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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因請了一下午假,回去的時候著實被家里的狀況嚇到了。

她家在郊區,是老一輩留下的房子,二層的樓房,不似洋樓別墅般豪華,容納她一個人卻是足夠了。

青因十五歲的時候父母車禍雙亡,幸好有舅舅家的幫襯才讓她挺了過去,從此一個人奮斗生活到了現在,她人生的道路在十五歲後便獨自一人茫然模索。

舅舅家都是好人,曾經多次勸她搬過去一起住,青因都沒答應,她有自己的家,也不想霸佔別人的父愛。

她家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不如市區那樣繁華,只平常上下班的人會多些,要是遇上不好的天氣,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

走到不遠路口的一棵大榕樹下時,她看到一群人從自家門里走出來,東張西望的,又賊頭賊腦,明顯不是好人,想必也不會做什麼好事,青因不敢上前,只縮在榕樹干下,掏出包里的手機,各個角度拍了下來,留作證據。

手機下午拿去修過,這會兒倒是用上了。

待那幾人走得遠後,她才敢站出來,直奔自己的家,推門一看,驚呆了。

屋內狼藉不堪,桌椅東倒西歪,玻璃渣子碎一地,還有果汁之類的液體撒的到處都是。

她氣得渾身發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膽敢無視律法,直闖私宅,把屋里的東西砸成這樣,明顯是不給她活路,沈青因當即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很快工作人員過來了,一番查看後又將她帶到警局做筆錄。

為她登記的是一個年輕小伙,剛進的警察局,負責的是一些瑣碎的工作,青因前前後後將大概與他說了番,順便提了提那個叫周城的富二代,這才安靜下來。

「你有什麼證據嗎?」年輕小伙眉目俊朗,人也溫和,對她的舌忝燥絲毫不介意。

沈青因立即就出示當時拍下的照片給他看。

因為這些人有前科,所以警察局輕易就找到他們。

四人被帶進來的時候,朝沈青因露出凶惡的嘴臉,眼神不善。

青因撇開臉不與他們直視,又好像是逮著證據般,小聲對警察道︰「你看,對我表示強烈惡意,很顯然就是他們做的。」回首看了幾個混混一眼,嚇得有些心顫,又悄聲補充道︰「別說是我說的。」

年輕警察被她搞得哭笑不得,轉而對幾個混混厲聲道︰「說吧,為什麼這麼做?不要抵賴了,這些證據還不夠嗎?」說著將青因的手機推到那幾人面前,待他們一個個看完,又把手機推到青因手邊。

沈青因不動,只等他們轉過頭去才麻利地收起來,生怕自己被惦記上。

幾個混混因為有前科,也不大敢說話,只說要打個電話。

不大一會兒,有人前來接人。

是個酒紅頭發,肌膚希白的男人。

蘇寧剛歇下不久,就被手機的鈴聲吵醒了,迷迷糊糊听說是派人去砸東西的事跡敗露了,人還被逮到警察局要讓他去保。

他心里拼命罵髒話,卻是不能不去警察局,本來今晚已經夠累了,偏幾個蠢人還不讓人省心。

到了警局,他第一眼就見到幾個混混非常窩囊的蹲在角落里,心里大罵太他媽給老子掉價了,欺負良家婦女的氣勢都到哪去了。看到另一邊兀自玩手機的女人,他更來氣了,這女人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玩手機,太他媽沒面子了。

「老板!!!」幾個混混一看到蘇寧就急不可耐的貼了上去,解釋了情況。

蘇寧出來得匆忙,一身休閑服,臉又是美型的,讓人很難和老板兩個字搭上關系,至少沈青因是這麼認為的,在她的認知里,老板的形象就該是大月復便便,油光滿面的中年男子。

年輕警察對他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審問,蘇寧不耐煩地掏出手機撥打了個號碼,說了幾句話後直接把手機遞給對面的小伙子,而後在他無奈的眼神下進行了一些筆錄以及賠償,這些事也就解決了。

蘇寧得意至極的走到沈青因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叫蘇寧,你記住了,以後我們還得打交道。」

沈青因表情非常嚴肅,翕動了好幾下嘴唇才問出口,「你和蘇寧易購是什麼關系?」

「噗……」周圍一圈人笑了開來,蘇寧的脖子都快氣粗了,白皙的臉一陣紅過一陣,嘴角哆嗦著,恨不得立馬解決了她,最終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冷笑道︰「沈青因,你真是沒臉沒皮,害得我哥那麼慘,現在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取笑別人。」

