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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隨處?胡恪之哭笑不得的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人,這就是你的真面目吧?鬼!這話也是能說的?情到濃時不是都說些詩詞歌賦的來表達一下感情嗎?這是要鬧什麼?陛下,您還真是不顧什麼廉恥啊!隨後警告似的等了凱風一眼,仿佛在說,你白日宣yin,我就死給你看。

凱風收到他的眼神,也不肯放他下來,一只手箍著他,另一手替他理了理衣服,頗有些不甘心的味道,女尊國的女子跟現代男人差不多,就差說用下半身思考了,胡恪之推拒時候的摩擦早就把凱風的火挑起來,不過就是礙于白天而已。凱風理好了衣服,才鄭重其事的說道︰「既然白天不行,朕就晚上再來。過了晌午,沒事兒你就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凱風說完就放了胡恪之下來。

養精蓄銳?!胡恪之無語的思考這四個字,陛下你真是一刻都不忘調情啊!您是怎麼用著大義凜然的口氣說著曖昧不清的話語的?無奈了白了她幾眼,問道︰「就這麼幾步路,怎麼也要弄個轎輦?不夠麻煩的。」

「朕想著一會兒去看看展顏,他也該成婚了,你也知道我在哪里傳了轎輦,都是各種流傳的,還不如在水月宮傳了,要是被那些個好事的傳出去,說陛下徒步來了鳳藻宮,出去的時候就傳了轎輦,對你的名聲也不太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鳳後惑主呢!」

胡恪之乍一听還沒明白這話里的意思,不過再一思忖,也明白了,剛剛退回正常顏色的臉有自動自覺的紅起來。這人就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佔自己便宜嗎?胡恪之啐了一口,又看了看一本正經的凱風,這人還真是不像個女皇,就像一個市井潑皮,沒事兒調戲良家夫男那種。

凱風收到他的眼神,就說了句「朕走了」,也就出了鳳藻宮。她要去看看展顏,跟他說說話,眼下展顏雖然已經快成婚,還是跟著太後,一同住在仁壽宮里。凱風先去跟太後請了安,說了幾句閑話,才去看了看展顏,真快啊,這孩子都13了,曾幾何時他還什麼都不懂,還吵著讓趙月深給他寫情書,哪想到如今卻已經是這樣的光景。

凱風輕輕地模著展顏的如黑珍珠般的頭發,「就要嫁給月深了,可還開心嗎?」

展顏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聲說道︰「開心。」

「展顏,你是我們朝日唯一一個有封號的皇子,是皇姊非常喜歡的皇弟,月深的為人,皇姊信得過,她就算是讓自己受了委屈,也斷不會欺負你分毫,可憐她為你等了這麼多年,你應知道夫妻之間不可能沒有矛盾,但不能把人往外面推,將心比心才是最重要的,你是皇姊的心頭肉,無論怎樣皇姊都在你身後。」

展顏若有所思,隨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皇姊是過來人嗎?說的這般語重心長,我近日听說,皇姊突然偏寵鳳後,日日在他那里,難道其中有什麼緣由?我就算要求教,也是要求鳳後才是。」

「年紀不大,倒是會打趣人了。」

「我自然知道,皇姊會疼我的。我雖然不才,還是個知道好歹的人,謝謝皇姊,我會很好的。」

凱風點點頭,「有父後幫你安排,你的大婚不會有一點問題的。」

「皇姊,你是不是又要選秀了?」

「又?朕什麼時候選過秀?你看看朝日歷來的帝王,有幾個皇帝登基了這麼久,後宮才四個人的?朕總是想著多陪他們一點,以後新人來了,很多事,朕也身不由己,展顏,你不在其位,不會理解朕的。」凱風拉開了與展顏的距離,信手捏住一根桃枝,一邊撫弄,一邊說道。

展顏跟上凱風,正對著她問道︰「皇姊這次要招進來多少人?」

「循序漸進吧,選秀三年一次,可是朕就一個,有時候朕都不知道這選秀到底是朕選他們,還是他們進來分割朕。」凱風的口氣溫柔和緩,像春日細雨般沁人心脾,如果此時還有漫天的落花就好了,可是偏偏連葉子都顯出了頹勢。

展顏從凱風手中抽出了桃枝,說道︰「皇姊,現在有時候,你很像五皇姊。」

「是嗎?」凱風慘淡一笑,那笑容讓人無比心疼,「那樣,應該就不會太冷了吧?說起來,她還留給你不少嫁妝,之前還特意囑咐我不要忘了。」

「囑咐?」

凱風遲疑著點點頭,「你還不知道,她給朕留了一封信,說的碎碎念,操的心太多了。呵呵,你喜歡什麼先去挑吧,當年泠親王的拾夕殿,朕還每日都找人打理著,里面的東西都是泠親王送給她的,她既然許了你,你就隨便挑吧,只記得給燃雪留些就是了。」

