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明故宮機場。一兩架巨大的三發飛機在巨大的轟鳴聲開始從高空中漸漸降落下來,最終換換得停在了機場炮彈的盡頭。
趙光正一行人下飛機的時候,機場上立刻就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抬頭向機場遠處望去,能看見許多年前學生們的身影,很顯然,江東軍通過廣播電台的宣傳,已經把影響力播散到了這里了。
很快汽車就開道了飛機下,開始幫助他們收拾行禮。緊接著,一名中年儒雅的長衫男子便帶著一群人走了上來。「在下戴季陶,代表將委員長前來歡迎趙先生。久聞趙先生英雄之名,今日能得一件,倍感榮幸。」
「哦,原來是戴季陶先生啊,您的戴季陶主義,我最近正在閱讀之中,受益良多。今天能在這里見到先生,實在是幸事啊。」趙光正說著就以中國最傳統的儒家禮儀對戴季陶執手行一禮。
戴季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雖然出了兩本小冊子,得到許多人推崇,但很少有人知道,自己在這其中有自己的內容。這不僅僅說明對方見識不淺,對方以這樣的態度對自己行禮,也的確是自己很少得到的榮耀。讓他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
戴季陶先後發表了《孫文主義的哲學基礎》和《國民革命與中國國民黨》兩本小冊子,形成了所謂戴季陶主義。他本人曾經是工黨思想的推崇者,早期曾經參加了中工的組織工作,是最早的一批工黨人員,最早因為孫文反對而退出。他的思想繼承了孫文三民主義核心,對其進行了生化和發展,主張組建一個代表所有階級的國家民主政權,同時在經濟上,主張建立國家政府控制關系國家名聲的重要工業和資源必需有國家控制,這就就看出來這和今天的社會主義經濟結構是何等的相似。可悲的是,常凱申在大陸一直都沒能實現這種思想,反而在到台灣之後,兩父子才開始將這種理念變成了現實。某種意義上而言,戴季陶思想在台灣使用的時代,是台灣發展最好的時代。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和大陸今天的社會主義制度理念差不多。但戴季陶人生是悲哀的,他沒能將民國黨變成一個無階級的政黨,也沒能發階級斗爭中確定任何實質的勝利,最終在民國黨退守台灣的時候,一身失敗的他最終選擇了自殺,落葉歸根。
「難道現在瓊州所要實踐的,是三民主義?」戴季陶小聲的問道,其實他很想問一問,自己的思想,對方是不是會進行實踐。
趙光正笑道︰「任何外來的主義都是外面的東西,要想讓它實用,就必是有中國特色的才行,生搬硬套根本不適合我們中國。瓊州地方經濟建設我很關心,但這不歸我管。我們正在組建一直智囊團對地方經濟進行研究,相信他們會有最好的選擇。不過好像已經有了計劃,三年解決溫飽問題,五年建成工業基礎。我們都能看到哪一天。」
這個說法看似是一種否定,但卻讓戴季陶對對方更加有好感。這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讓戴季陶看到另外一篇新的田地。好像那就是自己夢想的東西。
這個時候,有記者問到︰「我听說你們強行購買了瓊州所有的土地,請問是不是有這會?請問趙先生對此作何種解釋?」
趙光正停了下來︰「我覺得這些問題,大家可以去向瓊州特區政府近些采訪。會得到更加詳細的情況。那麼大家居然問起了我,我也可以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給大家。買下所有的土地是確有其事,是為了對地方經濟進行改造升級。」
「我們听說很多地主都並不歡迎你們的這種買地的行為?你們有強迫的性質?」記者對此氣勢逼人。
「我們最初定的價格就高處瓊洲地區的整體地價,如此而言,買地是公平的,賣地的人而言,根本不會損失。當時大家應該知道,如果我們的市場中,一種商品需求很大的時候,就容易漲價,這種漲價的權利在賣方手中,如果價格太離譜,找到五十倍一百倍的時候,那麼雙方矛盾自然就大了。這很正常。我們不能給這樣的價格,自然會讓需要人不滿。」
「但是你們如此集中土地,破壞了他們原有的生活!違反了國家的民主精神!」
「民主和自由為何,他是社會概念而不是個人概念。一個個體幸福整體上不幸的社會,不能享有這些名詞。民主和自由的開始必然是大多數人在基礎上得到保證,比如正常的生活,能吃飽飯,能有衣服穿,之後能受到教育,理解政治制度和理解,這樣的基礎上能在正常生活中參與國家建設。現在海南土地廣闊不錯,但有多少人知道,這里一年能三次耕種的土地卻沒有解決溫飽問題,甚至有一部分人還用樹皮作衣服,兩三千年前的祖先一樣原始,刀耕火種。他們的生活艱辛,平均壽命也很短,各種爭斗也持續不斷。這樣的情況真的很好嗎?所以,我們再努力改變這些東西。」
