡著,有些不忍叫醒,可是想著凌思琪的吩咐,就將凌思琪搖醒了。

凌思琪這回醒來後,有些不樂意地起了身,閉著眼伸手讓元香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替換掉。

穿好衣服後,凌思琪在元香的牽引下來到了洗漱的地方,伸手捧起水後,對元香說︰「換一盆冷水。」

周家的丫鬟拿來一盆冷水後,凌思琪洗了臉後,頓時清醒了不少。

待梳洗裝扮後,凌思琪去拜見了凌夢萱,用了早膳後,姐妹倆向周家人道謝告退後,便坐著凌府的轎子回去了。

回到凌府後,凌夢萱和凌思琪先是去了凌二太太那里,陪了凌二太太一小會後,凌思琪和凌夢萱倆人便告別各回各的院子里了。

凌思琪回到自己的院子听雨閣後,女乃嬤嬤劉氏久在听雨閣候著,看見凌思琪回來後,老橘皮般的臉都舒展開了,面露微笑,親切可親。黛蘭雖然仍是一臉嚴肅,但是眉梢帶笑。

雖然是離家一天,但是被人牽掛、惦記的感覺如春日的驕陽般溫暖,舒心。

凌思琪坐了挺久的轎子,有些疲乏,回到閨房後便躺在了素來最愛休憩的軟榻上。黛蘭看見後,叫喚丫鬟紅娟端來茶水和糕點。

明天就要去京城了,是跟著凌府的一個親戚家的出嫁回省的女兒一起去京城的。那位姑娘,現在應該稱為夫人了,她嫁給了在京城上任的她的表哥,也是凌思琪家的親戚,所以凌思琪的父母讓她順便帶凌思琪去京城,路上也好有一個照應。

臨安凌府上的丫鬟不能全部帶走,而有些丫鬟也不能跟隨凌思琪去京城。因為有些是簽的活契,家里也是長久在臨安居住的,不想離家,所以要整頓一下,也順便將貼心可用的丫鬟留著,剔去那些渾水模魚、懶惰多舌的僕人。

凌思琪不太喜歡管這些事情,便將這些事情交給了劉嬤嬤和一向穩重的黛蘭去管理。自己則躺在軟榻上喝喝茶,吃吃點心,看看書,賞賞花。

看著書的時候,無意間一個書簽映入她的眼簾︰與人為善。使她想起了大學期間上毛概課上,老師曾經叫他們看了兩個小時的一個電視節目︰和諧拯救危機。在一期節目中,接受主持人采訪的淨空大師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人善的意念能改變世界。

凌思琪觸動很深。

在听雨閣待了一上午,凌思琪想著以後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一趟。便叫上元香和她一起去府上逛逛。

走出听雨閣前,凌思琪叫元香打听一下今天是否有客來訪。大概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元香打听回來後,告訴凌思琪確實有客來訪,今天來訪的客人是慕容燁慕容公子,大概是在水榭亭附近的曲溪樓,元香還驚詫于小姐怎麼會知道今天有客來訪,難道是喜鵲迎門?

凌思琪和元香走著走著來到了水榭亭,坐在水榭亭的長凳上待了許久。凌思琪想起了凌夢 ,想到凌夢 不過十三四歲的年經,不知現在這幾十天過得怎樣。

如果說凌夢 推她入水,凌思琪一點也不恨的話,有些違心,畢竟凌思琪雖然不是怎麼記仇,但是她並不是聖母。

現在過了這幾十天,而且明天就要離別了,凌思琪想著離開臨安去開封前,了卻個人恩怨,結一段善緣,也是挺好的。想著凌夢 年歲畢竟還小,許是因為年幼且在凌思琪沒有和她一起居住的時候,在府上也算是很受寵愛的,凌二太太因為沒有女兒,所以一直對待兩個庶女算是很和善的。

後來凌思琪來後,因為凌思琪嫡女的身份,嫡庶的身份讓一向嬌養的她落差很大,又喜歡處處與凌思琪攀比,攀比後又出現落差,後來又因為一些原因對凌思琪產生了嫉恨的心理,最終將凌思琪推到了水中。

凌思琪這幾十天一直沒有提及凌夢 ,也一直沒有為凌夢 求情,是因為她覺得凌夢 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不值得自己為她惦記。

