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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後悔過嗎?

「就算是您沒了孩子,也不能讓別人失去自己的孩子啊!父後,您為什麼要這麼對南貴君?朕相信,如果父後真的留心,應該早就知道了南貴君的孕事,所以父後對他做的事,不能算是無心之失吧?」

太後一眨眼楮,又兩滴淚落下,沾著淚水的睫毛想承接了雨水一般狼狽,讓人看著極為不忍,「是啊,哀家知道,哀家早就知道她有了身孕,不然憑他的專寵,你母皇怎麼可能常常去別人寢殿中過夜呢?左不過是情雖然深重,但是身子的需求由不得自己罷了。哀家從來都是想要南貴君一尸兩命的,因為他先皇才會那麼對哀家,哀家才會落得如此淒涼的田地,他該死。風兒,你說哀家不應該讓他失去他的孩子,那麼他呢?他就應該讓哀家失去自己的孩子嗎?一報還一報,總有定數在的。」

「朕听說南貴君中的毒,很不一般,後來轉移到了阿心的身上,朕為阿心解毒的時候,也是考慮著藥性,但是對于到底是什麼毒,又是因為什麼中的毒,完全不了解。父後,可願意為女兒解答嗎?」

太後看了看凱風,又拭去了臉上未干的淚水,「那毒哀家也是從別處得到的,為了嫁禍給別人,哀家也算煞費苦心了,這些事不提也就罷了,你只需要知道這一切都是哀家的謀劃就好了。你還記得當初你問哀家一些事情的時候,哀家是怎麼跟你說的嗎?」

「父後說,您說了也是誤導我。呵呵,朕一直不明白這話的意味,如今想來,確實如此啊!父後不願意騙我,可是父後也不可能承認,所以只好這麼說,讓朕以為父後有所顧忌,到了後來,出了皇祖父的事情,他總是那樣愧疚,女兒就理所當然的把事情都往皇祖父身上聯想。」

太後站起了身,走了幾步,又回了身,對凱風說道︰「是嗎?風兒,真的只是你理所當然的往他身上想嗎?不是的,風兒,你只是從來都不肯懷疑哀家,因為你雖然外表堅強,心里卻脆弱的很,你有你的底線,你有你在乎和想要保護的人,你信任哀家,信任的無條件。所以當你知道,南貴君專寵,而哀家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只是一味的縱容的時候,你不肯懷疑哀家。」

「父後,你說的沒錯。一葉障目,原本就是如此的,父後待朕好,朕就理所當然的以為父後待所有人都好了。可憐南貴君如此傻,居然還把自己的女兒交給父後來撫養!」

太後清冷的笑了幾聲,「他傻?他才不傻。你生身之父是個太精明的人了,他什麼都知道,但是他也無可奈何,當初他強行使用南疆的秘術,把毒逼到一個孩子的身上,用再次用秘術保了這個孩子的命,這兩次,他就折壽十年,這是即便如此,還是那麼做了。後來他生下了你們,你稍長,又健康無虞,他把你給了我,也算是一種補償。」

「父後…」

凱風想說幾句話,卻被太後揮手打斷,他接著說道︰「他聰明得很,知道我的心結,知道我第一個孩子因病早夭,所以不會把心兒給我,他生產不過第二天,就把你給了我,以示從此恩斷情絕,讓你成為我的孩子,讓你代替那個孩子,當然了,他也希望我顧念著對你的感情,幫他保全著心兒的命。」

「父後,原來是這樣的嗎?朕從來不知道,朕還以為自己是不被喜歡的。」

太後走了幾步,去了點檀香末往香爐里面倒了倒,點上,深吸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道︰「事實上,哀家也保全了心兒,雖然說哀家心里也有顧忌,怕你們的感情太深,你會想著回到南貴君那里,所以簫上動了些手腳,但是後來,哀家看著你對哀家的依賴越來越深,對哀家的信任也越來越濃,明明已經後悔了,卻沒什麼理由可以取回那把簫,只能放任著不管。再後來,鳳後的事情弄得那麼大,心兒的寒毒也就發作了。」

「父後,你明明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卻不肯跟女兒說嗎?就由著她那般痛苦?年年歲歲,她經受著怎樣的煎熬,那種有一日沒一日的生活,父後從來就沒有過過,阿心那時候,每天都在想著死亡,每次跟女兒說話,說的都是捕風捉影的陰間的事情,父後可知道,女兒是何等的揪心啊!」

太後听凱風這麼說,卻重新打開香爐蓋,用鉤子撥了撥里面的香料,「風兒現在提起心兒,還是這樣的激動,可見血脈的聯系,是真的不能被阻隔的啊!南貴君的死,哀家有責任,是哀家說出了以命換命的法子,逼著南貴君死的,他一日不死,哀家心里不安。如今听見哀家這麼說,是否覺得殘忍呢?你所認識的父後,跟他的所作所為相去甚遠吧?」

