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廣王一臉興趣的看著燁煦,「你是梵天的兒子?」
說完這句話其他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的色彩,有畏懼的,有高興的,有害怕的,我不禁有些奇怪,我這梵天師傅做了啥好事呢?都幾萬年了還讓地府的十大閻羅這麼掛念呢?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問問。
「正是。」秦廣王不愧是秦廣王一眼就看出了燁煦和梵天有關系。
「既然是故人之子,那咱們也明人不說暗話,你們來這里做什麼的?」
「如果我們說是來找混沌的你們信嗎?」
秦廣王听了之後嗤之以鼻,「你們要找混沌就該去天界找,傳聞現在混沌在天界那是吃香的喝辣的,很是混的好啊。」
可惡,我把手暗暗攥成了拳頭。
「正所謂風水輪流轉,說不定哪天混沌就在地府吃香的喝辣的的也說不定啊。以前他不就是在地府吃香的喝辣的嗎?」言下之意就是混沌是你們地府的,你們地府以為自己沒有責任嗎?說不定哪天混沌就來攻打你們了。
我閑閑的說了一句「貌似以前的時候混沌一直是在地府吃香的喝辣的啊。」
另一個站在秦廣王身邊的男子長得頗為儒雅,他對著我們拱拱手,「在下楚江王,不知各位尊姓大名。」這人上來就打探我們的底細,想必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燁煦亦對他拱拱手,「原來是楚江王殿下,在下燁煦。」
楚江王道,「幸會幸會。今日不想竟然還能見到梵天的兒子。」
「行了別說些沒用的,不管你們是哪里來的,什麼梵天梵地的現在趕緊給我滾出地府。」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矮個子的男人,他長得非常矮,但是奇胖無比。
我們三個人排成一列,圍成半圓把芷玉護在中間,意圖很明顯,就是絕對不會現在走。
芷玉現在正在緊要關頭,如果動一下說不定就此香消玉殞了。
燁煦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無名小卒也在這叫喚。」
「哼,現在你們滾出地府我們概不追究。」他的手一揮大有赦免你們了的意思。
蕭華面色一冷,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直接上去就是一拳頭。
那人直接被打飛了。
秦廣王的臉上一黑,沖著蕭華一拳就把那個人打飛了的法力,秦廣王明白今日如果與我們一戰,打贏我們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他們的代價也不會小。
他自然能看出來我們幾個皆是上神,就連芷玉也在突破上神,與三個上神動手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當年的時候梵天師傅一個人就能大鬧了地府,我們三個臭皮匠怎麼也能頂上一個諸葛亮啊。
此時芷玉的身邊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烏雲,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忽然一條龍飛了過來。是我們在忘川河見到的那條黑龍。
那十殿閻羅臉色都變了,齊刷刷的跪倒在地,「恭迎黑龍大人。」
黑龍飄在空中,並沒有理會他們。「藍魅,是你嗎?是你來看我了嗎?」他的大尾巴甩的呼啦啦的,我們十幾個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站不穩。
燁煦緊緊的拉著我的手,他的手強勁有力,讓我心間一暖。我一直在琢磨著藍魅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見,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蕭華亦站在芷玉的身後替她擋住狂風。
忽然蕭華一下子跌到了,我們連忙去扶他。我們再回頭看芷玉不見了。這時天上的烏雲向著忘川河的方向飄去。
這個黑龍在做什麼,他搶走芷玉做什麼?
我們連忙追著黑龍而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再的發生,注定了我們的地獄之行不是那麼順利。
沒多久我們就追到了忘川河,上次來的時候靜的一絲漣漪都沒有的忘川河今日卻掀起了層層浪濤。
只見河的中央飄著黑龍,他的背上坐著芷玉。
顯然芷玉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簡直都要急死了,芷玉的功底不好,這樣是太危險了。
她的身上流轉的七彩光芒越來越快了。
此時十殿閻羅再也沒有一個人吭聲了。
看得出來,十殿閻羅對黑龍很是尊敬。
也是啊,照谷安的話,黑龍存在至少三十萬年了,恐怕是自洪荒之時就有了的吧。
我剛要打算飛過去幫助芷玉,燁煦一把拉住我,我再回頭看蕭華,他也一臉探究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別動,你仔細看。」
天上的烏雲已經快要壓到芷玉的頭頂上了,但是奇怪的是卻閃電卻只在離芷玉三尺遠的地方落下。
莫非這些閃電害怕黑龍,所以不敢落在芷玉身上?
