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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六日

郭青青一邊想著現下的狀況一邊觀察著蘇雲歌。

怪了,凝霜明明說過這蘇雲歌只是個毫無背景的女人。況且她也差人去查過,這蘇雲歌確實沒什麼身份和背景,查都查不出來,除了是那些個婢女孤兒的下賤人士,還能有什麼顯赫的身份不成。

可是她剛剛展露的一手功夫,居然如此高深。

她在青年一輩中雖算不上拔尖,但也算是功夫之流的佼佼者。她爹專門請了江湖中有名的紅葉師尊來教習她,再怎麼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可是方才她不僅沒有看清楚蘇雲歌的身形,連她的如何出招收招都沒看清楚。甚至都來不及感受她的內力波動。

這便說明,這蘇雲歌已經比她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如此身手,身後肯定有高人在。

這世間高手大有人在,說不定蘇雲歌就拜了一個高人為師。她言語中處處都沒將她放在眼里,說明她背後的靠山非常大。

郭青青越想越心驚,越想越駭然。

所以說,有些事情是不能腦補的,一腦補是要死人滴。

誰能想到咱們的蘇雲歌其實啥靠山沒有,要說有,邀月宮算半個吧!

街角一處的馬車中,楚狂是目瞪口呆,此刻那是又驚又嚇。他決定他要收回方才他的想法,什麼善良可欺,什麼被人欺負,簡直就是扯淡。

看看這利落血腥的手段,壓得人直直喘不過來氣。

天哪,這還是女人嗎?女人能這樣血腥嗎?

徒手撕馬也,真的是徒手撕馬。

什麼廢話都沒說,就這麼活生生的將那匹馬給撕成了兩半,這還不算,居然還火上澆油的將那馬匹的頭顱給踩了個稀巴爛。

那骨骼被踩碎的  響聲讓他寒毛倒豎,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好可怕的女人。

「王爺……你……你早就知道是這樣。」楚狂打了個寒顫問向一旁的蕭南朔。

蕭南朔那雙狹長的鳳眸水光瀲灩,氤氳霧色中讓人看不清楚想法,一指支著顱側,眉梢間滿是愉悅之色。

「非也,非也。」

他是想過蘇雲歌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但是沒想到她會用這樣的手段。

不過……他更滿意了呢。

薄唇輕勾,笑意襲上臉頰,和風霽月不過如此。

楚狂看著蕭南朔忽然笑意盎然的臉頰,一下子有些傻了,忽然是想通了什麼,半晌後才是諾諾出聲。

「變態。」

這是什麼嗜好,怪不得那麼些個環肥燕瘦都不受他的待見,敢情他好這一口,天哪,簡直非常人也。

忽然,身下的馬車動了。

「去哪里?」楚狂疑惑的轉頭問向蕭南朔。

蕭南朔淡淡睨了一眼楚狂,「接人。」

「接誰?」楚狂反射性的問道。

蕭南朔看向月光處紅色艷血中站立的少女,眼眸內不經意浮起一抹溫和。

「我的王妃。」

郭青青不敢動,圍觀的眾人也不敢動。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敢動。

如同有一個王者氣勢磅礡籠罩著一方境地,沒有她開口,就沒有人敢反起言語,掠其鋒芒。

蘇雲歌歪了歪腦袋,看向圍觀的人群,唇角隱隱有著笑意,帶著血腥至極的懾人氣息。

召月兵部侍郎的千金,她不能殺,那嚇嚇總是好的。

她也沒那個興趣給蕭南朔惹太多麻煩。

她的眼眸一一掠過圍觀的眾人,眾人都是齊齊後退了一步。

現在該如何呢?這轎子被打爛了,她總不能走著回去吧!看看這些閨閣小姐們,也不可能坐她們的。

在某種意義上,她還是有潔癖的。

暗自點頭,腳步正欲動,忽有達達馬蹄聲傳來。

這馬蹄聲在此刻的寂靜中異常響亮,一輛馬車緩緩而來,然後停在了蘇雲歌的面前。

一只手撩開帳簾,修長如玉,骨節分明。

「上來。」

聲音如珠玉落盤,在這安靜的氣氛里有著說不出的清冽與好听

蘇雲歌眉梢一挑,眼里驀然劃過一絲光亮。

蕭南朔。

微微抿唇,發覺似乎上這馬車是最好的選擇。

莫名的,並不排斥與他同坐一個空間。

伸手與那如玉手掌相握,入手涼意,帶著沁人的舒服。

一步蹬上馬車,帳簾落下,隔絕住眾人疑惑驚訝的視線。

蘇雲歌進了馬車,看向蕭南朔,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王爺說來接你,卻不料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程相此刻一臉興味的看著蘇雲歌,經過方才這女子給他的震撼,他現在對她的興趣噌噌噌呈直線上升。

