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可以睡一個好覺,我卻怎麼也睡不著,睜著眼發呆到了天亮。身旁的易銘睡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記得剛認識的時候,我喜歡易銘的長相,還很不客氣的強吻了他。愛他霸道里的溫柔,冷漠下的深情,因為愛,所以包容一切。
我笑笑,在易銘的唇上落下一吻。
似乎我吵到了易銘,易銘皺了皺眉頭,睜開眼,「這麼早就醒了嗎?」
「嗯,身邊躺著一只狼,沒敢睡太熟。」我好笑的打趣著。
易銘笑笑,將我擁入懷里,「好困,陪我多睡會兒。」
「起床吧,公司早上不是還有會議嗎,別懶了。」
我推推易銘,易銘很不情願起了床,「今晚我不回來吃飯,你不用等我了。沒事就多睡會兒,我去上班了。」
我笑笑,「嗯」了一聲。
易銘晚上有飯局,自然不會回來。不過讓我在意的不是這個,白晴家既然幫助了易銘的公司,白晴的父親讓易銘在盛躍幫白晴找了一份工作。這兩天白晴總是個易銘一起上下班,讓我看的很不舒服。今晚的飯局是白晴的父親辦的完全一副家宴的樣子。
我煩躁的將自己蒙進被子里,對外面響起汽車的鳴迪聲充耳不聞。
「小陶啊!」劉媽走進我的房間。
「怎麼了?」
「家里有事走不開,你幫我出去買些東西吧?」
盡管我成了易銘的女友,但在易家混了太久,一不小心就成了半個佣人。
我提著亂七八糟的罐頭走在大街上,完全不理解劉媽的思維,要這麼多的罐頭干什麼。
「乒乒乓乓」罐頭太重,把袋子撐破滾了一地。我無奈的看了一眼滿地的罐頭,嘆了一口氣,月兌下自己的外套將罐頭裝了進去。
這時一個罐頭遞到我面前,「謝謝……」我一抬頭,卻怔在那里。
「你的罐頭。」江森適時的提醒我,我猛的回過神來,尷尬的接過塞進衣服里。
多久沒有和江森見面了,再見面卻是這樣的無言以對,我不太情願見到江森,因為在江森面前,我總是像一個透明人,任何事情都躲不過江森的眼楮,我討厭這樣的感覺。
「你瘦了。」江森打破了沉默。
我牽強的笑笑,「最近減肥,當然瘦了。」
「你夠瘦了,不用減。」
「嗯。」
「為什麼不看我?」
我抓著衣服的手緊了緊,「就是不想看。」
江森的無奈笑笑,「你過得還好嗎?」
「還好啊,多謝關心。」我淡淡的回答著。「沒有你,我過得特別好。」
「是嗎,」江森的口氣里听不出一絲的失落,「那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江森的話,我莫名的有些火大,「江森,你是傻子嗎,笨蛋嗎,為什麼要關心我的情況,我說了我不喜歡你,所以我不想和你有過多的糾纏,你明白嗎?」
「我明白。」江森淡淡的回答著我。
「你不知道!」我幾乎是吼著,「你要是知道,就不會幫我,就不會和我這樣的噓寒問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困擾!」
我過激的反應讓江森愣了一下,我覺得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後感覺舒服多了。即使對江森有傷害,我也要說出口,這樣的殘忍對江森也是一種救贖。
我看到江森沒什麼話說,心里也覺得松了一口氣,「我還有事,先走了。」這樣的場面太尷尬,我一分鐘也不想呆下去。
「我很想你。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我沒辦法對你做到不聞不問,我很想你,卻不能聯系你,我答應了你不會和你有過多的糾纏,我的心讓我做不到,我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想你想的心很痛。」江森的回答淡淡的,卻很真實。
我急忙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可我不想你。」我狠心的回復著江森的深情。
「無所謂,我想你就夠了。」
江森的回答雲淡風輕,卻讓我心里升起怒火,「我不會想你,你也不要想我。我們之間扯上瓜葛就是個錯誤。」
我的話讓江森愣了一下,「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是你的真心話嗎?」
「從來都是這麼想。」我甩下這句話慌忙的離開了,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江森一眼。
本來心里就很煩躁,听到江森對我說的這些話,心里沉悶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當初寄宿在這具身體里,我只是想隨遇而安,既來之則安之,卻從沒有想過會遇上這些苦難。