有了這個認識,我的內心放松了一些。
忽然黑龍搖著尾巴對著閃電就是一下,奇跡發生了,那些閃電就跟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爭先恐後的跑了,一瞬間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我們幾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而十殿閻羅則都是一臉畏懼的看著黑龍。
是啊,連混沌的很多法術都是由他指點過的,此時這都不在話下。
芷玉一下子暈過去了。
黑龍馱著她回到了岸邊,他化成一個黑衣男子,把芷玉輕輕的放在了地上。
蕭華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我模了模她,一切正常。在黑龍的幫助下突破竟然也能暈了。
芷玉這上神之位簡直就是撿來的,想當年我突破上神那是九死一生啊。
她的身上流轉的淡淡七彩光芒最後匯聚成了一股白光。這股白光越來越暗最後直至消失。
黑龍盤坐在一邊,閉著眼楮,一句話也不說。
我仔細打量他,一張女圭女圭臉,就像十五六歲的少年。很難想象他已經最少三十萬歲了。
過了好一會芷玉醒了。
蕭華連忙把芷玉半扶半抱在懷里。
芷玉一只手扶著頭,「額,我的頭疼。」
我上去拉著芷玉的手,「芷玉,你修成上神了。」
她的眼楮一閃一閃的看著蕭華,而後又看看我。
眼里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此時黑龍睜開了眼楮,他深深的望著芷玉,「藍魅呢?」而後又看了看跟在後面的十殿閻羅,一臉的嫌棄,「你們都趕緊走,不要在這里礙事。」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十個人就走的干干淨淨了。一句嗦的話都沒有。
那眼神雖然是在看著芷玉,但其實是在看另一個人。
芷玉大概沒有反應過來,周圍的空氣瞬間冷了下來,「我問你藍魅呢?」
黑龍的女圭女圭臉上掛了一層冰霜。
芷玉嚇了一跳,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忽然想起來了,君山老母的妹妹叫藍魅。「你是指鳳族的藍魅?」
黑龍一下子竄到我的身邊,他歪著頭打量著我,「你認識她?」
我搖搖頭,「她已經死了十萬年了。」
黑龍一下子呆了,「不可能,不可能,混沌才告訴我,她在盤庚山很好。不可能,她不可能死。不可能的!」
我搖搖頭,「盤庚山的那是藍魅的姐姐君山老母。十萬年前藍魅就死了。混沌他在騙你。」
他一下化成龍身,在空中俯瞰著我們,「你們幾個小輩妄想騙我,哼,看我不弄死你們。」
燁煦大聲說,「你真是個可憐鬼,藍魅死了都沒有勇氣給她報仇光在這里說些沒用的,可憐又糊涂。」
他一下子又化成人形落在了地上。
他抓著燁煦的手,「是誰害死了她,是誰害死了她。」
性情如此單純也難怪被混沌騙了幾十萬年,哎。
「是混沌害死了她。」
「什麼?不可能,混沌絕對不會去殺她。」
「是我女乃女乃親口告訴我的,是混沌殺死了藍魅姨女乃女乃。」芷玉大聲的說。
「你女乃女乃是誰?」
「我女乃女乃是君山老母,也就是藍魅的親姐姐,她沒有必要騙我。我女乃女乃是親眼見到她死去的。」
「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你別說那些沒用的,趕緊說怎麼回事。」
我們幾個對看了一眼,他連神魔大戰都不知道。
「十萬年前天界和魔界發生了神魔大戰,在那場戰役中藍魅去世了,不光是她,所有鳳族的人除了君山老母全部在那場戰役中灰飛煙滅了。我想你應該是在芷玉吸收她的心頭血的時候發現了她的氣息吧?」
他的臉上一片呆滯,我已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你繼續說。」他的聲音空洞的仿佛從十八層地獄傳出來的。
「她拼著最後一口氣把自己的心頭血送到了她的姐姐君山老母的手里,希望自己的力量能夠傳承下去。」
他嗚嗚的用手蒙著自己的臉,「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非要遵守什麼女媧娘娘的諾言,看守這塊頑石,或許你就不會死。」
難怪幾十萬年他一直在忘川河不出來,原來是為了看守三生石。
此時認識的言語都是蒼白的,我們只能看著這個與世隔絕了多少萬年的男人因為痛失自己心愛的人而心碎。
或許他們當初也有美好的誓言,或許他們之間的故事另有隱情,可是一個為了遵守女媧娘娘的諾言,待在忘川河幾十萬年,另一個早已戰死沙場,香消玉殞。
這一切的誓言一切的美好都隨著佳人已逝化成了灰燼。
「當年的時候你一襲藍衣,身姿裊裊,如精靈般闖進了我的生命。當初你答應過我,一定會來找我,不想這一走竟然已是陰陽兩隔。」他低聲囈語。
而今伊人已逝,空余悔恨。