「再有下次,直接殺了了事,何須如此髒手。」蕭南朔的眼眸不經意掠過蘇雲歌的右手。

手指白皙縴長,指若青蔥,看似柔若無骨,溫潤可愛。可是就是這樣一只素白雪手,方才以雷霆之勢,撕裂那匹棗紅馬。

血腥無比,卻,美絕,艷絕。

蘇雲歌听著蕭南朔的話不甚在意的點點頭,便想闔上眼眸小憩一會兒。

魂穿的後遺癥,愛睡覺。

一旁的楚狂眨了眨眼,嘴巴微張,連那手上的扇子都忘了搖晃。

王爺,我親愛的王爺大人,你確定你說得是兵部侍郎家的千金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什麼叫做直接殺了了事,這能說殺就殺嗎?

馬蹄聲聲催人睡,恍恍惚惚似听到了楚狂下車的聲音,下意識的想到,似乎馬車里只有她與蕭南朔兩人了。

一路行來,蕭南朔雖然沒有說什麼話,坐在一旁頗為安靜,但是他的目光卻總是停駐在她的身上。

外人或許看不出什麼,只以為他是不經意的瞥過。

但是蘇雲歌是何許人也,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個人的氣息。

從她上了馬車開始,這蕭南朔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她身上,他或許是在做其他的事情,看書或者冥想,但是不管他做什麼,他的注意力是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明明會很不舒服,就像是被人掌控住,一刻也無法逃月兌。

可是他的注視,卻讓她討厭不起來。

半夢半醒間,蘇雲歌腦子也越發混沌了。

好像,今日是第六日了。

明天便是第七天,該是時候做正事了。

馬車緩緩停下,只听車外有人輕聲道︰

「王爺,到了。」

蘇雲歌緩緩睜開眼,粉唇微張。

蕭南朔率先下了車,然後撩開車簾,緩緩攙下蘇雲歌。

進了王府,蘇雲歌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眸低聲道︰

「今日乏了,我先去歇下了。」

說罷,她也不理會蕭南朔是何反應,便是自顧自的往那一側廂房走去。

背後,蕭南朔的眸光一直盯著她。熱烈,滾燙,讓她幾乎有種被灼傷的錯覺。

或許是覺得明日就能回凌天,這一晚,蘇雲歌倒是睡得格外安寧。

一覺夢醒,用了早膳後她獨自坐在庭院里,暖陽和煦。她望著庭院里的花有些出神,連狐狸小寶一直在撓她的手她都沒有發覺。

狐狸小寶在一旁不滿的翻著白眼,什麼嘛!你們兩個回府就把我丟下,完全就當我不存在嗎?知不知道,我今天連早飯都沒吃也。現在居然還不理我,那花有什麼好看的,有本狐狸好看?

狐狸小寶決定要拉回蘇雲歌的思緒,它跳上蘇雲歌的肩膀,用小爪子扯了扯蘇雲歌的發。

看這里,看這里,快點回神。本狐狸回來了。

蘇雲歌終是回了神,發絲被扯得有些生疼。

她皺了皺眉,「小寶,是你啊!」

待她看到是肩上的狐狸小寶在作怪時,眼里有了絲笑意,連言語都是輕快了起來。

狐狸小寶點了點頭,隨即用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很餓啊!我要吃燒雞,要吃豬蹄,要吃醬牛肉。

蘇雲歌將狐狸小寶抱在腿上,「你沒吃早飯?早膳的時候你去哪里了?」

狐狸小寶不滿的甩了甩小腦袋,還好意思問我。若不是你們兩把我丟下,我會來不及吃早飯。我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蘇雲歌輕輕模了模狐狸小寶毛絨絨的小腦袋,「好了,不要生氣,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狐狸小寶這才興高采烈的跳下地,一蹦一跳的向前跑去。

蘇雲歌詢問著婢女,知道了蕭南朔此時在書房。她得去找蕭南朔,讓他給狐狸小寶點吃的。

她穿過回廊,來到了王府的書房—墨居。

這世界就是那麼巧,蘇雲歌和狐狸小寶剛到墨居的門口,就踫到了剛好從里面端著托盤出來的凝霜。

凝霜皺著眉頭看了看蘇雲歌。「你來干什麼?王爺在書房里辦正事,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的。」

蘇雲歌沉吟了半晌,「那我在這里等著吧!」

凝霜恨恨的瞪了蘇雲歌一眼,「等著也不許。」

這女人怎麼回事?那郭青青難道還不能將她弄走嗎?居然還讓她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真是的,果真是不能相信郭青青。

呆在府里的凝霜,根本還不清楚昨夜的事情。

只當是郭青青沒有那辦事的能力,卻不知道是蘇雲歌昨天把人嚇得夠嗆。

她一想到昨晚上看到蕭南朔與蘇雲歌相攜回府的畫面,就止不住的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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