遇到的總歸是要一一承受的,躲不開,甩不掉,兩手龍龍,我拿什麼來斗,在這個世界,我什麼也沒有。
回去後我將自己關在房間里,易笙喊我我也沒有理,早上小月復有些不舒服,現在痛的感覺擰在一起,五髒六腑都跟著痛,汗從額下不停流下來,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女人那個時候總是多愁善感,越痛就越想有人在身邊陪著,安慰著,可這樣小小的要求都實現不了,我需要的人不在我的身邊。
我整個人痛苦的蜷縮在被窩里易笙跑了進來,「小陶姐姐,你怎麼了?」
我勉強的笑笑,「小陶姐姐身子有些不適,不能陪你了。」
易笙焦急的看著我,「小陶姐姐看起來很不好,我去叫醫生!」
我急忙拉住易笙的手,「我沒什麼,不要麻煩到別人,幫我倒杯水來吧。」
易笙乖巧的點點頭,幫我端來了一杯水了。
溫熱流過我的身體,小月復的疼痛緩和了些許。
「小陶姐姐感覺好些了嗎?」
我笑笑,「小陶姐姐想休息一下,你乖乖的回房間去,如果哥哥問起來,就說我白天玩累了,在房間休息,讓哥哥別來打擾我,知不知道?」
易笙小臉天真的望著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我將自己縮在被窩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靜悄悄的,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易銘應該回來了吧?
我掙扎著起床,小月復的疼痛沒有一開始那麼劇烈。我走到窗邊,卻看到了剛剛開回來的易銘的車子。
這麼晚才回來嗎?我看見易銘下車,白晴跟在身後,跟易銘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著。今晚的月光很亮,我甚至看到了他們臉上自然的表情。
易銘一個勁的往後家中走,白晴跟在身後說話,易銘沒怎麼搭理,白晴忍不住沖上前一把拉住易銘的手看著易銘。
我愣愣的看著他們,心里的疑問還沒有解開,就看到白晴扯過易銘的領帶,將易銘拉到了自己的面前,昂起頭直直的吻了上去。
我驚訝的捂住了嘴巴,連忙轉過了神,剛剛的一切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子里一片混亂。
我听到了易銘的腳步聲,慌張的躲進被子里,易銘扭開房門走到我身邊,「默兒,睡了嗎?」
听到易銘的聲音,我的心就像有千萬把刀在割,我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背對著易銘沒有發出聲音。
易銘走到我身邊將被子給我蓋好,輕聲的離開了我的房間。
我躲在被子里,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我騙不了自己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第一次易銘給了我解釋,第二次我還要相信他嗎?為什麼我的心這麼的痛,痛的感覺要死掉。
積壓的情緒漸漸浮出,我在被窩里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第二天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早早就起了床。
「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我笑笑,熟練的幫易銘把領帶打好,「昨天很早就睡了,所以早點起來,很久都沒有和你一起吃早餐了。」
易銘看著我,「你的眼楮看起來很腫。」
「睡太多了唄,對了,昨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听到我這麼問,易銘愣了一下,「因為都是同事,聊開了,很晚才回來,那時候你已經睡了。」
「和白晴一起回來的??」
「嗯。」易銘淡淡的回答著,听不出一點情緒。
「易銘,今天要去見客戶,你快點。」白晴嚷嚷著進了房間,看到我在易銘的房間,愣了一下,「這條領帶和衣服不搭。」
我想多了,白晴幾乎不屑搭理我,走到易銘身邊將易銘的領帶換了下來。
看到白晴的舉動,我站在一旁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白晴這樣算喧賓奪主嗎?
「陶默,幫我把那條領帶拿過來。」
白晴指揮著我,我覺得很可笑,心里升起怒火,「我不是佣人,你難道沒長手嗎?」
我怒氣沖沖的瞪了白晴一眼,摔門而出。
讓我生氣的不是白晴的囂張,而是易銘站在一旁什麼也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