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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不暖和的小白

月朗風清的夜晚起了濃霧,帶著濕氣的霧將整片妖界大陸籠罩詭異的氣氛之中。緋月被烏雲遮蔽,大地瞬間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中。有一種不安的因子正在慢慢發酵。

騰烙抬頭望著夜白消失的方向,心思百轉之仍然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冰火麒麟往地下啐了口小火苗,說道︰「他女乃女乃的,消失得這麼快,本大爺還沒將這些孫子燒光呢!」

丹乾獸聞言從冰火麒麟的後背上滑落在地上,踢了它一腳才道︰「笨驢!剛才都差點噴岔氣了,你還在這里逞強什麼呢?」冰火麒麟被它這麼一說,瞬間如老鼠見到貓般溫順了下來,不再發牢騷了。

冷面女子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幾個,一直未發一言。騰烙朝她看了過來,重新將她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然後走過去伸出手禮貌地說道︰「玥斕大人,好久不見。您還記得我嗎?」

雖然一開始見面時她就認出了騰烙,但是當時情況危急,也不好上前攀談。玥斕不習慣與人接觸,便點了點示意道︰「嗯,萬古樹精騰烙,我自是記得你的。」

「妖人,怎麼又是你認識的人?」丹乾獸驚訝于騰烙如此廣闊的人脈線,真是走到哪里都有同胞啊!

「父神在世時,我們曾經還是同僚一起做過事。不過都是萬年前的事情了。」騰烙雲淡風輕地略略提了下並未多說,繼續向玥斕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姆俚族的祭壇儀式上?你不是應該守著妖界的結界嗎?」

玥斕一直鮮有表情的冰雕臉首次有了松動,她頓了頓才頗無力地說道︰「妖界的結界每千年就要大修。最近妖界戰事四起,瘴氣燻天,使得修補工作受到了阻礙。幾日前,我發現結界的邊界有異樣,查看之後才發現時空裂縫破開了。」

「時空裂縫?」騰烙還是第一次听說這個名字。

「我奉命在此處守護妖界數萬年,當時父神給六界下了結界後不久,就發現了六界中各有不同程度的時空錯亂,而且每次都是在六界結界虛弱的時候產生。一旦結界裂開,時空就會錯亂一次。所以,稱之為時空裂縫。」玥斕解釋道。

「那我們明明是三日前就來到妖界的,後來逃出老樹洞時被紅光吸了進去。醒來發現又回到了三日前的地方。而且還是被那個姆俚族長捉住呢!」丹乾獸連忙將困擾數日的疑問拋給玥斕。

「原來當時吸進來的是你們。」玥斕將前後稍稍串起來,理順了思路再說道,「當時,我正在修補結界的裂縫,過程中一不小心錯手被吸了進去。為了防止外界的入侵,我特意下了另一層結界擋住缺口。記得那時有異類吸了進來,我便施法將之送了回去。想不到竟然讓你們穿越了回去。」

解釋了前因後果後,他們終于知道了老樹洞里那詭異的紅光是怎麼一回事了。丹乾獸忽然躲進了冰火麒麟的腳下,不敢看玥斕。這結界大神的力量也太可怕了,小露幾手便險些讓他們送命,還是保持點距離為上。

冰火麒麟看見丹乾獸躲在自己的「懷里」(他認為的懷抱里),看著它害怕的模樣便知是怕了這紅衣女子。于是,它粗著嗓門朝玥斕喊道︰「喂!我是你呀!嘴里說得自己這麼厲害,剛在打架時怎麼不見你一揮手殺光那些姆俚族人啊?」

最不想被人揭到短處的玥斕頓時沉下了臉色,左手重重一揮在冰火麒麟腳下拍出了一個地坑。她強裝淡定地說道︰「誰說我沒能耐的,當時我和小姑娘的心上人掉入姆俚族的結界里,施展不出神力才被他們牽制住的。」

「仙君不是白姐姐的心上人,他是白姐姐的主人!」丹乾獸探出頭來趕緊糾正了玥斕話里的錯處。

「說起來,不知小喵咪現在怎麼樣了呢?」騰烙擔心地問道。剛才那一幕威力驚人的爆發超出了他的估算範圍,而且她臉上還起了魔紋,看樣子已經陷入暴走狀態了,真不知接下里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另一邊,距離祭壇十里遠的地方——鰭人族的大本營內,相連的帳篷被火點燃,燒成了一片火海,而火海中充滿著尖叫和打斗聲,里面血腥味濃厚,甚至蓋過了火燒的味道。鰭人族里所有壯丁都在空地上與凶神惡煞的姆俚族人廝殺,無奈在力量上差別過于懸殊,一陣對峙下來就倒下了數十個鰭人族人。

