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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探 監

晚飯時間,郝嘉祥正準備起身去叫隔壁房間的孟亞萍一起下樓吃飯,忽听床頭櫃上面的電話鈴響了起來,「喂!你找誰?」郝嘉祥拿起電話問。

對方傳來孫潔的聲音,「我是孫潔,探監的事兒我已經和他們領導聯系好了,明天上午隨時可以去見玉田。」

郝嘉祥顯得有些吃驚,隨口說︰「是嗎?太好了!」他心想,「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神通了,這種違背探監制度的事情,她竟能在短短幾個小時就輕而易舉搞定。」

孫潔用商量的語氣問郝嘉祥,「嘉祥,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去帝豪國際飯店吃飯可以嗎?」

郝嘉祥知道,帝豪飯店是省城最知名的豪華飯店,一頓飯能吃掉幾個月工薪階層的工資,那個地方是達官顯貴、土豪、闊佬相互炫耀比富的場所,是宴請貪官求情辦事、黑幕交易的重要場地。在郝嘉祥調查中發現這所監獄有多名領導干部經常涉足這家飯店。為搪塞孫潔的邀請,他隨口編了一個理由,「改天吧,我已約好孟亞萍一起去樓下吃飯了,她也正想找我商量商量如何幫助玉田申訴方面的問題。」

孫潔一听孟亞萍的名字心里就很不舒服,听郝嘉祥約孟亞萍去樓下餐廳吃便餐,回絕她去大酒店的宴請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但轉念一想,他倆是在商量如何搭救玉田的事兒,是為玉田好,這樣便減輕了心中的不悅,她說︰「好吧,那我明天上午九點在賓館樓下等您,咱們一起去見玉田。」沒等郝嘉祥答復,她便把電話掛斷。

郝嘉祥跟孟亞萍來到餐廳,就餐中郝嘉祥把孫潔疏通關系,監獄同意他們探監這件事告訴給孟亞萍,孟亞萍說︰「這個女人可真不一般啊!」孟亞萍知道孫潔和她媽媽曲娜屬一路貨色,在經營場上和社交圈里主要是靠金錢鋪路,用女人衣褲里面的神秘部位做敲門磚,那些立場不堅定,抑制能力較弱的領導干部,不是被金錢誘惑拉下水,就是一個個倒在石榴裙下。孟亞萍的愛人正在辦理韓成渠的案子,多少了解一些有關曲娜的情況,她還知道曲娜為了規避風險,把公司大部分事情都交由孫潔打理,孫潔繼承她媽媽的衣缽,在某些方面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是一個「快槍手」,公關猛將,在公關方面,她主張「快進快出」,立竿見影,立見成效。但沒想到在探監這件事上,尤其是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的這套手法竟也能如此之快的達到「神效」。

郝嘉祥說︰「是啊,我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神通。」郝嘉祥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兒,他想知道孫潔究竟是通過什麼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里把一個跨省的監獄官員搞定的。

「真是可笑,我們堂堂的司法干警想見一個犯人,尤其向您這麼高職位的頂頭上司都見不到,一個經商的女流之輩卻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切全部搞定,你不覺得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嗎?」她在有意用話兒激他。

郝嘉祥明白孟亞萍話兒里的意思,他十分淡定地說,「沒有表象,很難探究實質,手術下刀需要一個過程。」

孟亞萍只是覺得郝嘉祥話中有豐富的內涵,卻不知道具體內容,她明白,有些事情是不好深問的。她避開這一話題,接著問道︰「那我們明天還去不去見玉田?」

郝嘉祥堅定地回答說︰「要去,一定要去。」但他卻沒有回答如何去見。

倆人吃完飯步行上樓,走到房間門前郝嘉祥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自己房間,他警覺地問︰「你找誰?」

「我找郝嘉祥。」

「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是白玉田托我找他的。」

郝嘉祥和孟亞萍同時一愣,郝嘉祥上前一步,說︰「我就是郝嘉祥。」

來人表情顯得有些激動,「您就是郝司長啊!」說罷,他從兜里掏出一封信,說︰「這是白玉田托我捎給您的。」

郝嘉祥听他稱呼自己的職務,同時看到他遞過來的信的信口是沒經過粘貼的,他心里明白,此人一定是白玉田認為值得信任的人。他接過信熱情地與來人握了握手,然後打開房門說︰「請進。」

孟亞萍對這突如其來的事情感覺有些發蒙,本想和他們一起進去順便打听一下白玉田的情況,見郝嘉祥沒有邀她進去的意思,只好遺憾地說︰「你們聊,我回房間了。」

郝嘉祥沒說話只是向她友好的笑了笑,然後將房門關上。

第二天上午八時許,劉春生親自去分監區提白玉田,將其直接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郝嘉祥和孟亞萍看見白玉田急忙上前與其握手,孟亞萍看見白玉田有些憔悴消瘦的面容,心里一酸眼淚止不住涌了出來。

劉春生用請示口吻對郝嘉祥說︰「郝司長,你們聊,我先回避一下?」

白玉田松開孟亞萍緊緊握著的手,不等郝嘉祥說話,態度堅決地說︰「春生同志不必回避,有些事情你了解一下更好。」

孟亞萍听他這種口氣和稱謂感覺有些茫然,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那我是不是應該回避?」

郝嘉祥笑著對她說︰「你要是需要回避,我就不會帶你來嘍。」郝嘉祥用眼神與白玉田交換一下意見,然後嚴肅說︰「由于時間緊,我們還是趕緊說說了解掌握的情況吧。」……

孫潔按約在賓館樓下等了半個多鐘頭未見人影,便讓司機去叫,司機在服務台往房間掛電話,沒人接,又親自跑到客房敲門,仍然無人應答,回來將情況告訴孫潔,孫潔看了看表,說︰「不等了,我們自己去。」

就在郝嘉祥部署完下步工作,確定新的聯絡方式的時候,監區干事徐昊敲門進屋,他走到劉春生跟前,附耳說︰「白玉田的老婆要見白玉田,現在正在監區長屋里等著呢。」

「白玉田的老婆見白玉田,為什麼不在接見室,怎麼跑到監區長那里?再說了,白玉田在集訓期間也不符合探監規定呀!」劉春生嘴上這麼說,眼楮不停的觀察郝嘉祥和白玉田的表情變化。

徐干事聳聳肩,晃晃頭,表示不知道,心里想,「你這里不是也在違背規定探監嘛。」

白玉田听說孫潔來了,生氣的說︰「請你告訴她,就說我不想見她。」他情不自禁的瞧了一眼孟亞萍,當倆人目光相踫,孟亞萍忽感臉頰一熱,嘴上沒說,心里卻感到甜滋滋的。

徐干事覺得有些為難,監區長讓他前來提人,人帶不回去,怕在監區長面前不好交差。

郝嘉祥見狀,對白玉田提示道︰「你應當見見她,不見她,怎麼能知道她能見到你的真實情況?」

白玉田立即明白郝嘉祥的用意,起身說︰「好吧,那我就去見見她。」

此時的孟亞萍已經完全明白白玉田被判刑和異地關押是怎麼回事了,她甚至感覺自己在郝嘉祥和白玉田倆人面前是那樣的渺小,幼稚可笑,跟他們在一起總能感覺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在驅使著自己,鼓舞著自己,燃燒著自己,這股能量就是人們常說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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