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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潛行與世界舞台深處之角落的少女——燕南(3)

教室,課間。

柯秀紅身邊的天俊沒來。天帥走過來坐下。

柯秀紅說「你哥怎麼沒來?」

天帥說「前天打完藍球出著汗洗涼小澡,昨天晚上發燒。」

柯秀紅說「晚上我去看他。歡不歡迎?」

天帥說「……好啊!歡迎!」

柯秀紅說「你回去後先和你們舍友把宿舍里的垃圾收拾一下,再把掛著的內衣內褲取下來!」

天帥說「你怎麼知道我們宿舍的內部情況?有人給你告密了?」

柯秀紅說「算了吧!你們男宿舍是什麼樣子,誰不知道!待會兒上課別走,就坐這。」

天帥說「為什麼?」

柯秀紅說「哪那麼多費話啊!叫你坐這就坐這兒!」

天帥……看著柯秀紅,柯秀紅繼續做作業。

天帥收拾掛著的衣褲,舍友拖地。

甲說「可以嘛!天俊!都驚動校花了!我病了那麼多次。從來沒有哪位大美女來看我!你倒好。稍一不留神得了場小病。就把校花的心夠引過來了!老實說「是不是故意感冒發燒的?」

乙說「肯定了!那還用說!明天我就洗涼水澡,然後一大群校花來看我,我躺在床上,讓她們你一勺我一勺地給我喂荷包蛋!」

眾人大笑,響起敲門聲,眾人趕快收拾完,開門,柯秀紅進來。

柯秀紅說「都收拾好了嗎?」

七嘴八舌說「都收拾好了。開玩笑,本校第一校花要訪問本宿舍,誰敢怠慢,誰敢不收拾宿舍,我們聯合起來收拾他!」

柯秀紅,臉紅了「給!這些隻果你們自己分吧!」然後她坐在天俊身邊。

七嘴八舌說「給我們?真的假的?我們要真吃了,你可別心痛啊!」

柯秀紅說「你們男生的嘴就是皮!」

眾人笑。

柯秀紅說「你現在好些了嗎?」

天俊「好些了!」

柯秀紅說「我給你削隻果。」

七嘴八舌說「給我也削一個吧!」

柯秀紅說「自己削!」

眾人一起哄笑著。

甲說「該上自習課了!咱們走吧!別在這兒當電燈泡了!」

眾人與柯秀紅說再見,紛紛出去。

天帥說「柯秀紅,我也走了!」

柯秀紅說「再見!」

天帥看著她出門,而她卻只顧削隻果分成小塊兒吃,喂給天俊吃。

天帥獨自走在校園路上。面無表情。

宿舍里,柯秀紅說「好吃嗎?」

天俊說「好吃!」

柯秀紅看著他笑了「告訴我!你的眼神為什麼總是那麼憂郁?」

天俊說「……我給看看我中時候的照片,他從枕頭下取出相集,給柯秀紅看。」

柯秀紅說「你那時候真快樂!一點都不憂郁!為什麼長大後卻變得那麼憂郁?」

天俊說「夢幻般的童年,痛苦的初中,恥辱的高中,憂郁的大學。」

柯秀紅說「為什麼?」

天俊說「時代變了,這個世界越來越不適合我,人們不再講江湖情意,重情重義的人越來越少了,重利輕義,背信棄義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經常懷念過去和兄弟們在槍林彈雨中一起出生入死的那個時代……」

柯秀紅大笑「再說!再說!黑社會英雄片看多了吧!」

兩人大笑。

兩人對視。

天帥在自習,天帥看著前後左右同學們都是一對一對坐在一起,嘻笑著竊語。

柯秀紅說「好了,我該上自習去了。你就在這安靜養病吧!再見!」

天俊說「再見!」

柯秀紅走進教室坐在天帥身邊。天帥抬起頭看著她,她笑了笑,開始看書,天帥看著她然後寫了一張紙條,遞給柯秀紅,柯秀紅接過看,上寫;做我女友好嗎?

柯秀紅看了很久,寫了個紙條,遞給他︰我很喜歡你,但是請原諒,我既喜歡你,又喜歡你哥哥,該怎麼辦?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和你們先做個好朋友好嗎?

