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裁,你怎麼也有空來散步哦?」沫筱染接過林哲風遞過來的珍珠女乃茶,帶著溫熱的觸感,不禁讓人心里一暖。
「簽了個合同回公司,想放松一下,走著走著就走到你身邊了。」林哲風含笑在她身旁坐下,琥珀色的瞳仁里映進那張略施粉黛卻依舊掩蓋不了紅腫的臉頰,「你臉怎麼了?」懶
「哦,沒什麼。」沫筱染別過臉,局促間,捧著女乃茶的手指下意識的緊了緊。
「前段時間你和藍洛寒的緋聞鬧的沸沸揚揚,你跟他,是真的嗎?」
「算是吧。」沫筱染輕咬著吸管,眸底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過了半晌,才支吾著開口,「我和他,吵架了……」
一人一巴掌,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打架了?
「你臉上的傷也是他打的?」
「嗯。」
「這個混蛋!」林哲風蹙眉罵了一句,十指相扣放在膝上,「筱染,他這麼對你,你就不能離開他嗎?」
「我不知道,只是在他沒放手前,不管我跑到哪里都會被他抓回去的。」
「如果——你嫁給我呢?」林哲風淡淡的開口,帶著點試探,帶著點期盼,沫筱染低著頭,帽檐遮住了她的臉,所以,他看不清此刻她的表情,模不透此刻她的想法。
時間靜靜的過了幾秒,卻如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沫筱染木訥抬眸,繼而唇邊掛起一絲明媚的笑顏,「哲風,你開什麼玩笑,為了幫我也不必搭上你的幸福啊。」蟲
「我說真的,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不可以再說了,哲風,我是藍洛寒的女朋友,他對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壞,何況,我答應過不背叛他的,如果跟你走,我也會很鄙視自己的。」沫筱染強自擠出虛弱的笑,撫慰的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的生活一片糟糕,就不拖你下水了。」
「筱染——」
「啊,這個狗好可愛。」沫筱染不理他受傷的眼神,忙蹲子逗弄著不知道從哪里跑過來的全身雪白的薩摩耶,「哲風你看,它是不是很可愛啊?」
「沒你可愛。」林哲風懶懶的答了句,順著她蹲子,厭惡的看著這條狗,順便伸手拔了下它的狗毛。
「汪嗚~」狗狗吃痛叫了聲,似有靈性般,怒目瞪著林哲風。
「哲風,你弄痛它了。」
「寶寶,可讓媽媽找著你了。」一位體態豐腴的富太太婀娜著身子過來,忙奪過沫筱染手中的薩摩耶,「小姐,謝謝你啊,還好它沒受什麼傷,不然我要心疼死了。」
等那太太走後,沫筱染才輕笑出聲,繼而又忍不住捧月復大笑,直笑得胳膊都打顫。
「你笑什麼?」林哲風不解的看向她。
「寶寶,可讓媽媽找著你了,哈哈。」沫筱染想想就想笑,「愛狗如子,這位太太真是太有幽默感了。」
林哲風按住她顫抖的肩膀,抬手,指月復撫去她眼角的淚滴,「都笑出眼淚了,你根本就不開心,別壓抑自己了。」
「我明明很開心的。」沫筱染擋開他的手,聲音帶著絲哭腔,強自咽下眼淚後,才又揚起明媚的笑臉,「我也想買個寵物養養了。」
「薩摩耶?」
「這種太嬌貴的狗我養不起,何況我的工作生活都太不穩定了,不適合養狗。」
「那你想養什麼?」
「我也不知道,先到處逛逛再說,看到喜歡的就買下來好了。」沫筱染收住笑,她怕再這樣違心的笑下去臉部真要抽筋了。
「那我陪你。」
「你不上班嗎?」
「上班哪有陪你重要。」說著便牽過沫筱染的手,掌心的溫度傳給她略泛冰涼的小手,眸底閃過一絲莫名的心疼。
上班哪有陪你重要……上班哪有陪你重要……
記得某人也這樣說過,回過神,沫筱染默默的抽回手,林哲風也裝作仿若未知的走著,黯然的眸色片刻便恢復神采,也罷,就這麼陪著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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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上官軼凡趴在床上,滿臉不悅的看向用眼神把他的瞳瞳逼出房間的藍洛寒,「我親愛的藍少,你上樓陪你爸去吧,我這里真不用你來伺候。」
本來他還想和冷陌瞳來個甜蜜的二人世界的,誰知道這個天殺的藍洛寒,做個十萬伏的電燈泡也就算了,還把女主角也給趕出門了,難道要剩他們兩個大男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嗎?
