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得意忘形的人，就算一時吃了教訓，事後還會再犯，終究到底是做人的問題。就算打著大荒正義的旗子，也不能為他們開月兌劣跡。可是人類就是這樣，得意忘形的時候誰都會有，可是有多少人會在得意忘形的時候突然醒悟？無論如何，自己都是不對的，有什麼資格去嘲諷別人？
楊煉不管他們如何，自己繼續發問，只不過第二次與第一次有點不一樣，但是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同。更何況楊煉到底想干什麼，都沒有一個人知道，有些人甚至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有得意忘形在那里，啊，這小子果然是個傻子！
「是故意的吧？」還是這個問題，問法也還是有一點點改變。這更讓人想不通了，三次都是這個問題，使得客棧里的氣氛有點冷，這麼多人在大吵大鬧，可是人家根本沒放在眼里，一直只問那佔座的二人。
「是故意的又如何？你們兩個……」那二人反而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最後惱羞成怒了，可是還沒說出口，便被楊煉一腳踢在一起，又一腳被一起踢出了客棧，掉在外面鮮血狂噴，隨後人事不知，事實上已經死了。
客棧內氣氛一緊，那些不服氣的人都瞬間圍了過來，只要誰先帶個頭，他們都會對楊煉二人發動攻擊。楊煉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地盤腿坐下，水靈也跟著坐在另一邊，楊煉不怕，她當然更不怕。
「既然要殺他們，為什麼還要問？還問三次？」對此魍狐一直在思考，可是始終不明白楊煉的想法。問第一句的時候，魍狐只是覺得新奇，以為他是故意在玩弄那二人，當然後兩次也很像是在玩，而且以楊煉的個性這種可能還很大。不過熟知楊煉的人都知道，楊煉的言行，通常都不只有一個意思。
「想知道？斟酒！」楊煉嘴角微微一揚，正好客棧之女上了美酒，于是要魍狐給他斟酒。魍狐心中憋了不少氣，這小子還跟她討價還價了，還好像越來越放肆了。不過她想知道，只能暫時將怒火壓住，听話地給他斟酒。魍狐何等人物，竟然被人要挾如侍女一般斟酒，奇恥大辱啊！
「我並沒有要殺他們。」楊煉猛灌了一碗酒水，閉目重溫一下那個味道，隨後說到。「我問的是什麼？是故意的嗎？那個並不重要，換句話問他們，是在作賤嗎？如此三次，他們都不否認。所以自作賤，不可活！」
「原來如此！」魍狐豁然醒悟，將楊煉欺負她的事都忘了。楊煉一說，確實好像不是他要殺他們，反而給了他們三次機會。可是又如楊煉所說，自作賤，不可活。
「不過就算你跟他們明說，他們也不會明悟的！」魍狐活了這麼久，人是什麼樣的她還是知道的。「你說得不錯，不過剛才只是玩玩而已！」楊煉釋然一笑，根本沒必要與那種人較真嘛！邊上的人可不會這麼想，仇恨是很可怕的，沖動更可怕。
「想干什麼就快點，我可不想等下用餐的時候還有人打擾！否則，我會認為你們是故意的！」楊煉說到最後語氣一冷，讓周圍的人不禁打了個寒戰。故意的後果不言而知，外面那兩具尸體就是榜樣。
事先被警告之後，那些人就多了些畏懼，最後都惡狠狠地瞪了楊煉二人幾眼，就不了了之，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時不時地監督二人的言行。
在那緊張的氣氛之中，楊煉一臉輕松地吃飽喝足，以他的修為，早就不必靠吃喝維持精力。楊煉也去過很多地方，美味佳肴自然也品嘗過不少，不過那個地方都有其獨特的味道，也可以說是記憶。重生之後會忘記很多事，特別是這種再平凡不過的小事。楊煉會來這里，只是感覺有些熟悉，連客棧女叫什麼都不記得，之前只是裝模作樣。
