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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台對話

沒有說話,因為無話可說。

眾人又再次回到緊張氣氛下,變得詭異起來。

很快,電梯停下,唐玉等人紛紛離開電梯,短短幾十秒,卻如經歷幾個小時那般長。

林夕臉色露出嫵媚笑容,對眾人道︰「跟我過來吧!」

說話間,自己已先離開,似乎什麼都未發生一般。

林北步伐跟上,不遠不近,無形中保留了一段距離!

到了曙光俱樂部門前,打開門後,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唐玉也不由得驚訝的長大了嘴。

房間很大,比之普通大廳聚會場所也差不多少。

六台電腦一字排開,設備俱全,高檔配置已算的上頂尖,正對著巨大天窗,一縷縷光線映入,銀白色光滑閃爍,充滿了古典優雅氣息,更甚者,無數張由夢三國人物涂畫在牆壁上,更顯得真實,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之感。

即便是健身器材也不見缺少,身體是革命本錢,特別是電子競技玩家更應保持。

唐玉驚嘆道︰「本以為比包間好些就不錯了,卻沒想到這麼奢華大氣啊!」

陳虎一輩子也沒見過這種訓練室,臉色洋溢著喜色,傻笑道︰「以後咱也是職業玩家了啊!」

穆風雖然沒有表達意見,但眼里的震撼之色還是不曾缺少的,只是冥冥中多了些不適應。

林夕笑道︰「以後這里就是你們的訓練室了。」

說話同時把手指向旁邊臥室道︰「七個臥室,正好七人,你們可以自己挑選房間!」

「七個?」陳虎數了數身邊的幾人,疑惑道︰「我們只有六個人啊!」

林夕不滿,嘟嘴指了指自己,道︰「還有我呢!我是你們的領隊,自然也要和你們一起!」

話畢,幾人眼光不約而同看向林北。

林北回過神來,看了林夕一眼,道︰「我有話想和你說!」

林夕一愣,隨後點頭,道︰「我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說著,自己先離開,有些事情總是需要解決,一直拖著,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林北緊隨其後,不忘回頭對眾人道︰「很快會回來!」

唐玉等人面面相覷,不曾言語。

天台上,兩人相顧無言,曾幾何時,這幅場面是那麼熟悉!

事到如今,卻是多麼無情,使人感嘆歲月的流逝,時間的冷漠,一切的一切早在一年前都已變化。

模不著,看不到,唯有心底的痛楚使人記憶深刻,模糊了美好回憶,留下的只是傷痛的不解以及……怨憎。

微風輕起,撫模了兩人臉頰,隨風擺動的裙擺,飄逸的長發是多麼熟悉,唯一變的只是衣服的牌子,發絲上名貴的香水味,在證明著已經不再是過往。

林夕臉色再次露出笑容,少了嫵媚,多了無奈,對林北道︰「小北……」

「別叫我小北!」林北打斷他的話,聲音前所未有的冷漠。

林夕一怔,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一閃而過,苦笑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林北冷笑,道︰「原諒你?原諒你爺爺就能活過來嗎?」

林夕道︰「不原諒我,爺爺就能活過來嗎?」

林北一冷,隨後冷笑道︰「最起碼讓我心里存在著怨恨!」

林夕開口道︰「爺爺不希望我們姐弟之間會成為這樣!」

「爺爺?」听到爺爺這兩個字,林北情緒有些激動,道︰「你怎麼叫的出口爺爺?爺爺住院的時候你在哪里?爺爺去世的時候你又在哪里?你有什麼資格叫爺爺?又有什麼資格能坐我姐姐?」

句句誅心,沒說出一句話就如同一把利刃插入她的心頭,雖痛,卻不能出聲,緊咬貝唇,不說話。

林北轉過頭來,盯著她,滿臉譏諷之色,道︰「沒話說了嗎?海外留些歸來的大美女?」

林夕轉過身去,不看林北。

林北同樣轉過身去,背對林夕,慢慢平復心情,道︰「爺爺為你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比誰都要清楚,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能狠下心來,連爺爺臨死前最後一面都不願意去見!」

林夕聲音帶了哭腔,道︰「我沒有,我沒有不願意%」

林北突然笑了起來,聲音低沉,不知是在笑時間的無情,還是在笑人情的冷漠,足足有十幾秒種,沒有等來林夕的回答,方才緩緩開口︰「我是一個窮小子,我不介意,但我介意有個有錢的姐姐!」

林夕美目蘊了淚水,貝齒輕啟,三番兩次想要開口,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或許是壓抑的久了,找不到宣泄點,終于找到了能宣泄的入口,林北再次重重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心情平復下來,用自己平時的話語,道︰「一年前,我和唐玉他們幾個離開c城,踏上了這條競技的道路,最終目的不過是為了拿到冠軍的獎金,可造化弄人,本來認為足夠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麼,爺爺卻提前被醫院清理了出來,我不能再參加比賽,因為爺爺比夢想要貴重的多,可我沒有想到即便如此,也還是連爺爺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三十萬,對于有錢人來說,不過是一頓晚餐的消費,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條人命,我只能恨這社會的不公,不能改變任何事情。連最親的人都保不住。」

「我不知道當時的你在做什麼,我只記得那時候的我賣了店,賣了一切能賣掉的東西,甚至可以的話,我寧願把自己賣掉,對于那時十八歲的我來說,三十萬實在是太遙遠,遙遠到想都不敢去想。我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等來的卻是了無音訊。如果不是有唐玉他們,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活下來。」

說到這里,林北臉上的淚水不自覺滑落下來,有無奈,有感動,或許是心底的柔軟處被觸動,也或許是對于他們,林北永遠不能割舍與放棄。

隨後突然轉過身來,淚水落下後,留下的只是冷漠,冷冷的看著林夕,道︰「你沒有錢,我不怪你,我和你寫信只是想要告訴你,爺爺想要見你,這是爺爺的願望,因為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們三人,我聯系不到小尹,卻能聯系到你,但是你讓爺爺失望了。」

「別再說了……」林夕淚水模糊了臉頰,淡妝有了一絲痕跡,卻掩不住的美麗,臉色多的是哀傷。

林北冷笑道︰「為什麼不說?我就是要告訴你,我要把一切都告訴你!我要讓你知道,你自己做了多少的錯事!」

此時的林北與平常穩重形象一點不符,心底滿是復仇之後的快感,只是心里還在隱隱作痛,不過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于看到了她眼里的痛苦之色,只是唯獨沒有愧疚之意。

林北皺眉道︰「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到愧疚嗎?」

林夕淚水覆蓋臉頰,漂亮的大眼楮慢慢閉上,輕輕搖了搖頭。

林北突然哈哈大笑,聲音里滿是恨意,道︰「以後我們不要有任何的牽扯,爺爺去世的那一刻,就是我們姐弟之間情誼斬斷的時候,以後我們沒有半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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