「你哥是?」

「周城!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別以為逍遙自在了這麼多年,那件事就過去了,你這樣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有好日子過的。」蘇寧咬牙切實,眼里的厭惡像利箭般直射人心。

沈青因心里越發嚴肅起來,她覺得這些人的觀念有問題,明明是他們殺了人,不僅沒有愧疚之心,反倒把自己當做無辜的受害者了。一條命換他七年的牢獄之災難道還委屈了不成,殺人是要償命的,他沒死就該燒高香了,到處炫耀尋仇個什麼勁。

雖然她和陳玲沒有那麼深的生死情誼,但即使只是路人甲乙丙丁,也不可能見人被殺熟視無睹,再說他們還有一層友誼在,當時那種情況更不可能無動于衷,報警作證不過是很多人都會做出的選擇而已,怎麼就被惦記上了。

不過她還真是有些怕了,有錢人的手段多著哩,買凶殺人花錢打人哪一個是她能承受的。

為今之計只希望自己小心行事,撐過一段日子,按她所理解的,紈褲子弟從來是三分鐘熱情,哪有什麼耐心,時間一過再多的怨恨也會撫平,哪有閑工夫跟她這種市井小民耗。

蘇寧看青因的表情略嚴肅,以為她是被嚇住了,尾巴又開始使勁翹,「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算算自己的斤兩,竟敢算計到我們頭上,有你好果子吃。」

青因不想與他做多糾纏,撿著重要的問題問,「你賠了多少?我那些桌椅廚具,玻璃杯報紙,還有人工費,誤工費,總共也是要不少錢的,你帶夠了?」說著拿起桌子上的鈔票睨了眼,好聲好氣不贊同道︰「你這些是不夠的,我不是要故意算計你,咱們講道理,你說你把我家搞成那樣,是我為難你嗎?我還要請人去裝修什麼的,真不是一萬就可以解決的問題。」家里的那些東西都是父母留下來的,她鮮少花錢,靠那點微薄的工資也沒本事花在上面。

蘇寧自小也是養尊處優慣了,哪里知道價格問題,按他以往的經歷,一萬在窮人家眼里都算是巨富了,卻被這個窮女人嫌棄了,他也是男人,還是個有錢又尊嚴極強的男人,這麼掉面子的事當然是不干的,當即甩出一張十萬元的支票,惡狠狠道︰「夠了沒?」

那幾個混混也是頗有眼色的,當即湊過去,對青因一陣吼,「臭□□,還不拿著十萬滾。」

「這里是警局!吵吵鬧鬧做什麼。」有警察不耐煩大喝道,幾個混混當即噤聲,只瞪著一雙銅鈴眼瞧她,真不知怎麼混上這條路的。

沈青因也是個識時務的,心里不舒服,不過與命比起來就有點微不足道了,當即收好錢,和警察打好招呼,縮頭縮尾地走了。

蘇寧一口氣咽不下去,第二天就跑去找周城了。

周城早早就去了公司,他們家的風光雖不如以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之中下企業還是綽綽有余的,這只是他們家在國內的情況而已,國外在周父周母這麼多年的打拼下,發展狀況更是勢如破竹。

七年的牢獄生活也讓周城學了很多,他除了了解沈青因每時每刻的情況外,便也只剩下學習了,學習管理,學習經濟,學習博弈……但凡是他覺得需要的都會學習。周城原本的成績就很好,按正常情況,他畢業後就該去國外留學進修了,可惜造化弄人,因為一個女人,他最美好的光陰就在監獄里度過了。

周家原本是涉及到各個行業的連鎖集團,因為當年的事,他家一下子就被同行擠兌,只有酒店還赫然挺著,這中間的功勞少不來要提到蘇寧,若不是蘇寧當初向父母求助,他們家保不齊酒店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周家的狀況,雖然偶爾也議論過卻是從不嚼舌根,也清楚周城早晚有一天要出來接替家族事業的,所以知道周城出獄後雖然驚訝小小八卦了一陣,但到底沒有糾結于此。

這麼多年來能在周家繼續做著必定不是大嘴之人,那些專門尋著這些事大做文章的早就被周家請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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