「這些東西有什麼好吃的？」魍狐自然知道大荒酒食什麼味道，以前水靈的記憶她也有，不過實在不認為是什麼美味又營養的東西。
「你不吃一點嗎？」「我怎麼可能會吃這種東西？」魍狐有些耍性子，明明還有很多事可做，偏偏在這做些在平凡不過的事，而自己又被他牽著鼻子走，哪里有一點妖界帝王的風範？對于這樣軟弱的自己，很是感到生氣，當然楊煉一直就很可氣。
「不吃的話就去付錢結賬吧！」「付錢結賬？要我去？」魍狐愕然。「那是當然！之前的事忘了嗎？對我做了那麼大的事，這點小事對于你來說，應該不難吧？」楊煉趁機討價還價，還一副吃虧的樣子。
「……可是我沒做過這種事……」魍狐羞怯地道，扭扭捏捏了半天，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听見。這種事在大荒很常見，可是與魍狐沒什麼交集，她也知道被別人听到肯定會笑話她。想過干脆將這里的人都殺了，反正對她來說易如反掌。不過殺別人還不如將楊煉殺了，這小子讓她做這種事就不對，雖然確實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過按他說的做，自尊什麼的不允許。
「一回生二回熟，去吧，我等你！」楊煉說完，伸了個懶腰，就走到了門口。
「你這小子，故意讓我出丑是吧？」魍狐跟了上去，低聲道，說實話凡人很多事她不懂，即便是對于別人來說是常識。也不知道楊煉做了什麼手腳，讓她出丑都沒察覺，因此十分不願。
「我是故意的，不過不是故意讓你出丑，我有那麼壞麼？」楊煉呵呵笑笑。「很像！」魍狐緊接著吐槽，讓楊煉一陣啞口無言。
「把這個交過去，讓她找十兩銀子就行，就這麼簡單。你若是不信，這里這麼多人的記憶隨便你查閱。」楊煉無可奈何，怎麼做都教給了她。以魍狐的境界，能夠改變別人的記憶，更別說查看。查看一個平凡人的一生記憶，對于魍狐來說，也就是一瞬間的事。
「……好吧！」魍狐覺得楊煉所言有理，瞬間搜集了在場十幾人的記憶，其中關于金錢交易的事也瞬間明了。楊煉從她頭上取下一小串首飾，有幾顆罕見的粉珍珠和藍寶石，被一根不知何材質白線穿著，就這麼一點小東西，在大荒都是無價之寶，只有仙界愛美的仙子們才知道它真正的價值，如今被楊煉一頓飯抵押出去。
極不情願地，魍狐還是照著做了，感覺害羞又著急，別人都在看呢，還以為他們吃霸王餐，這是眾望所歸的景象，王朝的走狗，吃了東西不給錢不是常事嗎？可是會給錢就不正常了，十分的不正常，簡直不敢相信，難道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沒有誰不知道，修煉之人的東西很珍貴，就算是只用來裝扮的首飾也比庸脂俗粉要高貴。客棧女也不知那串首飾價值多少，總之不會虧，照著說的找了十兩銀子給魍狐。
「給！」魍狐很不高興，今天的事她絕不會忘，早晚有一天要向楊煉討回來。「還是你留著吧！」楊煉點點頭道。「為什麼？」金銀財寶什麼的世俗之物，根本不看在魍狐的眼里。
「為什麼？等下還要用啊！」楊煉的話，差點沒讓魍狐暈倒在地。敢情他一路上的吃喝玩樂，都要魍狐負責了。
「你絕對是故意的！」魍狐很是無語，恨不得咬死楊煉，又不好發作。「我就是故意的啊！難道我像是無意的嗎？」楊煉疑惑地道，上下查看了自己一番，自己表現應該很清晰才對，別人很容易看出來。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討厭你吧，我才不會上你的當！」魍狐腦中靈光一閃，想到若是魍狐討厭楊煉，還會喜歡他嗎？還會與他成親嗎？當然不會！這個理由很合適楊煉故意讓她窘迫的行為。說完迷人一笑，又纏上了楊煉。
「你這樣說，也對！」楊煉的真正想法，其實並不是這樣，而是無論魍狐最後是真正的喜歡他，還是沒什麼感覺，或者討厭他，楊煉都不會成為她的人，他想告訴她的是這個，還是不說出來比較好吧。當然與魍狐直接決裂也是個選擇，不過不到最後不想。
