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子府的管家在凝香苑的伶人們挑選時,我嬌弱的模樣被選中了,管家指揮下人帶我去沐浴打扮一臉鄙夷。是的,在男子為尊的傲陽國,看重的是男子的陽剛之氣,而我的柔弱之態反而成了另類,只能淪為供人玩樂的伶人。听聞太子府里來了一位吟月國的王爺,而吟月國以女子為尊,所以他們那邊的男子普遍嬌弱,以妻主為天,而我的柔弱之態就成了首選,所以我被帶到了那位王爺的身邊。
我怕養尊處優的王爺會是個難相處的主,所以一直小心翼翼,銘記管家的叮囑好生伺候,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王爺不高興,挨打事小,就怕慘遭凌辱之後,渾身血淋淋的被丟在府外橫尸街頭。
我跪在王爺的面前,不敢抬頭看她一眼,只是低頭掉眼淚,因為管家說吟月國的女子喜歡柔弱的男子,越可憐越能引起她們的憐惜之心。果然,那位王爺俯身伸出手扶起了我,溫柔地對我說道︰「你叫做媚兒吧,今晚就由你來服侍我吧。」她願意由我服侍,這說明我的第一步成功了。
甚至她說,「以後你在我面前可以不必行禮。」還幫我在那麼多下人面前立威,我是打心眼里感激她。終于,在服侍她寬衣的時候,我鼓起勇氣看了她一眼,只這一眼,她的容顏便駐進了我的心里。這是怎樣的女子啊,美若天仙,巧笑嫣然,待人寬容,還不擺架子,用我所學到的詞匯都來形容她的美好都還不夠。
那天,我本想服侍她,可她卻說,‘只為我寬衣便可’。我乖巧地稱是,小心翼翼地為她寬衣,待她躺下之後,便也輕輕地躺在了她的身邊,害羞地窩在了她溫暖的懷里,嘴角不禁彎起,幸福地微笑著。
媚兒啊,你是如何的幸運,遇到了這麼好的主,她不會游戲人間,視人命如草芥,甚至還會尊重一個低賤的伶人。能得到她的青睞,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這內心被充得滿滿的感覺讓我進入了好夢,有多久沒有如此踏實的睡覺了,不用擔心會遭人欺辱,更不用擔心會挨餓受凍,這樣的生活是多麼的美好啊。
次日醒來,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她的懷里一整夜,甚至壓麻了她的胳膊,可是她卻沒有生氣。我只能幫她收拾打扮來表達我內心的不安,這種感覺真像在幫妻主穿衣打扮呢,不過恐怕我連做她的小侍的資格都沒有吧,我無不悲哀地想著。是我的自卑之心在作祟。
她帶我隨她去和龍太子用早膳的時候,面對龍太子的敵意,我的心又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在龍太子的寶貝湯上桌之後不久,他卻是渾身都顫抖不止,像得了什麼怪病似的。善良的她只好起身緊緊地環抱著龍太子發抖的身子,緩聲安慰道︰「再忍忍,過一會兒就好了。」龍太子卻是奇跡般地安定了下來,渾身大汗淋灕,連中衣都已經濕透了,全身虛月兌般地靠在了她的懷中。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龍太子這麼虛弱的樣子,後來才知道。原來都是‘罌粟花’惹的禍。她說,‘罌粟花’,過量食用後是易致癮的,吃的越多就對人的身體損害越嚴重,到最後,會因身體器官衰竭而死的。也就是從這以後,她開始陪伴在龍太子的身邊,日夜相伴,形影不離。我總會站在他們不注意的地方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快樂。龍太子能有貝兒的相伴,想必他是幸福的吧,我想。
在她不在的時間里,太子府里的下人們從一開始的羨慕諂媚,變得冷嘲熱諷,他們覺得王爺已經玩膩了我,厭棄我了。龍太子的病情漸漸穩定了下來,貝兒也又回來了我身邊,府里的下人們便又開始對我羨慕諂媚。而我已經看淡這些,我唯一開心的是,貝兒還記得我,她沒有厭棄我。
府里稍有姿色的男丁們也開始學著故作柔弱,學著他們原來最不屑的小女兒之態,想著能夠得到王爺的青睞,就可以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了。太子發現了這一現象之後大怒,把那些故作柔弱的小女兒之態的男丁們,抓起來打得渾身是傷,此後府里再也無人敢學做小女兒之態。想來也是龍太子無法再容忍府里再有像我這樣的存在了,因為他喜歡上貝兒了,男尊國的太子又怎麼能容忍自己喜歡的女子擁有太多其他男子呢。
一晚,龍太子突然跑來發難,他再次強調了我低賤的身份,又揭開了我在暫時的平靜生活中快要忘卻的傷疤,幸好貝兒並不把那些虛浮的東西放在心上。不過這也給了我一個警醒——我媚兒說到底不過是一個供人玩樂的伶人而已,離開了貝兒,我就什麼都不是。于是我想到了一個很老套的方法,那就是能有一個貝兒的孩子,然後夫憑子貴,還愁別人會瞧不起我們嗎?