「皇姊說的我跟打劫的一樣,哪里用的了那麼多,不過隨手撿些好看的罷了。」

——我是分割線——

胡恪之不知道凱風到底是怎麼想的,明著告訴自己可能要對付自己的母家,可是又對自己越來越好,成天賞賜不斷,來鳳藻宮居然比去其他人那里的時間都多,胡恪之只是懶,並不是傻,他自然會猜想凱風的用意,只是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妻主,這到底是一場游戲,還是一次權謀?是真的心動,還是一場戲呢?

凱風不止一次的找過徐圖,可是不知為何,那人總是推拒自己,凱風對他一直有偏見,覺得他是為了功名才跟自己合作的,後來見他為自己一再涉險,自己也有些愧悔,之前跟父君說了讓他進宮的事情,卻又延後了,徐圖本就比自己大一歲,根本不符合入宮的年齡,身份又特殊。

「徐大人,皇上有請。」寫意攔住下了朝要回家的徐圖,徐圖嘆了一口氣,陛下您還真是執著啊!每天這麼攔著,叫去了也就說幾句話,有意思嗎?

「勞煩寫意姑姑了。今兒個還是去水月宮嗎?」徐圖問道。

「陛下說含香庭的秋菊開的很好,邀您去那里坐一坐。」

「含香庭?我似乎沒有听過這個地方。」徐圖面色一窘,陛下要他去那里干什麼?

寫意笑道︰「這宮里這麼大,許是陛下自己個兒都有不知道的地方,何況是徐大人呢?」寫意引著徐圖來到含香庭,徐圖行了禮,凱風沒有像以前一樣上去扶他,只是示意他起來,又揮手讓寫意下去。徐圖起了身,凱風又讓他上前,他在離凱風三步的地方停住。

凱風笑著說道︰「朕是洪水猛獸嗎?好端端的干嘛離朕這麼遠,再上前些。」徐圖只好,又往前走,知道凱風估模著自己可以一下子拉過他,才直接扯了徐圖的手,徐圖一驚,以前雖然陛下也說過讓他進後宮,但是後來自己幾經思索又推辭了,也就沒什麼下文了,如今這樣又是怎麼了?想掙扎,偏偏陛下拽的更緊,而自己又不敢用蠻力。

徐圖只好放棄了掙扎,不過是拉手,拉就拉吧,沒想到他一時松懈,凱風就勁把他拉到懷里,兩只胳膊將他禁錮起來,等徐圖反應過來,已經掙扎不了了。

「你知道這亭子的出處嗎?」還沒等徐圖回答,凱風就接著說道︰「這亭子本是朝日的開國皇帝給以為功勛卓著的大將建的,那位大將喜歡菊花,所以朝日的宮里,出了花房,只有此處有菊花。」

徐圖有些疑惑,「這道奇怪,功勛卓著,賞錢的,賞權的有的是,在宮里專門弄座亭子的,還真是少了!何況這里是後宮,想什麼樣子!」

「是啊,听起來大家都覺得離譜,那是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那位將軍的身份,其實他是一位男將軍,是開國皇帝唯一鐘情的男子,但是也因為這樣,她不能娶他,那個男將軍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女扮男裝,欺君罔上,本來就是罪無可赦的。」凱風把頭放在徐圖的肩膀上。

「後來呢?」

「後來皇帝讓他假死,在宮外設了一處別院,專門養著他,時常出宮陪他,但是他命不好,死得很早,到死了皇帝也沒有辦法給他一個名分,朝臣們都不傻,那時候朝日剛建,政局不穩,皇帝不敢力排眾議,接他進宮。他死了,皇帝很傷心,為他建造了這含香庭,還下了旨,此後每一代朝日君王的皇宮里,除了這里跟花房,都不許有菊花。」

徐圖輕嘆一聲,說道︰「人都死了,把花放在這里又有什麼用?」

「朕祭祖的時候,曾經有一個疑問,為什麼沒有始皇帝的陵寢。」

徐圖不明所以,問道︰「為什麼啊?」

凱風把嘴往他的耳朵上貼了貼,弄得徐圖癢癢的,然後幽幽的說道︰「因為始皇帝跟那位將軍就同葬在我們腳下。」徐圖身體一僵,皇宮里居然埋著死人?他因為這個說法嚇了一跳,站起身觀察了一下凱風的表情,卻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徐圖顫抖著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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