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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夜 食心【吃心髒的妻子】

端午節已經過了兩天了,今天我補上一個端午節听到的故事。

端午節本來應該是吃粽子的時候,可是前天過節的時候我卻吃不下去粽子,因為前天我約好和炎帝(曾經在第八夜《面具》中登場)一起喝酒,可是他不只是喝酒,又給我講了一個鬼故事,他之所以給我講鬼故事,是因為他知道,我一直在收集鬼故事,我听完他的故事,粽子自然就吃不下去了。

「其實你可以寫出來的,就放在我的集錦里。」我跟他說

今天八點左右的時候,他就用郵箱給我發來了這個故事︰

雨已經下了好幾天了,正是江南梅雨季節,天空仿佛又在為逝者默默哭泣,雨水窸窸窣窣的滴在牆頭上,草已經順從的低下了頭,樹葉一片幽綠,綠的人。真元望著窗外,將煙頭撇進煙灰缸中。「詭異的綠色,這樣的一棵樹看著就不祥。」他匆忙地倒了一杯酒,帶點脾氣的對小淼說道︰「喂!我真的很餓,飯什麼時候好?」「先生,不要著急,一會就好。」小淼在于真元相處時就叫他先生,結婚以後也沒想著改過來,真元也听著習慣了。「好吧、好吧。」真元不耐煩的說道。外面的雨還在下著,雨點打在窗上,一滴一滴的滑下,漫不經心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細細的雨還在下著。小淼開始收拾桌子準備吃飯了,真元笑著對小淼說終于做好了,辛苦你了,老婆。小淼咪咪眼楮笑著沒有說話。

真元看著桌子上的菜皺了皺眉頭,一向不愛吃肉的小淼今天竟然做了三個肉菜和一份肉湯。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肉黑乎乎的,被筷子一夾,滋滋的冒油,黃色的油還帶著些血水。他疑惑的看著肉,又看看小淼。小淼只是呆呆地看著真元,笑著。真元把肉放到嘴里,一股強烈的腐臭氣,沖的他發昏,他強咽了下去。小淼見他這樣問道︰「怎麼了,不好吃麼?」真元怕小淼生氣,加上小淼最近工作忙,對小淼說道︰「沒有,很可口,我最近工作不順利,沒有什麼食欲。」「你剛才不還感到餓麼,先生。」「啊,額,現在不想吃了,可能餓過勁了吧。」真元喝了口酒又說道︰「我們出去吃點吧。」小淼看著桌子說︰「可是我都做好了呀,不吃多浪費呀。」「沒事,走吧。」

出門時真元特別留意了一下那棵幽綠的大樹,大樹看上去很安詳,懶懶的矗立在那里。路上真元靜靜地听著雨聲。小淼靜靜地看著窗外,兩人都沒有說話。真元隨便找了個飯館進去了,真元想點幾個肉菜,但小淼卻反對起來。「點的都是肉菜我還怎麼吃啊」,真元疑惑不解的看著小淼心想︰「小淼一定是工作太累了,忙的都糊涂了。」無奈真元全點了素菜加上小淼最愛吃的豬心。匆匆吃完便回去了。

晚上兩人上床休息後,真元看著小淼性感的大腿,豐滿的胸脯,嬌滴滴的臉蛋,看著看著真元按捺不住了,一把將小淼按在身下,小淼的表情很冷淡,身體只是隨著真元的頻率在移動。一番**過後,真元並不感到怎麼痛快,他感到小淼不怎麼對勁,往常小淼在床上的表現還是不俗的,別看小淼平時看上去比較端莊。真元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兩口,眼楮盯著小淼看著,奇怪的是小淼竟然沒有來阻止他,而是閉上了眼楮似睡非睡。真元熄滅了煙,嘆了口氣。「早點睡吧,我關燈了。」「嗯。」小淼輕聲陰柔的說道。

第二天早上真元起得晚了,小淼已經去上班了,而真元今天休息。真元從床上坐起來,他意外的聞到了腐肉的味道,他找遍了臥室的各個角落,都沒有發現氣味的來源。最後他把目光集聚到了床下,他用觳觫的手慢慢的撩起床單,他發現床下有一個黑乎乎的塑料袋,他伸手去拉,感覺很沉,用力的托了出來,他打開一看,先是受了一驚,緊接著捂住了口鼻,強烈的壓抑住嘔吐感。他急忙的跑向冰箱,打開門一陣惡臭,一直腐爛的斷臂在擱架上,一條條白色的蛆蟲已經僵死在斷臂上,有的是一半有的是整條,青白青白的,真元將床下腐爛生蛆的大腿和冰箱里的斷臂裝在了黑色的塑料袋子里。呆呆的坐在沙發里。

晚上小淼回家了,真元把事情告訴了小淼,小淼看著帶中腐爛的軀干,嚇呆了,急忙的躲到了真元身後,怯懦的說道︰「我們家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啊?」「別怕小淼,我會搞清楚的。」真元將塑料袋扔進了小區外面的垃圾桶中,額頭滲出了豆粒大的汗水,身上濕透,急忙回家了。

晚上,他和小淼听到樓上一直有 、 的聲音,小淼低聲問道︰「什麼聲音啊?」真元說我上去看看。

真元敲了幾聲門沒有人應聲。小淼這時候也上來了,真元說你怎麼上來了,我害怕,感覺家里陰森森的。這時候門開了,真元說你們家什麼聲音,吵得我們都不能休息。哪里有什麼聲音,你這人有病啊。

一連幾天晚上,真元都上樓上質問,皆被罵回。這一天真元受不了了,奪門而進,沖進廚房,廚房里沒有開燈,真元看見一個人正在用菜刀剁什麼東西,一邊吃。真元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大喊︰「你在吃什麼?」卻發現那人竟然是小淼。小淼怯生生說︰「我在……我在……吃豬心啊。」

第二天夜里,真元感到房間里的空氣凝縮著,他感到越來越喘不過起來,身邊躺著雖然是小淼,但是他卻感到她越來越陌生,他就這樣想著,慢慢睡著了。

真元在半夜里突然醒來,突然發現身邊的小淼不見了,他找遍了全屋都沒見小淼蹤影。就在這時他听到了外面除了細小的雨聲之外,還有別的噪音,他走向窗口朝窗外望去,看見一個黑影正在那棵樹下,哪個黑影突然轉過一張蒼白的臉,正是小淼。

真元沖下二樓,來到樹下,看見小淼正蹲著,雙手捧著一條生蛆的蒼白的胳膊正啃著,啃了兩口就甩掉了,正好甩在了真元的身上,他下意識的朝後躲了一下。小淼好像還沒有發現他,又拿起一顆人心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真元呆在當場,小淼緩緩地轉過頭看著真元,突然雙手伸向他,將他的衣服扒開。

「你要干什麼?」真元大喊道。

「先生,先生……我要吃心。」

「什麼?」

真元瞬間感覺自己的身體僵住了,一雙蒼白的手慢慢地撫模著他的胸膛,指尖慢慢的剜進他的肉中,鮮紅的血流了出來,他看見自己的心,鮮紅的活蹦亂跳的。

她吃著,而真元竟然就那麼看著,他發現小淼漸漸地發生了變化,頭發變長了許多,指甲也緩緩地長了,身上的衣服漸漸不見了,頭發披散下來,眼楮只剩下白白的眼仁,蒼白的嘴唇沾滿了他的血。

他甚至听到了咀嚼的聲音。

小淼正在大口大口的嚼著他的心……

第二天,警察把真元的尸體帶走了,在他的尸體中間,胸口是一個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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