「她不是你旗下的藝人麼,光拿錢不干活啊,老板受傷了也不來看,快打電話把她叫過來。」藍洛寒陰郁的坐在沙發上啃著隻果,一夜無眠,心情更是糟糕的透頂!
「她是誰啊?」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可惡的女人。」
「麻煩您說個姓名行不?」上官翻了個白眼,現在想見人了,昨晚干什麼去了?
「你別跟我裝糊涂,少廢話,打電話給她。」說著一個坐墊直直飛向上官,嚇得他一躲,扯動了背上的傷口,立馬吃痛的嗷嗷叫出聲,「藍洛寒,我還負傷著呢,你別太暴力了。」
「所以叫你快打啊!」他的語氣越來越壞,趁著他沒把茶幾上的水果刀飛來之前,上官立馬撥通了沫筱染的電話——
只是——
「關機了。」上官無辜的擺擺手,「你昨天對她做什麼了?」
「這死女人還敢關機,哼,女人真是不能寵,一寵就爬到你頭上來了。」
「她到底怎麼你了?」
「懶得說,煩。」心越加煩躁起來,也不管這里是醫院,點上煙就抽了起來,待情緒穩定了下來,才緩緩開口,「我昨天打了她,她還手了,我就把她關進禁室了。」
「你瘋了,你不知道高中生有嚴重的封閉密室恐懼癥嗎?」
「我當時氣瘋了哪管得了那麼多,這個女人,竟然在我身上裝跟蹤器,你說,我能饒得了她嗎!」
「哇~」上官听到了他感興趣的重點,「竟然想到在你身上下手,高中生太有膽量了,誒,你不覺得她聰明點了嗎?」
「聰明你個頭,煩死了,我去外面透透氣。」他正起身時,上官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藍洛寒一頓,就靜靜的在那看著他接電話,心里竟有些期待是沫筱染的來電。
接完電話,上官垂頭喪氣的將臉埋進枕頭,「我完蛋了。」
「怎麼了?」
「我爸媽回國來看我,剛下了飛機。」
「呵,那你保重。」藍洛寒可是見過上官夫人如唐僧般強大的念叨功夫,一般人都是很難扛得住的。
「你出去的時候順便把我的瞳瞳叫進來,我得跟她交待下見父母的細節。」上官心間隱隱不安,真怕他媽在他身上上演一出棒打鴛鴦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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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前,樹蔭下,一輛黑色轎車一直從正午默默的停到了傍晚,擋風玻璃後,藍洛寒邊等著某個女人的出現邊做著手上的工作,瘦長的手指靈活的將鍵盤敲打的 里啪啦響。
這種守株待兔的法子,他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了。
安靜的道路,三三兩兩過往的人,藍洛寒疲憊的仰靠在皮椅上小憩,再抬眸時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淺灰色轎車里跳出,懷中還捧著一個魚缸,金色的小魚自在的在水中游玩。
黝黑的眸子漸漸緊縮,因為從轎車里下來的還有一個人,一個讓他深深厭惡的人!
眸中漸起了怒火,打開車門,一只腳剛著地,片刻,又收了回來,車門復又被重重的關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打在鍵盤上,一下又一下——
如果他現在出去,就會讓沫筱染知道其實他還很在乎她,明明是她不听他的話,現在還到處勾∣搭男人,他憑什麼要先低頭認錯?
車窗外晃過幾個混混打扮的人影,曜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幽光,「喂,你們幾個,過來一下。」
……
目送走了林哲風,沫筱染方一轉身,便被三人攔住了去路,時近黃昏,這條路上已沒有了什麼人。
「你們想干嘛?」
「我們要你——」為首的一人痞痞的笑著,「手上的魚。」
「什麼?」沫筱染詫異,「這是金魚,不能吃的。」
「管你是金魚還是銀魚,反正這魚,我們是要定了!」說著便上來搶,沫筱染連忙後退,將魚缸緊緊的護在懷里,「你們要多少錢我給你,但這魚,你們不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