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院。
紜黎山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高高而坐,院子四周站滿了紜黎弟子,他們道褂道袍都是統一的,男女分開而站,黑壓壓的一大片。
折念也換上了藍白道袍。
她被迫壓著,跪了下來,朝著幾個長老道長和掌門。
「折念,你可知罪?」
「我與夭彌,從未害人。我何罪之有?」
既然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對策,那麼折念說有罪,他們會懲罰她,說無罪,更是要處決了她的。
折川奉命,帶著幾個法術高強的人,守護著三個長老的房屋。他反手握著劍,怎麼也搞不懂,明明他想等長老慢慢回來之後在他們高興之時在提起折念夭彌這件事的。
可是不知道是誰泄露了風聲,存心想要折念死。
他折川也是稍微有點威望的,折念待師兄弟也極好,到底是誰會這麼做,折川百思不得其解。
大長老折清咳了幾聲,然後笑了笑,道︰「諸位,是我養女不當啊……」
二長老黎騰也笑了,「只要你不偏袒她就好。」
「全,交給大家處理。」
撒手不管,他老了,也管不住了。
「好!」三長老等的就是這句話,「紜黎山弟子折念,頑固不改,心戀妖孽,根據行刑之法與我等的商議,最終決定以人間之法的改編版處決了折念。」
二長老接下去︰「杖刑,車裂,凌遲。」
楚安帶頭下跪,抱拳︰「請長老手下留情。」
酷刑中的酷刑。
楚安之後,一眾弟子跟著全部跪下來,懇請道︰「請長老手下留情——請長老手下留情——」
「這已經是最退讓的了。」三長老說,「原本什麼幽閉,除晦烙印,人彘,剝皮我們都是想過的,但折念還沒有做出越己之事,我們暫且不用那些對付她。」
「折念,你可有話要說?」
「我無話可說。」
「很好——」二長老首先站起來,「押往斷仙台!」
在二長老三長老說出處決的時候,折念明白了折川的吞吞吐吐,他再三的前來地牢探望。
折念也明白了他們不願意給她個痛快。
折磨,至死。
斷仙台上。
折念趴在地上,前面站著幾個長老,後面是紜黎掌門,而四個冷面小仙,正拿著板子一下一下的打著折念。
杖刑。
折念的手沒有一點力氣,渾身冷一會兒熱一會兒,昏迷過去了,又被打醒,反反復復。
見楚安並沒有去偷冷黎粉,而是一直跪在二長老面前,遠處的折川,正巧可以見到折念。
她身後的衣物已經有血。
折念死死咬著下唇,但還是止不住悶哼。
夭彌,夭彌,夭彌。
迷迷糊糊之中,折念眼前出現一片白光,在恍惚間,她見到了夭彌,離她很遠,她呼喚著他,但是他卻走遠了。
折念清醒過來,艱難的睜開眼,見到楚安和二長老。
「師父,板子上都已經有血了,師父您開開恩吧……大長老,您不是常說要仁,要善嗎,您行行好吧……」
大長老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偏私,還偏自己的女兒,「做錯事,就該罰。」
而折念被打得奄奄一息,二長老抬手喊停,「換下一個——」
打手下去的時候,楚安連滾帶爬的湊了過去,滿滿的血腥味,「小念,小念你還好吧?」
這是折念見過楚安最狼狽的樣子了,她嘲笑了一下楚安的模樣,聲音軟弱無力,更是讓楚安揪心。
折川想要躍過來,但是他向來遵守師命。
「你還笑……」
「笨楚安,你傻死了——哭,哭什麼……」
「我見到你流淚,情不自禁啊。」
流淚嗎?
折念慢吞吞的用手模了模自己的臉,她是何時流淚的,為何她自己也不知道?
「折念,不要哭。」
「我的**……開花了呢……楚安。」她低低叫著他,「我暫時不會死,但是,也差不多了。」
她見到幾個人已經準備好行刑了。
他們有五個人,手里都拿著長長的靈繩。
車裂,也就是五馬分尸。
「楚安!」
折念死死咬牙,費力的說話,也難得的沒有哆嗦,「你為什麼說,程微盈是賤人……」
楚安迷離的抬頭,眼中竟是驚訝。
「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