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大口氣,雲柒一面在心里默念姓寧的還是「殘廢」,此時不能對他動凶;一面強迫自己快速鎮定下來。
雖然心里不停地叫囂著要將眼前的這不要臉之輩怎麼怎麼樣,但她手上的動作卻還是那般的輕柔小心。
無視寧子寒話,揚聲喚了下人將早前熬好的湯藥端上來後,雲柒一勺子一勺子十分耐心地吹涼喂與寧子寒。
半柱香後,湯藥見底,沉著臉將碗勺放于一旁後雲柒看都不看男人一眼的直接甩袖而去,神情真可謂是陰沉之極。
寧子寒知道,自己先前的那句話惹得佳人惱羞成怒了。倒也沒出聲辯解,他乖乖的喝完藥後安安靜靜的目視佳人離去,直到……某個姓陸的家伙幸災樂禍的跑過來,他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收回自己的視線。
「以身相許?寧公子未免也太過獅子大開口了吧?」端坐桌前,陸言一邊飲著下人剛剛送上來的熱茶,一邊涼涼的沖**榻上的寧子寒開口道。
小樣?吃癟了吧?知道我家妹子的厲害了吧?居然還敢要我家妹子對你以身相許?!哼!現在得到報應了吧!
眉目微挑,听出陸言畫外音的寧子寒倒也沒同他計較,淡笑著躺于**榻上,腦中心里暗自回味著佳人身上的馨香,嘴角漸顯溫柔。
見寧子寒沒有一絲反駁,原本就存心上門來尋事的陸言更覺氣悶,粗粗的冷哼一聲後,拂袖離去。
臭小子拽個什麼?!等將來那群人聚齊了,到時候就有你小子好看的!
***
日子就這樣,在雲柒的沉默照料和寧子寒鍥而不舍的「討債」中徐徐過去了三日。早前被寧子寒派出去的高岸也終于回歸到了自家主人的身邊,順便還帶回了一名清俊書生樣的紅衣男人。
紅衣男人姓谷,單名一個「陵」字,同高岸那大個子一樣同是寧子寒的手下。
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照料寧子寒多時的雲柒見窗外天氣姣好,想著某人已身躺**榻多時,也是時候該放出去溜溜後,便喚來高岸二人替他換好衣服後,扶了某人就朝碧落府衙的後院花園走去。
後花園里百花爭艷、春樹暮雲。扶著寧子寒徐徐前行、一路賞花觀景的雲柒此時生生覺得,自己這幾天來被寧子寒弄得有些抑郁糟亂的心情現下儼然有了些許的好轉。
「很漂亮?」
「啊?」
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問的有些懵的雲柒抬首回眸,一對上某人的視線,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子讓自己清醒清醒。
這家伙難道不知道自己長得到底有多妖孽麼?!
都說藍顏禍水,禍國殃民。可若真拿那殃民的禍水來同眼前這淡笑如舊的男人來做對比,不用懷疑,肯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自然,處于雲端高處的便是眼前這個魅惑的男人——寧子寒。
「寧子寒,你別……」
話還沒說完,雲柒就被寧子寒突如襲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你干嘛?!」雲柒語氣不善的瞪著身側的寧子寒。
微抬著右手並未收回,寧子寒語氣溫柔的安撫道︰「前面過樹林的時候,有些草枝掛你發髻上了,別動,我幫你拿下來。」
「我……」
雲柒語塞,一時間竟不知該回他些什麼。默聲半響後,她最終心有不甘地立在原地隨寧子寒在她的頭上動手動腳。
溫潤的大掌在佳人發髻處肆意撩撥著。晨光下,才子佳人相依而站,可以說是身貼著身。加之寧子寒右手微抬相環,雲柒低首臉頰緋紅。這樣一幅美景放于任何人眼里,儼然就是一雙鴛鴦在訴說衷情、**不已的美好畫卷。
但有的人顯然並不是這樣認為的!
「雲柒——」
伴隨著一聲震天怒吼,手持鋒利長劍的男人怒不可遏的俯沖上來,速度極快,目標直指——雲柒身側的寧子寒!
「 當——」玄鐵劍被人直接擋開。
凌風一掃,怒目橫眉的男人順勢撤回劍招,幾個點地後落身于雲柒、寧子寒對面,沉聲質問打開他厲招的雲柒︰「你護他?」
抿嘴攔于寧子寒身前,雲柒二話不說直接抽出腰際「晴雪」,「景晨,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與他無關,少把外人牽扯進來!」
「雲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