但是于此說凌夢 是一個極惡不赦的人,也過于片面。

到底要不要對凌二太太說,寬恕凌夢 。凌思琪有些糾結。落水的一瞬間宛若噩夢,讓人害怕,好在當時里凌思琪夠機智,否則小命難保;最終凌思琪決定給凌夢萱一個機會,決定明天走的時候跟凌二太太說說的凌夢 的事情。

湖面蕩漾,游魚戲水,鳥語花香,清新怡人。

凌思琪坐在水榭亭旁,微風輕拂,微眯著桃花目,全身舒爽,聆听著風吹柏葉的聲響,鳥兒歡叫的聲音,……

凌思琪看著對面的曲溪樓,四季常青、凌寒不凋的古柏生長在曲溪樓的兩旁,曲溪樓緊靠水榭亭,又有題名語出「流觴曲水」典故。古人每逢三月上旬的巳日,到水邊游玩,以消不詳。當天,集會于曲水之旁,在上流放置酒杯,任其順流而下,直到停止流動,在誰面前,誰則取而飲之,叫做「流觴」。

流觴曲水,河邊暢飲,是文人風流雅韻一大時尚。

凌思琪看著通往曲溪樓的長廊,想著上回也是在這,听見堂哥凌湯峪與友人議論交談的聲響,躲閃不及,看見了孟庭蘊他們,可是唯獨沒有看見慕容燁。今天,應該可以看見了。

過了不多久,微風再次帶來凌思琪堂哥凌湯峪與友人交談的聲音,這次確實是慕容燁,也只有凌湯峪和慕容燁倆人。

凌思琪確定是慕容燁後,反而覺得有些想要退縮,想要回听雨閣,想要裝作沒有听見。元香在一旁一會兒看花,一會兒逗魚,看起來輕松愜意,無憂無慮,投入地沒有听見旁人議論的聲響,當然也沒有發現小姐的異樣。

議論聲漸漸接近,凌思琪看見了凌湯峪和慕容燁倆人,倆人也看見了她。

元香這回才反應過來,急急忙起身站好立在凌思琪身旁。

堂哥凌湯峪,頭戴一頂皂紗轉角簇花巾,身穿一領紫繡團胸繡花袍,腰系一條玲瓏嵌寶玉環絛,足穿一雙金線抹綠皂朝靴。

慕容燁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瓖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堂哥凌湯峪見到凌思琪後,不知倆人認識,對慕容燁說︰「這位是我堂妹。」

「思琪小姐好。」

「慕容公子好。」

在雙方微笑問好後,凌湯峪恍然大悟,「原來你們倆人認識呀!」

後來,自然而然慕容燁留在了凌府吃飯,隨後慕容燁要走後凌思琪已經讓黛蘭將慕容燁的純白色的狐皮大衣交給了慕容燁的隨侍。

接著凌二太太領著凌思琪到了那位和凌思琪一起去京城的親戚家里拜見拜見。凌思琪見到那倆位新婚夫婦,倆人新婚燕爾,很是親密,對凌思琪態度十分溫和。

轉眼又一天過去了,到了凌思琪要去京城的日子,凌府準備好了鞭炮,凌思琪也向凌二太太提及了自己對于凌夢 的看法,說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眾位姐妹,對于凌夢 自己已然沒有那麼地憤恨了,女戒就不必日日寫千遍了,只要留著教養嬤嬤在身邊,處處督促她就可,不用禁足了。

凌二太太自從上次凌思琪落水,心中就充滿了愧疚,可是礙于面子沒有說出來,今天凌思琪說不怎麼怪凌夢 了,心下舒了一口氣,思琪這孩子,一向就不大記仇。

凌二太太決定讓凌夢 今天出來送送凌思琪,倆人道個別。看看這幾十天的效果怎樣。但是因為她推堂姐落水,不能輕易就饒恕,因為凌思琪從輕處理,禁足半年。

凌思琪在和同行的親戚一起走的時候,見到了凌夢 ,這幾十天的教導和抄寫女戒,將她的性子收斂了起來,走動的時候身旁總會跟著一個面色嚴肅的教養嬤嬤。今天辭別的時候,看見凌思琪,眼中也沒有了以往的嫉恨。

凌思琪和眾人告別後,便帶上女乃嬤嬤劉氏,倆個貼身丫鬟元香和黛蘭,以及丫鬟紅娟,其余的丫鬟凌思琪嫌人太多,故沒有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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