我們幾個人默默的看著灰蒙蒙的天,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黑龍畢竟不是個沖動的男子,混沌的實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畢竟這個白眼狗就是他自己養出來的,而今苦果也只能自己吞了。
二十萬年前他就已經不是混沌的對手了,現今混沌步步為營,不要說我們就是黑龍谷安也根本都不是對手。
而今只有好好規劃方能打敗混沌,一定要徹底解決這個禍害。
想通了所有的事情,黑龍就不再消沉,他開始積極的準備。
這次的地獄之行雖然沒有找到混沌的致命的弱點,但是卻找到了他的兩個仇家。雖然他們並不是天界的人,但是只要殺混沌就等于是我們天界的力量。
黑龍在地府的地位是超凡月兌俗的,有了地府就有了黑龍,他雖然不是地府的直接掌管者,但卻是比秦廣王他們更崇高的存在。這般的話,地府就不再是中立了,正好我們也想好好和地府共商大計。
此次勢必要把混沌的勢力連根拔起。
再見十殿閻羅他們已然換了一張面孔,對著芷玉噓寒問暖。早就忘了當初是他們逼著我們滾出地府。
芷玉是個好說話的主,但是不代表蕭華也是,他本就冷,此時更是滿臉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
而十殿閻羅也很知情識趣的沒有人敢去招惹他。
我呢,自然也懶得搭理他們,只燁煦與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想來黑龍已經與十大閻羅交代過了,全力配合我們攻打魔族。
我們代表著天界與地府簽訂了合作協議。至此地府之行算是結束了。
出去的事情自然就不用發愁了,因為有十大閻羅送我們,以後想來就可以來個地府之游,想來也是不錯的。
回去的心情也叫一個神清氣爽啊,我一路哼著小曲,興奮的很。
沒有想到我們連動手都沒有動手結束了地府之行,簡直是順利的出奇。
忽然的汗毛豎起來了,我有一種感覺,危險在靠近。
顯然燁煦和蕭華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只有芷玉還大大咧咧的處于興奮當中。
我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還是繼續哼著小曲。
只一瞬間就有一大堆不同的武器向我們襲來。
哇,剛出來地府就有人這麼熱情的招呼我們啊,真是太熱情了,如果我們不回他個大禮怎麼好意思呢?
芷玉被蕭華護在身後,但我向來不是個能躲在別人身後的人。
我和燁煦相視一笑,虛空一抓,躲在暗處的人為了躲避我的手現出了身形。
出來了就好弄多了,挨個把他們全部都逼出來。
我數了一下正好是十個人。
這麼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們就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我看向他們三個人,他們三個亦都對我點點頭。
我們三人每人纏著三個,芷玉單獨對付一個。
她以最快的速度殺完那一個,再去幫我們。
只見這十個人都蒙著面,看不見臉,好像是魔族的又好像不太像。
也不知道是誰對我們的行蹤這麼了解。
這十個人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難斗的多,好像是故意針對我們的弱點進行了專門的訓練。
芷玉因為這次在地府中突破到了上神,所以她對付起一個人綽綽有余。
很快她就結束了,趕過來幫助我。
燁煦是最狼狽的,因為圍攻他的是這十個里面最厲害的,看來是存了對我們必殺的決心。
幸虧他們不知道芷玉的突破,不然就有點麻煩了。
我們兩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糾纏我的三個人,只剩下六個人就好辦的多了。
我們剛趕過去,燁煦竟然一劍殺死了兩個,不錯,不錯,有進步啊。
這下只剩下四個人,沒多大會這樣一場奇怪的刺殺就結束了。
揮揮手把周圍的血跡清理干淨,免得看著心煩又惡心。
就這個水平的還派出來暗殺簡直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又過了一會竟然又出來兩批這樣的殺手,這簡直是太奇怪了,明明知道這水平殺不死我們,為什麼還要讓人來送死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不好,咱們趕緊走,只怕是有人想要拖延時間。」蕭華急忙道。
是啊,是啊,我忽然想起來了,為什麼那人明知道殺不死我們還要在路上設這麼多殺手,肯定就是不希望我們這麼快回去,不然的話他沒必要這麼弄,還不如干脆殺了我們。
我們四個像流線般劃過天空,向天界飛去。
這一段時間沒有天界的消息,會不會是父皇他們出什麼事情了?
