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魂不定的回到家里。
深夜兩點鐘,寶貝睡熟了,張陽仍然 里啪啦不停敲著電腦。這種情形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我總覺得這是一種精神虐待,我不能安安穩穩的睡覺,失眠多夢,驚悸,心慌,他的狀態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生活。
張陽從電腦前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哎……」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好像極力忍耐著什麼。
一種沉悶的氣息立刻蔓延過心底,我沒有說話的**,甚至連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想告訴他,自然,他也不會在意。
假如,我真的有一段婚外戀,大概他心里也會默認。也許他對我最大的妥協就是極力忍耐自己厭惡的事。
我們之間的關系就像一口堤壩,拼命的堵著,悶著,壓抑著,終于變成了一灘死水,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我心里清楚,決堤也是早晚的事。
這時,他卻開口說話了︰「你一天到晚,回來這麼晚,你有想過孩子嗎?」
我忍著胸口的悶痛沒有說話,簡單洗漱了一番,看著鏡子里自己憔悴的容顏,突然間就哭得稀里嘩啦!我需要發泄,很多情緒堵在心底,我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走出洗手間,我卻又換上了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容,距離遠了,夫妻不像夫妻,心里暗波涌動,卻找不到一個實質的界點。
我唯一覺得有希望的事,就是拼命工作,我要**,我要賺錢,我要離開,在這個家里,空氣像粘稠的血液,讓人沒有辦法呼吸。
只是,有些事情物極必反,對于工作,我有一種走火入魔的態度,然而,心情卻是極度糟糕,大家都覺得我很不對勁,然後,李主管找我談話,問我是不是生活上遇到了什麼問題。
我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關心。
很意外,自從跟張陽鬧離婚開始,連續兩個月,我的業績掛零,似乎我的好運氣早已經用完了,小倩他們三個拉我出去吃飯,問我︰「是不是厭煩了,是不是想要放棄了?壓力不堪承受,也不能回想,一旦停下來,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我沒有辦法描述我現在的情緒,越是拼命掩飾心里那股子灰敗的滋味,越是容易對我產生不良的影響。
那天下班,我照例在街上溜達。
我不想回家,這樣靜靜的走一走也好,微風吹過,也能舒緩一下疲乏的心情。然後,我注意到了一則街頭新聞︰「某監獄昨天夜里,發生一起非常震驚的重大越獄事件,有同伙密謀多年,順利劫獄,利用監獄底下管道,里應外合,致使三十多名案犯逃月兌升天,逍遙法外,六小時後,才被獄警發現……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追捕中……」
原本我也沒有在意,但是,主持人話鋒一轉,道︰「目前記者正在進行一線實地采訪,這起越獄事件在事發當時,並沒有引起太大轟動,一切都發生在悄無聲息中,然而,這其中卻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名被關押兩年的犯人,面對觸手可得的自由,竟然說他不想逃月兌……」
接著,畫面轉換,一個身穿囚服的男子出現在了畫面當中,面色冷靜的接受記者的采訪。
「杜林?」發現的那一刻,我立刻驚呆了,想起那天夜里,白少龍毫不避諱的對我說起,他們密謀的一件大事,難道就是這個?
我沒有辦法描述自己心底的震驚,竟然為了一個老根,不惜放出去那麼多的犯人。
我還來不及壓制情緒,一個陌生電話就打了過來︰「恐怕你也看到新聞了?他們為了不讓我告發,竟然囚禁了我姐姐,張曉,你運氣不會一直那麼好,我們走著瞧」。
是董燕,對她的威脅我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小夢,這幾日,我總是想起她,qq號幾年沒有登錄了,上面也找不到她的影子。杜林死活不願意越獄,是不是不想加深罪孽,是否因為心里還牽掛著小夢,還想著有一天回來見她的吧!若不然,以他和老根的性格,恐怕早已逃了,現在卻是鐵了心的不想做錯事,恐怕是誰也勸不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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