「每個人的記憶猶如一本書籍，不過很多人書籍的名字是他們自己，內容記載的卻大多是別人，值得回憶自己的卻沒有多少。凡人一生短暫，自然體會不到其中悲慘和痛苦，不過像我們，就可能是無盡的折磨……」
「明明是個小子，在這故作深沉！」魍狐撇了撇嘴道，不過對于楊煉所說，心有共鳴，知道楊煉其實就是在說她。事實如此，難免黯然神傷。活了這麼久，卻沒有活出自我，還不如死了的好，可是她想死也死不了。
「放下威嚴，卸下偽裝，這段時間內就隨你自然天性，我想看到最真實的你，魍狐！」楊煉的眼中異常堅定深邃，看不出他的深淺，也不知道被他看到了多少。
魍狐身心一震，被他看了一下，竟然心里轟然炸響，心如鹿撞。她知道楊煉看的是自己，，也明確這具身體現在的主人是自己，至于水靈根本沒她出場的份。
「你到底想干什麼？」魍狐也知道楊煉來真的，她再以水靈的聲音習慣來與他交流，自然就是偽裝，何況就算來真的，魍狐也不怕楊煉，于是聲音瞬間一冷，讓人從精神上感到寒冷。這是長久以來的威嚴，也是楊煉要她放下的。
「聲音與靈兒有點區別，不過也挺好听的。」誰知楊煉根本不正面回答她，不過那題外話讓魍狐又是一陣嬌羞，第一次被人這樣說。
「這段時間你就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子，忘記其他，去听去看去想，去發現。」街市繁華，隨處可見的女子，各種普通言行，其中很多魍狐都不知道她們在干什麼，為什麼笑，為什麼愁？少女天真的笑和歡快的跑，平生第一次有點羨慕，好想與她們一樣。
「那你呢？」「你是個平凡的女子，我自然要保護你了。」「這還差不多！走吧！」「哦，這個付下錢！」楊煉理所當然似的道，剛好路過一家武器店，楊煉隨手挑了一把劍，看了幾眼就要魍狐付錢。
「你……」魍狐頓時又氣得啞口無言，楊煉就是故意的，以他的本事，一般的寶物都難以入他法眼，要一把廢鐵做什麼？才剛剛對他有點好感，瞬間又完全崩壞了，可是還是咬牙切齒地付了錢。
一連過了十天，二人一起雖然沒有去過什麼雄偉壯觀的高山大澤，見識和體驗的都是很平常的心態，說平常人會說的話，做平常人會做的事。魍狐本來確實和水靈有點像，不過更好強一些，不像水靈會時不時地考慮楊煉的感受，一直歡聲笑語到最後。
二人四處游玩的同時，他們的名氣更大了，當然不是什麼好名聲。期間總是有人不識趣地來伸張正義，結果都被楊煉打得非死即傷，于是乎江湖傳聞，楊煉已經徹底沉淪，站在了妖魔一方，使得人們對他更加痛恨。
「你已經殺了這麼多人，，對你的名聲可不好，早知道當初就說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這些人也由我來殺。」例如當下又有一批人打擾二人親密，被楊煉揮手間全滅，魍狐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倒是覺得當初把一切推到我身上更好。」楊煉呵呵笑道，一點都不介意，「被照顧和保護的感覺如何？」
「……本來覺得挺好的，被你這麼一說，又好像沒什麼了！」魍狐嗔了他一眼，有點怪罪地道。以魍狐的力量，被別人保護根本就不可能，所以這段時間作為一個平凡女子被楊煉保護，感覺很是美妙，不過明說出來就沒什麼意義了，怪他真不解風情。
「世上多得是無主見之人，成群結隊盲目跟風是他們的特點，殺都殺不完。打擾了我們的雅興，殺了就殺了，愛怎麼說隨他們去。」楊煉不以為意，並不是他不把人命當回事，而是找事的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自己都不愛惜自己，楊煉又何必有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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