一想到這里我的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燁煦拉著我的手緊了緊,那眼神分明寫滿了擔心,我朝他笑笑,他小聲在我耳邊說,「你這笑真難看,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最近我父親一直在天界。」
我點點頭略略放寬了心。但願吧。
遠遠的看見了南天門的士兵,站崗的依然在站崗,巡邏的依然在巡邏,沒有任何變化。
一看都看著那麼正常,但是又覺得一切都那麼詭異。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找父皇說說地府的情況,可是不在,就連父皇身邊常見的人都沒有見到,這是怎麼回事?
我只得去母後的寢宮問問母後,他們三人在外面等我。
「母後,母後。」
「你這丫頭,都這麼大了是一點都不穩重,還整天嘰嘰喳喳的。」是母後,這麼久了我終于見到母後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已經有丫鬟給打開了內室的門。
母後正坐在那喝茶,一派悠然。
她笑眯眯的看著我,「來,過來,讓我看看我的丫頭瘦了沒?」
我走到她面前,她拉著我的手,仔細打量著我,眼神里滿是溫柔。
「這次怎麼樣?一切都順利嗎?」
我點點頭,想起正事來,「我父皇呢?」
母後的臉色暗淡了下來,「去大營了。」
去大營了?大營不是一直有哥哥坐鎮的嗎?父皇去了大營,那這里怎麼辦,誰來坐鎮?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父皇非去不可?
「母後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父皇去了那里?不是哥哥一直在大營的嗎?」
母後只嘆息一聲,然後搖搖頭。
我搖著母後的手,「母後,你快告訴我。」
母後轉移了話題,她一臉的期盼,「這次去地府找到混沌的弱點了嗎?」
這算是找到了嗎?肯定不能算,算是沒有找到,也有了一些助力。
母後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滅了,她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
原來她剛才的悠閑都是裝出來的的,那麼肯定是發生了重要的事情。
我著急的問母後,「母後你倒是快與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後直起背,挺挺身子,目露憂傷「妍萱,只怕這次天界保不住了。只怕天界真的要斷送了。」母後是驕傲的,就算是死她也會直著背挺著腰死去。
有這麼嚴重了?
我拍拍母後的手,「母後,你放心吧,萱兒去大營看看。」
母後只當我是在安慰她,可是現在我沒有時間與母後細說了。
我一陣風似的從母後的寢宮里飛了出去,「走,快,我父皇去大營了。」
招呼三人飛奔去大營。
半日我們就到達了大營。
我一路暢通無阻的見到了父皇,父皇一臉愁容的坐在榻上。
他見我們進來了,眼楮亮了亮,「你們回來了?」
「父皇,我們回來了。」
父皇仔仔細細打量著我們,看我們都很好,松了一口氣,便坐下來讓我們講講地府之行。
我把我們遇到的事情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說與父皇听。
听完了父皇一陣唏噓。
此次我們去地府雖然沒有想象的那麼凶險,但是卻也處處透著險情。
當父皇听說地府會直接出兵之時,他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才多久啊,風采熠熠的父皇就蒼老的再無當初的風姿。只是他的信念絕對不會被混沌打敗,就算死也是站著死,絕對不會跪著生。
「對了,我哥哥呢?」我問父皇。
父皇仰天長嘆,只是一個勁的嘆息。
「父皇?」
父皇擺擺手,「時也命也。」
這話讓我很納悶,顯然燁煦和蕭華也不明白為什麼父皇這麼說?
「你哥哥被混沌抓去了。」
晴天霹靂,我哥哥被混沌抓去了?
「什麼?」蕭華騰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了,他緊緊的盯著我父皇,咬牙切齒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蕭華對我哥哥的感情並不比我對哥哥的感情少。從小,我們三個長在一起,他們兩個早就如親兄弟般親昵。
父皇與我們慢慢講了我們走了之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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