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听到了威武的呼喚聲,一聲又一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我不要威武也墜入地獄,遭受與我一樣的痛苦,于是我大喊「不要,不要來找我!」
我大叫著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我身邊只有欣然陪伴,她听到我的驚呼立即驚醒,見我已經蘇醒,大喜道︰「哦清睿,你可總算醒了,真是謝天謝地!我去叫醫生。」
我一把拉住欣然︰「糖心,不用了,我自己的病自己心里有數。」
听到我這麼說,欣然竟然眼圈一紅,幾乎要落淚︰「你還說!你患有絕癥,為什麼不告訴我?若我早些知道,我絕不會和你爭思睿的。」
我笑道︰「傻糖心,即便我沒有患病,也不會和你爭思睿。與思睿舉行婚禮,真的只是我誘敵出動的計謀而已。咦,你們又是怎麼知道我患有血液病的?」我看到我正在輸血,又听欣然說得知了我的病情,不禁覺得奇怪。
「是 揚啊。你暈倒之後,他發了瘋似地推開眾人,一下將你抱起,命令思睿開車,並掏出電話讓我打電話給你的主治醫生。他似乎對你的病情十分了解,一到醫院急救室就把你的情況跟醫生說了一下,並告訴醫生你急需輸血。」欣然把我暈倒後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我微微頷首︰「是啊,威武曾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而 揚如今恢復了前世的記憶,所以才會對我了如指掌。」說著,我話鋒一轉,「不過你應該早知道了啊, 揚的記憶不正是你喚醒的麼?」
我直到 揚對我說出那句「菁菁難道忘了與威武的來世之約了麼」,才意識到我婚禮前夜的所見所聞並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過。我之所以我這樣的第七感,完全是因為我與威武的意念相通在逐漸恢復。
果然,欣然听我這麼一說,神色大變。「對不起清睿,我只是想阻止你與思睿成婚而已,我並沒有惡意。」
「包括將我媽媽卷入這場紛爭,這也是你的一步棋吧?」我聲音雖不高,但提出的每一個問題足以讓欣然手足無措。她不善于搞陰謀,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欣然囁嚅︰「我真的沒有惡意,我只是請你媽媽來阻止你嫁給思睿,我只是將段家發現你月復中……月復中孩子不是段家骨肉之後的情景夸大一下,你媽媽……你媽媽就答應了我的請求。我……我真的無法看著他娶一個並不愛他的人……我不想他最後受到傷害……」
「糖心,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說完,我閉上了雙眼,這樣等于是下了逐客令。我真的一時無法接受,欣然會為了她的愛情,這樣地算計我。這也不能怪她,似乎是我把她逼成這樣的。
我的心還在隱隱作痛,不止是因為欣然,還因為 揚。我知道我很快就要面對恢復記憶的他,可是我該如何面對他?
耳邊隱隱傳來男女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