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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早上很多交通繁忙的道路都會經常發生塞車的事情,而我又不想因此而耽誤了時間,錯過了送蔚宸的機會,所以我選擇了騎上自己心愛的粉紅小自行車出發。

我踩著自行車到婕蕤家找她,但她的爸爸說她一大早就嘰嘰喳喳樂得跟小鳥似的跑出去了,問她這是要去哪兒呀,她神神秘秘地說這是秘密不能說。婕蕤這丫頭一定還不知道蔚宸已經去了美國,不然她爸爸用來形容她的詞該換成「痛哭流涕」了。可是,婕蕤她能有什麼秘密,而且是能讓她樂得嘰嘰喳喳的秘密?我想不明白,也沒有時間再去仔細地去想出個所以然來。

匆匆告別了婕蕤的爸爸,我重新跳上自行車,將帽子扣好,往蔚宸家里趕。

到達蔚宸家的別墅大門口的時候,我按了好幾下門鈴,才有人來開門。

「你找誰?」一個身穿碎花洋裙,笑里藏著一朵菊花的駝背老婦人拉開了鐵匣,走出來問我。

「我找蔚宸。」

「這樣啊……」老婦人一定是個吝嗇的人,不然說話也不會怎麼「簡明」但不扼要。

「乞巧姐,是誰啊……」從里面走出來一個苗條的身材。

我仔細地打量著走出來的這個女人。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白和瘦,但那種白不是病態的蒼白,而是透著紅潤的自然,那種瘦也不是農村割豬草曬谷子的貧窮婦人的饑瘦,而是用新鮮水果和蔬菜調養出來的苗條。她的五官算不上精致,但是那頂蓬松的卷發和濃淡深淺均十分合適得體的臉妝讓她看上去特別的迷人。如果不是她眼角的魚尾紋和眼袋出賣了她的年齡,告訴我其實她是個到了中年仍風韻猶存的婦人,我一定會誤以為她只是個二十出頭的跟我年紀相仿的美好少女。

「哎,是找宸宸的。」老婦人應答完,就退回到旁邊的花圃里修剪花木。

我回過神來,把笑繼續留在臉上,客氣的對苗條身材說︰「伯母,請問您是……」

「我是……」苗條身材的聲音很甜很細,但掩蓋不了攙在其中的苦澀和冷淡,「是你來我家找人,你怎麼反客為主問起我是誰來了……我說小姑娘,你叫我阿姨就好了……」

「我……我是來找蔚宸的……」

「哦,你是他朋友?你,是……」

「哦,我叫筱蓨……我今天是來看蔚宸的」

「宸宸他……他昨天晚上……已經飛去美國了,我是他的媽媽。」苗條身材——蔚宸的媽媽,移開停在我身上的視線,垂著頭低聲說。

我月兌口而出︰「我听蔚宸說過您不是在外地工作嗎,怎麼突然……」

蔚宸的媽媽將頭左右搖擺,但沒有說話,眼楮里擠出一滴淚來。

此情次景,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說話,該說什麼話,是不是要安慰她不要太傷心了,蔚宸只是去了美國……

在我和蔚宸的媽媽都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對話進行下去的時候,台長出現了。

台長將蔚宸的媽媽擁入懷里,意味深長地安慰道︰「老婆,你就不要太難過了……「

「台長!「我輕輕喚了台長一聲。

台長將一只手貼在頭上,嘶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慢吞吞溜出來︰「宸宸,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了,你……」

我跟台長說我在一個小時多之前還在網上遇見了蔚宸——雖然他沒有說話,所以他怎麼可能昨天晚上就已經出發了呢?

台長恍然大悟說︰「……原來是這樣!宸宸的確已經走了,不過他走的時候電腦忘記關掉了,我也是剛剛才發現……」

「為什麼會走的那麼急那麼冒失呢?」我發現自己還是晚了一步,懊惱得將自己變成了一只泄了氣的皮球。

「家里現在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我就不留你了……」台長說話的音調跌到了谷底,沉悶的回聲在我的心頭波及開來。

「你是個好姑娘……宸宸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蔚宸的媽媽抓緊我的雙手淚如雨下,眼里藏著好多感情和話兒。

我猜不透眼淚的所有寄托,但是我能深刻感受到她的痛苦和無助︰「阿姨……」

「振作點,你忘記了宸宸昨晚對我們的叮嚀和哀求了嗎?」

「阿姨……」

「回去吧,筱蓨……」

「可是阿姨她……」

「回去,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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