「父後當真從沒後悔過嗎?」

「如果說是南貴君的事情,沒有後悔過,但如果是心兒,確實不止一次的後悔過。你母皇偏愛心兒,這點宮里沒有人不知道,可是偏愛到什麼程度呢?又有誰真的知曉?父後曾經問過你,心兒與你相比如何?你應該記得你的回答吧?你自嘲自己是市井小人,她除了武功什麼都比你好,這樣的人,怎麼會不讓哀家擔心。你對哀家從不曾設防,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哀家眼見著心兒是如何驚才絕絕,名揚天下,而你卻和其他的皇女一樣,並不出類拔萃。」

凱風驚詫的喘了一口氣,又發出了幾聲無奈的嘆息,原來父後從那個時候就留意上心兒了,自己的無心之言,竟然會有這樣的效果,早知如此,自己又怎麼會如此呢?「呵呵,真是讓人意想不到,不過是一句戲言,到了父後那里,竟然如此在意。」

「本是不會這麼在意的!她奪了你的正夫,算是自毀名聲了,光是這一點就夠她受得了。」太後不緩不急的說道。

凱風卻立刻站起來,拽著太後的衣擺問道︰「是父後傳出去的消息?所以當時皇姊才會那麼跟我們說,試圖挑起我跟阿心的不合?我就想著,為什麼這個消息明明被封鎖了,一共知道的人也沒有幾個,怎麼就會突然傳出來!」

太後拂了拂袖子,又往後退了幾步,「是哀家又如何?風兒,你當皇帝也好幾年了,還是一激動,尤其是一涉及到心兒的事情,就經常自稱我,絲毫沒有君王應該有的霸氣,讓哀家十分擔心,你這般的心軟心痛的樣子,讓哀家更加難受。」

「父後若是知道難受,又何苦向阿心下手?如果沒有父後的命令,所謂的調兵如何能成功?父後調兵,不就是為了置阿心于死地嗎?父後,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也是看著阿心長大的,為什麼要對付她啊!」

「因為什麼,你不是都知道了嗎?要不然好端端的,提什麼遺詔呢?」

凱風甩了甩衣袖,說道︰「先皇的遺詔,只是給了孟家一張保命符,算是對孟家功勛卓著的嘉獎,本也算不得什麼的,女兒不知道父後的意思。」

寥寥幾言,意思表達的居然這樣清楚,第一母皇的遺詔已經處理好了,再也沒什麼傳位之說了;第二孟家有了保命符已經安頓好了,無須再操心;第三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免得起什麼風波。太後听她一言,詫異的打量著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女兒,如今她的王者之氣已經盡顯,她就是朝日未來的希望,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

「恩,孟家也是不易的。」先帝把旨意交給孟書,想來也是因為信任孟侯爵一手培養起來的人,又覺得孟書跟心兒的關系很是密切,有她在,這件事是可以辦好的,這本就是一張保命符,不過是她留給心兒的保命符,如果將來風兒要殺她,她可以拿出這道旨意,順理成章的繼承皇位,可是卻沒想到竟然成了心兒的催命符。

「是不易,孟侯爵特意為了我們過繼了孟書,又悉心培養,這種情誼,也不是這麼一張保命符就可以打發的,只要孟書干得好,以後自然還是會有後福的。父後說是嗎?」

「那自然是了。」

凱風走回椅子上,一整衣服,又坐下,說道︰「前些日子西街那里出了些問題,有不少人中了毒,當時朕正好在宮外,所以順便解決了一下,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過些日子還要審問那幾個犯人,父後覺得這件事情該怎麼辦呢?」

「律法怎麼規定就怎麼辦唄?這種事自然有下面的人拿主意,陛下只是負責審核死刑,又不是真的親自去審,不必操心這個。」

凱風早就認定了這件事跟父後月兌不了干系,于是又問道︰「朕只是想知道,這種事情應該是不會再發生了吧?京城腳下,到底是重要的地方,百姓的命也是命,不能當成草芥一般,被如此的利用吧?父後以為如何?」

「陛下說的很對,哀家很是贊同,京城還是安定一些比較好。哀家多年在宮里帶著,也有些無聊了,听說東南有座道山,很是不錯,里面有不少修道成仙之人,哀家也想著去看看。皇帝漸漸大了,很多事情,都不用哀家操心了,哀家也該出去走走了。」

凱風下來扶起太後的手,把人請到座椅上坐了,才說道︰「父後也是累了,女兒都理解,只是好歹等到選秀之後吧?也沒有多少天了。」

「就按照皇帝的意思辦吧。」

------題外話------

今天碼了一萬八,這真心是我的極限了,眼楮好疼,藍城不解釋了,現在是8月29號,今天碼完了18700多字,分成了六章,這是最後一章,為了不斷更,我還真是拼了呢~麼麼噠,各位,晚安了,藍城已在迷糊中,希望自己明天可以接著碼一萬八,然後就可以碼完需要的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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