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輔導班開課了。而胖子卻全權委托吳語好好听課做筆記,他似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最近,不知道胖子使了什麼神通,竟然在研究生樓搞到了一個小辦公室,平時可以隨意呆在那用功或者忙什麼。那小辦公室似乎是哪個研究生或者老師的,而他們的關系肯定不一般。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胖子那慢吞吞的身姿在上自習佔座方面確實不太有什麼優勢,而自己也多了一個去處,時不時可以去那里靜謐一下。吳語邊听英語課邊胡亂琢磨。這英語課雖然不像政治課那麼令自己興奮,不過筆記還是做得一絲不苟,或許他天生就是個文書一類的材料。
那天下午听完課,吳語正在車站等公交車。江瑾聯絡了他。她說她也在一個地方听課,剛結束,心里很煩,問他有沒有時間。吳語問她在哪里,江瑾說了地址,吳語一看距離自己的所在地只有兩三條街,便跑到了馬路對面,邊走邊跟她說一會就過去。時間不大,一輛公交開了過來,吳語上了車。
那天江瑾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羽絨服,淺藍色牛仔褲,黑色雪地靴,一派學生裝。「听課听得我都惡心了,心里亂糟糟的。」江瑾的口氣似乎在對什麼人抱怨。
「我也听得一頭霧水,那英語本來就不喜歡。咱們去哪?」吳語估模著晚飯時間差不多了。
「我想喝酒,你去不去。」江瑾依舊嬌嗔。
「恩?你行不行呀,萬一喝多了你這身塊,我可怎麼把你弄回去呀?」吳語邊說邊瞅著她開玩笑。
「這身塊怎麼啦?今天你不陪老子喝,我就自己去喝,切!」江瑾豪放的本色復發
「得,得,你是老大,我奉陪還不行呀。我可是能喝一些的。哪里比較好?」吳語邊問邊開始尋思附近有氣氛有模有樣的飯館。
最終還是依照江瑾的意願,兩人進了一家頗有特色的中檔餐館,那里以做北方菜和當地菜為主。
江瑾點菜,要了兩三個熱菜,一個鍋仔類的煲,總之連湯帶水的,頗為適合那個冬日的黃昏。
「給你來點暖飲吧,天氣好冷。」吳語說著開始招呼服務員。
「不喝,我今天要喝酒,你個男人怎麼老躲躲閃閃的,你放心把你喝趴下,老子把你扛回去。」江瑾說完跟站在身後的服務員要酒。「一壺本店的特色燒酒。對吧,小姐。」服務員重復道。
「啊,對。先來一壺。」江瑾似乎很饑渴。
「你還喝燒酒,那玩意可上頭,我看你準得喝大。對了,你不撒酒瘋吧?哈哈。」吳語喝著熱茶,不忘打趣。
「擦,這種天不喝白酒難道喝啤酒啊,涼冰冰的,本來我心里就哇涼哇涼的。」江瑾說完月兌去了羽絨服,露出了里面黑紅格子的襯衫,紅色格子線條很粗很大,黑色格子只有配角般的細線,很惹火的一件襯衫。
吳語很喜歡純棉的那種格子襯衫,自己就有長袖短袖的好幾件。他盯著昏黃燈光下的江瑾,面前這個女人顯得十分嫵媚,臉上的痘痘似乎也不那麼明顯了。不知道是江瑾那件襯衫過小,還是她的胸部太大,總之襯衫被她的胸部撐的鼓鼓的,甚至上下兩顆紐扣之間都有風景露出來。吳語輕易地看到了里面包裹著她胸部的滾圓形狀的白色,他心里一陣亂顫。吳語慌亂地把視線從她胸前移開,轉而盯看她的臉。江瑾的眼楮也出奇的大,而且在說不上明亮的黃光下自覺地睜得更大。當他發現江瑾也在直勾勾地看自己時,他先是一愣,進而心里一陣火燙。他心里像爬滿了螞蟻開始沒有規律地發癢。
吳語邊夾菜邊听江瑾胡亂說著他們宿舍的事以及自己的糟糕心情,時不時被動地跟她舉杯共飲。江瑾說她們女生沒事也跟男生一樣,在宿舍弄幾瓶酒姐幾個喝個痛快。那家店的燒酒度數在四十度上下,不算烈酒,喝的吳語也一陣陣舒爽。他甚至不由自主地琢磨著等下兩個人要到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處,一個賓館,如家那類的快捷賓館就可以,里面有干淨整潔的席夢思床,隨時供應熱水的淋浴,衛生間的洗漱台上估計還放著供情侶使用的安全套、催情藥具等**用品。兩個被酒精控制的人,在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就抱在一起,然後瘋狂地親吻,迫不及待地幫對方寬衣解帶,然後就是不知疲倦地一次次**。
正在意yin的吳語明顯感覺到了無法抑制地膨脹,他甚至都沒听清楚江瑾在一邊都說了什麼。他極不自然地端起酒杯猛啜了一口。熱酒下肚後,便是一聲長嘆。他看著桌面,菜似乎已經上齊了。他主動地勸江瑾多吃點菜,不要浪費,浪費可恥。兩個人趁熱吃了起來,話不多,抬頭就只知道笑,有時笑得自然,有時卻很勉強,有時笑得讓人能感到氣氛和諧,有時又笑得看不出意味的尷尬。兩個人都是如此。
「小語,你打算在大學里交女朋友沒?」江瑾冷不丁地問道。
「啊,這個,說不好,是決定不找的,但是這事說不清楚,沒準哪天天上突然掉下個林妹妹來,生拽著我不撒手也沒辦法,哈哈。」吳語風趣地回答,說話時他在想唐晶。
「切,還林妹妹,美得你。其實這事也真的不好說,都看緣分。我,咳,郁悶。」江瑾似乎話說了一半,而最關鍵的東西卻在半路退了回去。
吳語又是一笑。他低著頭把一個盤子中的紅辣椒一個個挑出去,他不怎麼吃辣。江瑾沒跟吳語商量就招呼了服務員,「剛才那燒酒再來一壺,你們這一壺有多少?」服務員說一壺是八兩。
吳語怪她喝不了要兜著走,江瑾說今天就喝個痛快,借酒澆愁一番也不錯。第二壺酒喝完的時候,江瑾已經有點失態,笑起來毫無節制,說起話來也東一句西一句的前言不搭後語。不過結賬的時候,江瑾仍倔強地堅持要她付,吳語只好隨她。吳語扶著她出了酒館,說坐出租車回去。江瑾醉眼迷離地說不想回學校,討厭宿舍,隨便去哪里都行,要吳語陪著她。吳語記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緊張,總之自己當時沒覺得醉,反而是精神抖擻,他思路清晰地把江瑾帶進了一家旅館,就是他剛才腦子中意yin的那類快捷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