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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知死活

苑淑媛靜靜的躺在床上,猶如一個沉睡多年了的睡美人,肖靜看著微微有些心疼,輕輕將她的手放在被子里,替她撫去附在臉上的發絲,多美的一個美人,儀態大方,溫柔如水,若是就這樣離開人世豈不是太可惜?

「如何?」墨千塵看著肖靜問。

「老實說,很嚴重,必死無疑……」肖靜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就像之前的你一樣。」

看著肖靜輕松的表情,墨千塵突然一笑,瞬間覺得這個小女人如此可怕又可怕,就像一只偶爾會張牙舞爪的小老虎。偶爾又像一只乖巧的小貓咪,讓人又愛又怕。

肖靜放下茶杯,提筆在紙上寫上了屬于她那龍飛鳳舞的『藥』方,霸氣橫生,似乎沒有女兒家的小巧玲瓏。

苑鴻接過『藥』方「這……肖御醫,請恕下官直言,這『藥』方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

「當然!病是十多年前從娘胎里就帶來了,你還能奢望她能一日便好不成?這只是初步的『藥』方,想要好起來,苑小姐想必還要吃些苦頭,能不能挨過去,就看她對生的意志了,我們誰也幫不了她……」肖靜實話實說,也不怕苑鴻多想,這本來就是他們家的事,他們有知道實情的權利,不該隱瞞。

「此話怎講?」苑鴻面『色』著急,有希望自然是好的可是他卻不願意讓女兒再多吃一點苦。

「我要的『藥』不是『藥』鋪能買得到的,我會在這副『藥』里加一些獨特秘方,還有一副『藥』還要派人去山里找,而且含有劇毒,老實告訴你,服用我的第一副『藥』她自己最多能活兩年,而且要不斷用『藥』,這第二副有劇毒的『藥』若是失敗了她就會立刻死去,但若是成功了,稍加調理兩年,她便會像正常人一樣活下去,你們自己決定吧!」雖然殘酷,但是肖靜不能不告訴他,要麼病怏怏的活兩年,要麼冒險換新生,這是個殘酷的二選一選擇,有希望也有絕望。

「這…………」苑鴻拿著『藥』方猶豫不決,他不想她那麼早死去,又不想她病怏怏的活著然後死去「我看,還是讓她自己選擇吧!我這做爹的,選什麼都覺得對不起她。」

苑鴻的心在受著極大的煎熬,既高興又害怕,至少還能活兩年,不是嗎?至少還能陪在自己身邊兩年,雖然不是很長時間。

「表哥去鎮守邊疆後,家中只剩下表妹一個人陪著他,給他溫暖,雖然一年前娶了填房,但是並非他願意的,他是個命苦的人從母妃進宮那年起他便過著戰戰兢兢的生活,就連婚姻自己都做不了主,有時雖然也厭煩他的軟弱,可是,誰又沒幾個自己在乎的人呢?」

墨千塵安靜的坐在肖靜身邊,像是和她聊天,又似在自言自語……

是的!誰又沒幾個自己在乎的人呢?

「放心……」

肖靜的笑容就似冬天里的一縷陽光,溫柔的照進墨千塵心里,溫暖而寧靜。

「我既然能救你,就會想辦法救她。」她唯一能做的不過是盡力讓她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或者多活幾年,多體驗幾年這個世界的美好。

「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這輩子,他墨千塵從來沒有真心對待過誰,這一刻,他竟有種想要守護肖靜的想法,由他親自守護。

「我會給你機會報答我的∼」肖靜會心一笑,想來,她的生活真是處處有設計,就連救人都是為了利用人家,這是不是已經違背醫德了?

「如果我說,當初救你只是為了利用你,你信嗎?」為了在鎮國公府一鳴驚人,為了好好活著,為了替死去的肖靜好好活著,光彩照人的活著。

「我為什麼不信?因為能讓你利用,所以我活了下來,因為你想利用,所以我有更多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于她的利用墨千塵顯得不以為然,想著第一次靜靜看著躺在床上的場景,他的心便被柔化了,第一次,心中那麼平靜,想要和她一直待在一起,他不知道這算不算一見傾心,但是那溫暖的感覺,他想要一直保持下去。可是他知道,他們或許不能一直在一起,因為他不喜歡皇宮,不喜歡勾心斗角,不喜歡虛情假意,可是可笑的是他會一直待在皇宮,他的身邊永遠充滿勾心斗角,虛情假意,他只祈求能多陪她一些時日便好。

