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陌宸從門後站了出來,雨水輕輕地打在他的身上。離他不遠處的上官綰蝶此時撐著傘,一身素衣,長發散在肩上,眼眸深邃而清亮,正一臉意外的神情看著自己。
上官綰蝶也搞不懂軒轅陌宸究竟何意,大半夜的,而且還下著雨,他連傘都沒打,只將外衣隨意的披在肩上,里面是灰白色的內襯。
她輕輕的走到軒轅陌宸面前,用傘為他遮擋開雨水,然後很是不解的問,「瑞王爺,你這大半夜的跑來我這里是想裝神弄鬼的嚇唬我一個女子,還是因為沒有見過女人睡覺是什麼樣子,所以想偷偷看看呀?」
停了一下,似乎也沒指望這個男人真的會回答,然後又徑自說,「不管是哪一樣,真是對不起你,讓您失望了。您既沒有嚇唬到我,也沒有偷看成女人睡覺。」
「是有事情想問你。」軒轅陌宸突然開了口。
「有事情想問我?」上官綰蝶的眼楮又睜大了些,很是詫異,「什麼事?」
「白天本王問過你,你母親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遺產,听你的意思除了些珠寶首飾並沒有別的,那她有沒有說過她有什麼遺願?」
怎麼又是上官夫人的事!?她這位母親究竟是什麼人啊!?連軒轅陌宸這種冷血動物都能一天提起她母親兩回?難道真的有什麼秘密不成?
上官綰蝶有些無奈的說道,「瑞王爺,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從我這里求證什麼,或者是懷疑我什麼?我是真的不知道,也沒有听我母親提起過她的遺願。」
她的表情很真實,不像是在演戲,眼楮明澈的望著自己,沒有絲毫閃躲。
「好吧,本王知道了。」軒轅陌宸沒有溫度的聲音響了起來,「本王不希望你有什麼隱瞞,若是被本王知道了,對你對宰相府都不會是好事。」
天上的烏雲飄動著,露出了半個月亮,雨依舊不急不躁的下著,院子里卻沒有剛剛那麼漆黑,軒轅陌宸冷漠的臉在薄薄的月光下也不讓人覺得那麼有距離感了。
上官綰蝶借著月光無意中看到軒轅陌宸左肩上的血漬,想起今天白天在馬車上的事情,她那時候是真的有些擔心,畢竟她還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不由得有些害怕,所以下口狠了些。
雨似乎大了起來,打在傘上的聲音又急又脆,軒轅陌宸已經問完了他想問的事,並不打算再待下去。
剛要轉身,「雨下大了,你這樣回去身上會濕透的,傷口也容易感染。」
是上官綰蝶的聲音。
他止住腳步,重新看向她,那雙美麗的眼楮里有幾分擔心,卻很真誠。
「不如先去我屋里避會兒雨,我順便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見軒轅陌宸有些揣度的看著她,她只好再一次開口,「我請你千萬不要誤會什麼,覺得我是貪圖你的‘美色’才這麼做的,把你咬的那麼狠,我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但是這只說明我很善良,並不代表我好欺負,如果下次你再做出那種出格的舉動,我還是會咬你的!」
軒轅陌宸被她有些怪腔怪調的語氣逗得一樂,輕挑了一下嘴角,似乎覺得很有趣,然後抬步往上官綰蝶的屋里走去。
怎麼個情況?是我眼楮花了不成?那張萬年冰塊兒臉好像笑了!?真的假的?
看著那個身影扔下她一人獨自朝屋子走去,她也顧不了太多,舉著傘緊走了兩步追上去。就算是會笑了,這個狂傲的毛病也不見好,真是沒禮貌!!
上官綰蝶的屋里很整齊干淨,所有的東西都井井有條,窗戶是開著的,風吹進來攜著雨意,使滿屋內的空氣中有著泥土的味道。上次軒轅陌宸踏進這間屋子的時候,因為上官綰蝶裝病,屋里到處都是焚燒艾葉的白煙,所以他也沒有仔細打量過。
「你先坐一下,我去拿消毒用的藥品和繃帶。」
上官綰蝶進了屋收起了傘,囑咐了一聲,趕忙把消毒藥品和繃帶找了出來,又重新走回到軒轅陌宸坐著的桌前,把東西隨手一放,就站在他身旁一動也不動了。
軒轅陌宸不由得覺得奇怪,「不是說要給本王清理傷口嗎?」
「是啊!」
「那你還站著干嘛?」
上官綰蝶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那個……那個,我只說幫你清理傷口,沒說還要伺候你月兌衣服啊。」
軒轅陌宸看著她有些微紅的臉頰,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女子還真是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就如她自己說的,也許真的不是貪圖‘美色’。別看平日里那麼頑劣,總是一堆鬼點子戲弄他,這種時候竟然也會有女子般的嬌羞。若是換了別的女人,都不知道該有多殷勤了,就像剛剛的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