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之道有時候很簡單,就是殺與被殺的局,誰能操控這個局勢,誰就能在殺戮中掌握更多的主動權。不過,想要操控這樣的生死之局,沒有絕對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為之。這樣的大局往往掌握在各大家族手中,在他們的眼里,別人的生與死只是他們一念之間的決定。相比那些強大的家族而言,王卜根本什麼都算不上,他現在充其量就是一塊墊腳石,一塊隨時可能被踩踏的一無是處的墊腳石。可王卜不喜歡被人掌握自己的生死,從他再也不是奴隸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一塊平整的墊腳石,而是長滿了稜角的頑石。
王卜一怒之下,將張家一眾人都屠了個干干淨淨,所有人無一例外,最終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上,而這些人臨死前的生機,也都被王卜的血色天眼煉化吸收掉了。當然,後來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由那顆血紅色眼珠子操控的,或者說是王卜的意志受到血色眼珠子的邪氣影響而造成的。雖然不知道血色天眼後來是如何恢復的,可當它恢復了本來的模樣時,王卜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好,他覺得自己一拳擊出,能將一座山打飛出去。
不過,這些變化還不足以讓王卜感到驚訝,真正讓王卜自己都無語的事情是,他的身體突然長高了一大截,從一個小孩變成了一個英姿颯爽少年郎,身高足有一米七以上,肌肉發育良好,每一塊上面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尤其是中間部位的小凸起部分,發育的同樣十分壯碩。王卜一時間手足無措,還以為自己的靈魂出竅,進入了別人的身體內。不過,當他看到身上那件被徹底撐破的衣服時,王卜確定這是自己的身體無疑了。
正在王卜莫名其妙的托著下巴思考之際,一聲嬌滴滴尖叫聲忽然穿過他的耳膜,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一道奇異的弧線。王卜順著聲線望去,見到一大一小,兩個小美人正在那里驚呆了似得的盯著王卜看。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後,王卜才忽然想起自己正衣不蔽體,如果他還是那個小小孩童的話,倒也不至于十分尷尬,可是偏偏他的身體已經初長成,這倒是讓他多少有些難為情了。
「你是誰?臭流氓,大白天的干嘛不穿衣裳。」說話之人,正是自詡為王族後裔的任婧。
王小卜沒有回答,只是本能的用手捂著**,然後匆匆在那些死人堆里找了一件還算合體的衣裳穿上。
「你到底是誰?」任婧早就轉過身子,見沒人回應,又再次問道。
「別問了,他是王卜。」白兒被二長老的符燒傷,現在仍然很虛弱,說話的聲音很小。
「啊——他是王卜,你開什麼玩笑,王卜不過是個小屁孩而已,這個可是個少年。」任婧十分質疑的說道。
「不會錯的,我跟他之間擁有契約之力,我早就將靈魂祭獻給了他,所以,我能感覺到他就是王卜。」白兒解釋道。
「可是……」任婧還想再爭辯幾句,卻感覺身後一陣疾風襲來,她猛然轉過身來,正好與那個疾風中的少年踫了個正面,兩人面對面的看著彼此,渾然沒有發現鼻尖已經觸踫在了一起。王卜看著任婧,他從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這個女人,如今才發現,任婧真的很美,可除了美之外,在她那雙明媚清秀的眼中,竟還隱藏著點點擔憂之色。而另一邊的任婧,也正趁機看著王卜,王卜的臉上已經月兌去了孩童的稚女敕,他眉目清俊,唇紅齒白,膚質如玉,隱隱泛著晶瑩寶光。在王卜的眼中,她看到的是一片淡淡的湖水,沒有波瀾壯闊,只有寧靜深邃。
「喂,你們兩個難道無視我的存在嗎?」白兒看見他們兩人相對而視,臉貼的那麼近,心中就有點酸酸的感覺,她一言既出,讓當時的氣氛多了一些尷尬之情。幾個人一時間都無話了,王卜與任婧也早已錯開了一些。良久,任婧才輕聲問道︰「你真的是王卜嗎?」
王卜點點頭,說道︰「恩,如假包換。」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的身體怎麼,怎麼一下子長的這麼大了。」任婧在問這些的時候,眼前不自然的浮現出王卜半luo時的畫面,尤其是看到那個地方的時候,臉色微微一紅,聲音變的越發有些低了。
「是呀,王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現在長的可真英俊,總算是能稍稍配的上,額,配的上……。」白兒說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有點詞窮,不知道往下該怎麼說了。