另一些沒有參與戰斗的姆俚族人則抓住四處逃亡的鰭人,拿起手上的刀劍將他們的心生生地掏出來,然後裝進綁在腰間的袋子里。無論是婦孺小兒,還是年事已高的老人都無一幸免地被掏心致死。

遠在一旁觀戰的姆俚族長大叫著指揮更多的姆俚族人加緊取心的速度,他笑得陰險地從侍從奉上的盤子里抓過血淋淋的心塞進嘴里。大力一咬,紅艷艷的血噴了面前的侍從一身。他嚼也不嚼幾下便猴急地吞了下去,然後意猶未盡地抓起其他的再往嘴里送。

一身沉重無比的夜白抱著不惑飛了一段路後便落了下來,她摔得渾身疼痛。躺在地上好半晌,意識才慢慢恢復,她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便趕忙抬起頭定神往前方一看。火光連連的帳篷間,四處是追斬人心的凶徒,她辨了辨方向大概猜到這里是鰭人族的大本營。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還沒回過神來,左後方就傳來尖叫聲。

「啊——別殺我!」鰭人族長的母親向前奪命奔跑著,後面緊追著一個姆俚族人,他手里的刀子被血染紅看不出原來的白身。

夜白拾起腳下的石子用力往那個姆俚族人一扔,帶著強大沖力的石子穿過他的身體,但是速度絲毫沒慢下來一直向前飛去。「砰!砰!砰!」響亮的三聲響後,石子所經過之處都憑空爆炸起來。當然,那個姆俚族人也被炸得支離破碎了。

被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的婦人承受不住爆炸的氣流被推倒在地,她不敢站起來趴在地上顫抖著。夜白看著自己的力量不由得傻了眼,但是她還是注意到了地上的婦人。將不惑放在地上後,她跑上去扶起了婦人,輕聲說道︰「沒事了,賊人已經死了。」

婦人在她的安慰下終于恢復了神智地說道︰「小姑娘,你快逃啊!姆俚族殺過來了!他們挖心殺人,片甲不留啊!」

「怎麼會這樣!」夜白難以置信地朝四周看去。她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帶上婦人一起繞過大本營來到小溪邊。

「現在該怎麼辦啊!」婦人急得掉眼淚地說道。

「這樣吧,你先去老樹洞那里找鰭人族長,他去了姆俚族的祭壇台。對了,還有我的朋友們,他們估計也會尋著我來的,你找到他們後立馬回來救人。我呢,先在這里看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你自己一個人?」婦人望著她右臉爬滿了魔紋,已經全白的頭發,小臉蒼白無色地,而且還帶著昏迷不醒的仙君,心下當是不同意了。

「我可以的。剛才我一顆小石子就撂倒了一個,等下多扔幾顆就殺掉一大片的了。」夜白拍拍胸口地說道。婦人被她說得沒法子了,半推半拒之下她只好模黑向老樹洞趕去。

終于都安靜下來,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夜白看著婦人走遠了才有氣無力地靠在一顆樹下,她送開不惑,雙手顫抖著解開外衣的扣子,才掀開一半里面便迫不及待地滲出了血。剛才走得急,傷口估計裂得更開了,她深呼一口氣一下子扯落了外衣扔在地上。

整整半邊身子,左胸以下都浸血般將里衣染成鮮紅,下陷的位置深可見骨。她當時被玥斕將滿貫的靈力拍進胸口時,那膨脹的感覺仿佛瞬間將她撕裂開來。有一段時間,她失去了意識,隱約間她知道自己沖破了什麼東西,然後飛了起來。

月兌下外衣查看了下傷勢後,夜白感覺已經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剛才說給婦人的話都是她瞎掰的,現在的她根本就無法救任何人,就連她是否活下來都未知。身體乏力,血流緩緩地從胸口處流出,這種生命在一分一秒流失的感覺對于她來說已經不陌生了。記得在地下室時,她被御林五指深入心髒地掏心,是主人救了她。所以,這次換她救主人了。

「主人……」夜白虛弱得坐不住地倒在了不惑身上,她身上的血將他那白淨的衣服弄髒了,「小白不是故意弄髒你衣服的。你別生氣喲。」

絕美的俊臉仍然是沉默,沒有人來回答她。夜白使了點力往不惑身上挪了幾下,使得兩人可以臉貼臉的。緩慢的呼吸,沉穩的心跳聲,還有比常人低的體溫,這些都是她熟悉的,是屬于主人的。還好,你沒死,還活得好好的。

夜白趴在不惑身上不知過了多久,四肢僵硬起來,溫暖從體內消退,她後仰起頭,透過模糊的視野終于尋到了性。感的薄唇。她輕輕地貼了上去,左右摩挲了下就不再動了。主人說,他喜歡和小白親親,因為小白很暖和。可是,小白已經不暖和了,主人以後也親不到小白了。

「主人,怎麼辦?小白還不想死呢。」夜白貼著不惑的唇一張一合極其緩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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