「呵…………」肖靜嘴角上揚,抬起茶杯輕泯了一口百花城的百花茶頓時覺得香味濃郁,喜歡不已。

「多想,能生活在這里……」

肖靜無意間的一句話讓墨千塵心中『蕩』起了千層浪花,她說,她想生活在這里……百花城,母妃的故鄉……

「喜歡,便常來吧!」他看著她,二人靜靜的注視著對方,瞬間笑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肖靜如今已經十四,再過一年便及笈了,屆時提親的人怕是會踏破鎮國公府的門檻,不久之後便會成親,自己就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嫁給別人。

想到如此,墨千塵的心就像被什麼揪起來一樣難受,就連呼吸都很困難,他無法想象,那一天他會有多難受……

「你能活著不容易,開心一點!」以為他是因為梅妃難過,肖靜拍拍他的肩膀,微微點頭,勸慰著,她怎麼都像不到,他是為了她難過,她更不知道,她的一點一滴都會影響著旁邊這個男人。

「能光彩奪目的活著不容易,你也要開心一點。」墨千塵學著她的口氣拍拍她的肩膀,故作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像冬日里的陽光,光彩奪目,羞紅了丫鬟們的臉。

「咳咳……」醒來的苑淑媛難受的咳了兩聲,面『色』蒼白,嘴唇干枯,虛弱無比,實在沒有一絲的光彩照人,如此美人,竟也被病魔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你醒了?」肖靜快步走到床邊為她把脈。「還好,這幾天情緒波動不要太大,乖乖吃『藥』……」

「謝謝你……」說著,苑淑媛的眼角竟然落下了一滴眼淚,這滴眼淚瞬間讓肖靜心里難過了許多,這麼可憐的女人竟然要面對這樣殘酷的選擇,真希望,她能平安幸福的活下去。

「百花城『藥』材有限,遠遠比不上西夏城,要我看,還是帶她回去吧!」這是肖靜的提議,百花城雖美,卻遠遠比不上西夏城應有盡有的昂貴『藥』材,她身子虛,必須要用那些東西好好補補。

「嗯,我和舅舅商量。」墨千塵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同樣可憐著這個表妹,希望她幸福安康。

「你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有我在,你會沒事的!」肖靜輕聲安慰著,第一次感到有些『迷』茫無措,心中前所未有的凌『亂』,就連拿針扎皇後她也沒那麼『亂』……

因為身體虛弱,苑淑媛很快又睡了過去,總是這樣,一會睡一會醒,反復無常。

如今已經到了八月初八,月兒已經高掛天空,照著大地,照著坐在涼亭里的人。

「中秋節之前,一定要趕回去了∼」

肖靜手拿茶杯,靜靜的看著天空那一抹銀白,中秋佳節,宮里又要擺宴了……

「誰?」隨雨突然驚呼,從腰間拔出長劍,飛身向亭外刺去……

「啊!!」女孩驚叫一聲,趴在地上狼狽至極。

「肖靜,你怎麼管下人的!」來人正是劉青青,依舊是一身彩衣,猶如花蝴蝶。

「呵……我肖靜如何管制下人是我的事,不過我現在倒要好好問問苑夫人是如何管制佷女了,如此不懂事,竟敢躲在暗處監視本小姐……」肖靜拍桌而起,怒呵劉青青。

「哼……別人給你三分客面你便登鼻子上臉,肖靜,你還真拿自個當回事啊!」劉青青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冷嘲熱諷。

「是嗎?本官與你拭目以待!」肖靜輕輕吹去茶面上的茶沫,微微一笑,目光意味深長。

「和那個病怏怏掃把星一樣故作玄虛,糊弄誰呢!不,你連那個掃把星都不如,至少人家還知道禮義廉恥,你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竟然還妄想和我爭搶千塵哥哥∼不要臉∼哼……」劉青青兩手叉腰如潑『婦』,嘴里狠毒的咒罵著肖靜。

故作玄虛?不知廉恥?好個劉青青……

「你父親是靖州刺史吧!」一個靖州刺史的女兒我敢跑來梅妃娘家耍微風,這苑鴻是不是太軟弱了?

「你知道就好,雖然你是西夏城來的官家小姐,但也消想和我分一份千塵哥哥的寵愛。」這劉青青對于西夏官級之分根本就不能理解,她只知道她爹在靖州是最大的官,她根本無法想象她得罪了什麼人!

「是嗎?」肖靜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如此說來,我倒是要求求劉小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之前得罪之處咯?」

「知道就好……」劉青青腦子簡單根本就沒听出肖靜的原本之意。

「哼……那還真希望有一天能見到赫赫有名的劉刺史,看看他是否如劉小姐一般不知尊卑,不懂禮法…………」說完便一甩衣袖,優雅大方的從劉青青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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