可是貝兒與我一直是相敬如賓,還未有親密關系,而我已經等不及了,所以我決定用我一直隱瞞的天生異能——攝魂來迷惑貝兒,再加上催情藥就事成了,就算時候有人查起,也奈何不了我。沒辦法,為了生存,我只能這麼做了,難得遇上這麼好的女子,不抓住就太可惜了。
第一次這樣做,還是有些心慌,看著貝兒溫暖的臉,我差點就破功了。我看著貝兒喝下一口摻了東西的茶,然後不等藥效發揮,就迫不及待地施展了我的攝魂術。貝兒成功被我魅惑了,眼看就要成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黑衣人出現搶走了貝兒。我完全被嚇呆了,過了老半天我才回過神來,如果是有人要對貝兒不利,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而貝兒也會更加的危險。
于是我大聲叫喊,引來了龍太子,他發現貝兒不見之後,命人把我綁在梁柱上,逼問我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如實講出之後,還是遭到了殘酷的刑罰,被棍子大、鞭子抽、銀針扎,這些皮肉之傷都抵不過我心中的悔意,如果貝兒因我而受到傷害,我會恨自己一輩子。龍太子甚至親自動手扇了我兩個耳光,罵了句‘賤人’。我只能默不作聲,這都是我造成的,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還好,貝兒最後平安回來了,她不但沒有責怪我,反而關心我。我淚濕了眼眶,貝兒,媚兒何德何能得你如此寬容;謝謝你,貝兒,在最後要離開的時候沒有拋下我,此生媚兒願意全心全意的服侍你。
【「反正不能這樣安排魅影,我一定會給他討一個名分的!」】
正準備送茶進來的我听見貝兒說這樣的話,心尖忍不住一疼,不禁手一松,「砰……」是茶杯打碎的聲音。我跑到後花園的假山處低頭抽泣著,肩膀不停地抖動著,臉上有淚珠連成串不斷地落下。
有人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回過頭一看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貝兒,不顧矜持地撲進了她的懷抱。她安撫著我,我把心里的話洪水般傾瀉了出來︰「媚兒一直都知道不可能一直一人獨享王爺,一直都在試著放寬自己的心態,可是在媚兒給丞相端茶時,無意在門外听到王爺極力維護著一名貌美迷人的年輕男子,媚兒心里還是有點泛酸,很嫉妒那名男子,王爺在把媚兒安置到府里之後,就再也沒有來見過媚兒了。」說著就不住哭了起來。
貝兒安撫道︰「媚兒,對不起,是我不好,把你放在府里就再沒見過你,母親給我搞什麼‘教育’,也沒有多余的時間了。」
我止住哭泣對她說道︰「不,王爺,媚兒不曾怪過王爺,只是太想念王爺,又見到王爺那麼維護那名男子,心里一時無法適應罷了,說了這些胡話,請王爺不要見怪。」
貝兒笑著說沒關系,她還是那麼的寬容。
「夫人,門外有名叫做魅影的男子求見。」
我秀拳握緊,是要來示威嗎?「讓他進來。」
魅影進來後對我奉承道︰「魅影見過側妃,側妃安康。」
我听到‘側妃’這兩個字心下一喜,雖然還沒有被冊封,不過這側妃之位必定是我的了,所以我听到魅影這樣稱呼他,心里很高興,便和顏悅色地招呼魅影坐在自己的身邊。
魅影微笑道︰「都說側妃是王爺從遠在千里之外的傲陽國帶來的,側妃真是好福氣,得王爺如此寵愛,不過魅影命苦,淪落風塵,三生有幸能夠遇到王爺,得到王爺青睞,才被帶到王爺身邊。」
我想到自己之前也是過得誠惶誠恐,在遇到歐貝兒之後才得以解月兌,過上安逸的生活,不禁對這個和自己有著相同遭遇的魅影產生了惺惺相惜之意。我趕緊道︰「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我之前也過得比你好不到哪里去,說來我們可真是同道中人啊,其實你有著比我更好的資本,你身上的每一處無不吸引著女子的眼光,連身為男子的我,也愧嘆于你的耀焰啊!」
魅影苦笑道︰「就算再美,也還是無法讓王爺近身啊。」魅影的話也引起了我同樣的苦惱之處。我倆相處的甚為融洽,約定以兄弟相稱。貝兒,媚兒願意和魅影一同服侍你一輩子。
近來,我發現府中有些行蹤可疑的侍從,我便又用了攝魂術,發現他們是龍耀焰派來的眼線,負責關注你的消息然後告訴龍太子,據說龍太子已經集結勢力斬殺了幾個不安分的皇子,就要逼宮了。想必吟月國也會受到些許影響,貝兒你在哪兒,你快回來吧。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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