天帥寫道︰好的。我會慢慢等待,等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柯秀紅寫道︰謝謝。

柯秀紅轉過頭來看著他說道「天帥?天帥!哈!你長的真帥!」

楊天帥說道「比起我哥呢?」

柯秀紅說道「……你們兄弟倆各有各的可愛之處!」

天帥說道「謝謝!」

下課鈴響了。

校園,星空燦爛,涼亭和草地上坐著一隊隊少男少女,少男彈著吉他,動情的唱著歌,少女幸福的依偎在少男身邊。

兩人一起走著,都不說話,經過女生宿舍樓。

柯秀紅說「再見!」

天帥說「再見!」

柯秀紅說「笑一笑!讓我看看你天真的笑臉。」

天帥笑了笑。

柯秀紅,笑了「恨我嗎?」

天帥說「不恨。」

柯秀紅說「嗯!那就好。再見!」

天帥看著柯秀紅進宿舍,獨自來到男生宿舍,他到宿舍後看著一樓某小窗里,燈光下,天俊披著被子看書,天帥在黑暗中看著他,天俊無意間抬抬頭看看窗外,並沒有看見天帥,又低頭看書,天帥看著燈光下的他。

天帥進了衛生間,也不解手,只是抽煙,解手的人都看著他,燈光昏暗的廁所內,天花板一角下他傾斜的身影,過了許久,天帥把煙頭扔掉,走出廁所,洗了一下手,一揚頭,用雙手梳頭,然後平視前方,臉色陰沉。

三個月後。

天俊獨自一人坐在涼亭,柯秀紅來到涼亭。

柯秀紅說「是你嗎?天俊?」

天俊說「……來坐下。」

柯秀紅坐下。

柯秀紅說「你怎麼獨自坐在這里?我找你半天,有心事嗎?」

天俊說「明天是我的生日。」

柯秀紅說「是嘛?明天是你的生日!那你為什麼不高興呢?」

天俊說「我今天收到了一個禮物。」

柯秀紅說「什麼禮物?誰送的?」

天俊說「我今天早晨做了一個夢。」

柯秀紅說「一個夢?這就是你說的生日禮物?」

天俊說「對。」

柯秀紅說「什麼夢?」

天俊說「我夢見我高中畢業時,在火車站送同班同學上大學時的情景,我站在火車的一個窗口下與窗口內的三個人握手。這三個人中,左邊的人很自私也很邪惡,中間的人很偽善虛偽,右邊的人很善良。我經常受到左邊和中間這兩人明里暗里的傷害。這些人卻很得意。我是看在同班同學和右邊那個同學的份上才去送他們,我跟他們握手的時候,他們三個人看我的目光,一個邪惡,一個偽善,一個善良。但我當時看著他們三個人的目光時有點恐怖。車開後,我看著他們的目光遠去,然後我听到一個聲音對我說說「這個世界有三種人性,左邊那個人是惡,中間那個人是偽善,右邊那個人是善。

世界變了,在這個重利輕義的世界上,善可能會失敗,而在這個充滿悲劇和呼喚英雄的世界上,只有善才是拯救世界的力量,你與生俱來的使命就是犧牲自己,拯救世界。犧牲自己吧!拿出你的勇氣來,拯救世界!