「白兒,配的上什麼啊?」王卜反倒饒有興趣的反問了一句。
「你,你真壞!」說完之後,縱使如白兒這般性格直爽的母老虎,竟然也紅著臉低下了腦袋。
王卜不明白自己哪里壞了,還想在繼續追問,卻被一旁的任婧打斷道︰「好了,好了,別再鬧了,你還是快點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聞言,王卜這才罷休,轉身看了看不遠處躺著的幾具尸體,撇撇嘴說道︰「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吧。」二女也看到了那一地的死人,雖然這些人的死與她們也月兌不了關系,不過誰也不願與死人呆在一起,二女相繼點了點頭,三人便離開了此地。
且說王卜三人一路走來,所過之處,竟然又發現了幾堆橫死的尸體,這些人身上的衣服駁雜,顯然不是出自同一家族,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些散亂的闖江湖的人。其中也不乏個別低階的巫法士。這些人的死,自然就是幾個家族聯合行動的結果。在他們的地盤上,外人和沒有實力的人,是不配與他們一同分羹的。滿地的死人讓人總覺得不大舒服,王卜三人一路默默無語,心中卻在不斷的揣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直到走入一片安靜的林子里之後,王卜三人才停了下來。王卜倚在一棵老樹根上,托著下巴說道︰「奇怪了,為什麼一夜之間,那麼多人被殺了呢,難道昨天夜里,寶物出世了,這些人是為了爭奪寶物而自相殘殺的不成?」
「哼,你看,王卜,我就說你們人類遠遠比我們還要殘忍吧!」白兒的傷勢未愈,一邊汲取巫力療傷,一邊說道。
「不對,這些人應該不是自相殘殺。」任婧搖頭分析道︰「以我看來,這些人應該是被同一伙人給滅掉的,他們的傷口基本一致,說明出手對付他們的應該是同一伙人。」
「哦,那麼出手的會是什麼人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任婧搖頭道。
「切,肯定是我們踫上的那些人干的。」白兒不時插嘴道。
王卜仔細斟酌了會兒,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還用問嗎,王卜,你怎麼這麼笨!」白兒仍不忘挖苦王卜幾句,見王卜沒話說了,才又說道︰「你想啊,這些人都是被人一夜之間給滅掉的,而我們踫上的那伙什麼張家的人,卻是在今天早上才出現的,他們沒有被人滅掉,說明滅掉別人的就是他們。」
王卜听白兒如此已解釋,倒也合情合理,良久,王卜笑道︰「白兒,你變聰明了。」
「唉,是你變笨了,人家本來就很聰明。」白兒說完,「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任婧見王卜憋著嘴,正煞有其事的沖白兒翻白眼,她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任婧才說道︰「算了,不提這個了,王卜,你也該說說你是怎麼回事了吧?」
正在翻白眼的王卜被任婧這麼一問,立馬變得正經了許多,還別說,現在的「少年」王卜,正經起來還是蠻像樣子的。王卜緩緩說道︰「這件事我很難解釋清楚,現在唯一能告訴你們的就是,我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與我額上的這只眼楮有關,至于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的這只天眼是怎麼回事?」任婧雖然見過王卜使用過天眼,但是對于這天眼的來歷,她從未听王卜提起過。
「這個嘛,我也是無意中得來的,這眼楮平日里還能听我的指揮,在我的操控下,能夠施展一些幻術,干擾人的意識,另外還能洞察一些天地間的奇異力量,可是一旦變成了紅色,就不受我的控制了。而且最近兩次變成紅色之後,我越發的控制不了它,這一次,連我的意識都被它給影響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連我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王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那種不被自己掌控的感覺,對王卜而言始終是一種隱患。
「哦,天眼乃是一種玄妙的天賦神通,其中蘊含的天賦各不相同,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天賦,有且只有唯一的一種。可是,听你的意思,你這只天眼好像不止一種能力,這可就有點怪了。而且,為什麼你的天眼會變成紅色呢?王卜,你把當時的情況具體說一遍,或許我們能發現些什麼。」任婧一邊幫忙分析,一邊蹙著眉頭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