趙光正道︰「我們購買土地,一是為了將土地收集起來合理科學的利用他,同時高價出售土地,就讓這些地主擁有了大量的財富,如果他們願意用這些錢來進行投資,這就能成為地方建設實業的資本來源。計劃中的土地國家規劃,把他租給有經驗的耕種者來經營,這就能不浪費土地和資源,最大程度的解決溫保溫。而其余的人們,則能夠從過去低效率的農耕生產中解放出來,參加國家的建設。每個人都應該明白,勞動力是社會發展中重要的資源。高效生產的糧食物資能支持工業發展,而工業發展又能造福全社會,這能讓整個瓊州的經濟進入良性循環之中。這本身即是當年孫中山先生所提出的三民主義的體現。如果還有誰要更詳細得了解這些東西,我們請大家去瓊州自己進行訪問。」
趙光正對記者們的回答,就已經成為了重大的新聞。也讓戴季陶對這個遙遠的瓊州地區建設有了濃厚的興趣。
「我听說瓊州島上有工黨,不知道你們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呵呵呵戴先生,我的復**是一個民間團體,不屬于任何敵方政府,這些事情,不歸我管。我對抗日有興趣,其他的,只是密切關注。」趙光正笑道︰「不過據我大家所知,所有鬧革命的人,所要的不是少數人那樣的遙不可及的理想,而是最基本的東西不是嗎,我們可以解決它!」
戴季陶听了點點頭,望著窗外荒涼的明故宮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下來。雖然這些復**治下的理念是三民主義,並且強調民生。但似乎對于國家道統問題,似乎處理的極為模糊,這是最在意的地方。
汽車出了機場,很快趙光正等人就住進了南京的酒店里。開始忙碌起來他的事情,從原則上來講,民國政府要接見某個民間人士,這個人也享受不到國賓的待遇。
當然,常凱申出錢保管了這十幾人的住宿,酒店是德國人所開設的,規模大,內部設施豪華。這樣的環境,趙光正本人也沒有見到過幾次。
當從站在窗前見到小巷子的流民和餓殍的時候,他就覺得李開說的沒錯,常凱申的政府,救不了中國。
當天,南京三十多家電影的老板,都得到了趙光正團體的邀請,在酒店的大廳里播放了幾段電影片花,這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轟動。所有商家毫無例外的打贏了和同趙光正通行的夢工廠電影公司進行合作,購買高清晰彩色播放機活著租用這種播放機,同時購買拷貝按照規定進行播放電影。這就很快,雙方簽署了合同,加入了夢工廠院線。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南京,中國自己發展出了高清晰的彩色電影機設備,而且還是有聲的。就在當天,辛亥革命的彩色海報就貼滿了大街小巷。電影將會在南京首都大劇院進行首映,在首映之後第二天上海,南京等多個城市進行放映。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首映當天,國家重要的領導人常凱申將會參加首映儀式。這就立刻讓需要愛攀附權貴的人紛紛打探起了首都大劇院的訂票問題。當時十分遺憾的是,首映電影的客人都已經滿座了,讓許多人失望不已。但無論如何,誰也不想錯過這場精彩的電影。紛紛在第一時間訂票。
雖然這個消息讓常凱申感覺有些不快,但相比當時時下的商業電影,辛亥革命這種主體的電影也的確很有撥亂反正的意思。在這一年二月,中國電檢制度開始陳立,在這之後,低俗的電影和宣傳漸漸銷聲匿跡,正常的文藝電影和美國大片開始佔據主要社會市場。到底夢工廠的電影,也是國產電影的一次驕傲,對國家的文化發展是有幫助的。這樣的活動能也是難得親民的機會
所以在在首映場,他還是帶著自己的夫人和養子參加了。
常凱申來得比較晚,這自然也是一種中國人的排場和習慣所致,大腕總會最後出場才顯得有氣勢。當他和自己的全家老小進入大廳的時候,自然是一群人熱烈的歡迎。和幾位學者和民國元老級人物打過招呼之後,就上前來和趙光正握了我手,以表示對對方的重視。
「趙先生雖然身在江湖,確心系國家安穩,能將如此之多的財富用來支持國防建設,實在是難得一見的愛國商人,商界楷模啊。」
趙光正笑道︰「委員長謬贊,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教書匠吧了,能變成今天的樣子,也是時勢造所破。我最喜歡的就是做生意,搞設計和教學生。如果沒有日本人入侵東北和上海,我一定會過著我想要過的日子。都是迫不得已啊。」
這話讓常凱申有些不高興,但他還是笑了笑︰「日本乃是列強,我們國家如今內亂不止,只能犧牲部分利益來換取國內和平統一的時間,若是國家不能和平,一旦中日大戰,必然是後院起火,後果不堪設想啊。為國家計,委屈了東北父老,實在是哎」
趙光正看著他臉色也有些不滿,但卻依然笑著道︰「國家現在沒有力量,那麼就由我們這些民間的人來作吧。比較現在在疆土之外,也的確不是政府能管得了的。這在外交上,于政府而言,也要好交代一些。」然後他伸手示意︰「電影就要開始了,委員長您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