我大喊著,我不願失敗!我不願失敗!……然後我被嚇醒了。」

柯秀紅哈哈大笑「你就為了這個恐懼!你真傻!你傻的真可愛!……還恐懼嗎?」

天俊「……恐懼。」

柯秀紅吻他「……你是真正的男人,恐懼嗎?恐懼就抱著我,吻我!記住,你會得到真愛的!,因為你是個真正的男人!」

天俊看著她,然後一把把住她,吻她。

啤酒屋,夜。

天俊和秀紅等天帥。

天俊說「天帥怎麼還不來?」

柯秀紅說「對呀!今天是你生日,他居然遲到!」

天俊說「再等等。」

天帥進來了。

柯秀紅說「好,天俊的生日現在開始!」

天帥把一個筆記本重重摔在桌上。

天俊說「……天帥,你怎麼了?」

天帥說「怎麼了?問你自己!」

柯秀紅說「……你怎麼了?這是什麼?」

天帥說「這是楊天俊的日記本!」

天俊說「你看了沒有?」

天帥說「看了!」

天俊說「你竟然偷看我的日記!」

天帥說「怎麼做了壞事,還不讓人知道嗎?」

天俊說「壞事?什麼壞事?」

柯秀紅說「天帥,你怎麼了?」

天帥說「哥,我那麼崇拜你,才在火車上和你一起去救秀紅,卻沒想到居然是場精心策劃的鬧劇!哥,你還嘲笑我,我真是看錯了你了!」

天俊說「你在說什麼呀?你到底想說什麼?」

天帥說「你不是在日記本里寫的很清楚嗎?悶在心里太難受,才要寫出來,等過幾天後,再把那幾頁撕掉,你還知道心虛啊!」

天俊「……日記本里寫了什麼?」

天帥說「再見!」轉身走了。

天俊說「……日記本?」

天俊去拿日記本,柯秀紅搶先拿奪過來,打開就看,天俊要看,她伸出手擋住他。

天俊說「我不喜歡別人看我日記。」

秀紅說「你心虛了嗎?」

天俊只好止步,她看完後,把日記本扔在抽屜上,轉身走了,天俊撿起日記本。

……

夜色中,天俊在女生宿舍樓下喊柯秀紅。

天俊說「柯秀紅!柯秀紅!」

樓上很多窗戶打開,一個個女孩探出頭來看熱鬧。

……

課堂上,柯秀紅走到天帥桌旁。

柯秀紅說「王芳,咱們換一下位置好嗎?」

天俊進入教室,來到桌旁愣住,只見王芳坐在原來柯秀紅的位置上,他轉頭看到柯秀紅和天帥坐在一起。天俊坐下。

王芳說「我是想幫助天帥才坐這的,你以後不要跟我說話。」

天俊「……解釋一下,什麼意思?我听不懂?」

王芳說「現在全班都知道了!你當初在火車上給了那三個流氓一百塊錢,合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鬧劇,而只有天帥才是真正的英雄,卻被你在日記中嘲笑成一個傻瓜!」

天俊說「……猛然起身來到柯秀紅面前,那篇日記不是我寫的!」

柯秀紅說「那麼為什麼筆跡卻是你的?解釋一下。誰能訪造一個人的筆跡這麼像,而且別忘了你的字是全班最棒的,也是最有個性的。」

天俊「……我不知道!」

柯秀紅一指他的位置「請。」

天俊說「……天帥,是不是你寫的?」

全班同學,發出「噓」的聲音表示反感。

天帥說「哥,你真殘忍啊!我是你弟弟!」

全班同學又發生更大的「噓」的聲音。

天俊和天帥互相看著。天俊走向自己位置,坐下,王芳向旁邊挪了挪,坐下,天俊看著她。

王芳說「現在才知道滋味很好受吧?」

天俊「一笑,早就習慣了。」

王芳說「什麼?」

天俊說「早就習慣這個世界了!」

天俊起身走出教室,回頭看看天帥,關上門,關上的門遮住了他和天帥的視線。

幾個月後。

教室的晚上,後門打開了,人們手持著蠟燭進來,天帥背對著他們站在黑板面前,然後他轉過身,柯秀紅舉起蛋糕。

柯秀紅「生日快樂。」

眾人「生日快樂!」

啤酒屋,窗內可見天俊坐在窗邊手持一根煙,發呆地看著窗外的夜色,桌上放著一瓶啤酒。

教室里,眾人唱生日快樂歌。

柯秀紅說「許個願吧!」

天帥兩手放胸前,默默許願。

天俊走出啤酒屋,獨自一人在高樓大廈中沿街走下去。

他突然大笑起來,隨後昏倒在地。

精神病醫院。

他在病人中痴呆的走著。周圍的病人們或大喊大叫,瘋瘋癲癲或打架,而他只是痴呆的兩眼看著地面走著著,喃喃自語。

……

三個月後,楊天俊重新回到軍校。

沒人理他,有個女孩在他身後小聲說道「他是留級生,曾經為了騙取一個女孩愛他,竟然欺騙那個女孩和自己的親弟弟,冒充見義勇為,騙取了愛情,讓真正見義勇為的弟弟得不到本來屬于他的真愛,後來被識破,弟弟重新得到真愛,,而他因為事情敗露沒人再理他當場發瘋,在精神病院住了三個月,現在留了一級。」

「是嗎?太卑鄙了!咱們誰也別理他!」男孩說道。

「就是!大家記住了!以後誰也別理他!」一個女孩說道。

楊天俊默默的坐著看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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