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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除夕晚餐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搶菜吃的到處是,柳寧這一桌被搶得最厲害,好在柳煥他們都差不多吃飽了,柳寧手腳快,搶菜那什麼速度也不慢,抓一把肉串兒一邊嚼,一邊對里面加油助威,看別人把自己擠得沒桌吃飯居然還挺高興的。

「不準浪費糧食,要全部吃進去!」指著散落桌上的食物,還沒忘了下命令,將身邊兩個孕夫一個孩子護在自己身後。

皰三妹除了拿手指指柳寧卑鄙,已經沒有嘴巴多出來說話了。

亂戰在華燈初上時終于結束,校場雖冷可架不住人多,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意,四周燈籠升上,照得整個大營亮堂堂的。飯後的余興節目自然被搬上來,大家伙兒一起守歲,純聊天兒得多無趣。

「下面大家自行出節目,由將軍們做評審,獲得最佳表演獎的獎勵紅包一個!望眾位將士積極參加!」柳寧對台下揮了揮手,「現在按桌號順序上台,每桌一個節目!」

「按照這般算,元帥你自己可是第一個了!」皰護將這桌一致對外,把開幕第一彈扔還給柳寧。

「就是,元帥大人的位子可在最前頭呢!」阮七妹舉雙手附和,說白了吧他們這一桌排第二,但就他們現在的狀況,表演胸口碎大石還不錯,這要是唱曲那什麼的還不如听雞打鳴兒,所以無論如何得拉個人先出丑。

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她可是21世紀的人,會怕小小的表演?「來就來,後面的將桌子撤了,圍攏來,且听我說書一則!」熱鬧的氣氛自然適合熱鬧的故事,這東拼西湊記得不是非常完整的西游記,被她改編拿了出來。為啥要說改編呢,因為這里是女尊國。作為小說的主角自然都被換了性別,除了柳寧自個兒別扭,其他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就這般沒了?」許多人都沒回過味兒來,直愣愣的瞧著柳寧。阮七妹一驚,壞菜了,剛顧著听故事去了,忘記商量誰去表演,就這桌幾人強勢的個性,估計她會成為最悲催的那個,誰叫她官職是最後提上去的呢,被欺負是家常便飯。

「元帥你這故事說一半,真夠撓人癢癢的!」其他桌的小將們意猶未盡,非吵著要再來一段兒。

柳寧擺了下手。袍子一撩,直接往台下走。「一個節目最多兩刻鐘,本帥已經佔據最多,你們別想耍賴,故事點到即止才是最好的。」人家不說。還能掰開她的嘴往外抖不成,柳某人再次狠狠的耍了個心眼兒。

阮七妹千呼萬喚始出來,忸怩的左看看右看看,舞了一段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演化過的舞蹈,台上十分鐘笑料不斷,虧得她那老腰還能扭出波浪線來,當真是難為她了。

有了第一個。自然有第二個動物園出品的,耍大刀的,唱山調子的,不知所雲的,滿地亂滾的,整個就是動物園大會。到程月嬌上台,一片竹葉一首曲子,簡單的旋律也覺成了一曲天籟,程青逸臉上是震驚後略帶自豪的表情。

「嘖嘖嘖,小姨子這本事可是要把我比下去了。費了半天口舌,竟不如她一片樹葉。」柳寧有些牙酸,眼楮看著台上,臉卻是對著自家夫君。

「她再好也是你小姨子!」這話很技巧的告訴柳寧,程月嬌長臉也是給她柳寧長臉,都一家人還喝干醋,真幼稚的有木有?

對了對手指,怨念的看台上如畫一般的女人,幸好是自己人,不然就憑那張臉要成情敵就難搞了。

「報,外頭來了一隊人,指明要見將軍!」忽然跑來的一個士兵打斷了柳寧的思緒。

「大過年的,誰會往外頭跑?」柳煥先狐疑上了。

「我去看看!」拍了拍兩個男人的肩膀,帶著皰護將等人往外頭走,台上的節目仍在繼續。外頭的街道已經上了一層白霜,走出去涼颼颼的。

「柳寧!」

這聲音,柳寧側過頭看站在馬邊臉上帶著黑色面巾的女人,再看到女人身後滿含熱淚的幾個,伸著手指面上又驚又喜。「你們怎麼來了?家里都還好嗎?」

一齊點頭。「好,都好!」文桑桑扶著挺大肚子的甄莞宿,臉上雖有疲色,跟之前相比卻強壯了不少,整個腰都粗實了。「就是鬧災那會兒,將密谷里的魚肉都給捐獻了,大姐,你不會生氣吧?」

目睹著文妖兒的變化,柳寧心中感慨萬千。「做得好,大姐怎會計較這些,反正放著不吃也會壞掉。」

「大姐……」文桑桑嘶啞著嗓音,一步步挪了過來,眼眶里的淚水想落不敢落的懸著,瞧著人長高了,皮膚倒是白了,不過還是一個愛哭包。

「走,進門去,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柳寧伸手看遮著面的黎烈燕,眯眼一笑。

她回以微笑,手掌拍到柳寧手掌上,發出響亮一擊。佘太妃不言不語的跟在身後,緊皺的眉頭顯示心事重重,只不過柳寧沒那麼多時間去一個個觀察。

「還是你這里熱鬧!」看著台上在對打表演,黎烈燕柔和了面部線條,眸中精光迸射。

「呵呵,多是一些下里巴人的趣味,你若不介意也可以上去試試。」話音剛落,得了佘翰狠狠的一雙眼刀子,柳寧模了模鼻尖兒,兩眼平視前方。怎麼忘了這個惡太妃,以後說話都不可以隨意,當真是酷刑。

「燕兒,為父累了,就先下去不作陪了。」

「嗯,父親早些歇息!」

柳寧招來阮七妹讓他安排人帶佘太妃住客棧。柳煥和程青逸已經看到他們過來,起身面向他們,程青逸在柳煥耳邊說著什麼,兩人並肩相立。

「福氣不錯!」黎烈燕在的目光略過兩人的肚子,對著柳寧挑眉。

「咳咳……那個,你們吃飯沒有?」

「路上吃了些糙餅!」眼楮的余光沒有錯過地上的殘留物。

柳寧又朝肖校尉招手,著人安排飯菜,帶著他們往自己那桌去,程青逸和柳煥將主坐讓出來,卻被黎烈燕阻止了。「都坐!」目光在柳煥臉上多停留了幾秒。

「你——你是?」柳煥卻是渾身一震如遭電擊,說話的瞬間就往地上磕去,給黎烈燕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

「路夫不必行此大禮!」臉上溫和一笑,將柳煥攙扶著站好。

柳寧看得眼皮一跳,該不會——這兩人?她整個腦袋都熱了,若真是這樣,豈不是在黎烈燕醒來的時候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好吧,那時也沒什麼身份,估計是佔了大哥的關系,她才敢那般信任自己,說到底還是佔了關系。

手臂被踫了踫,對上程青逸擔憂的眼神。「妻主……我乏了!」

柳寧順著他搭的梯子往下走,帶了他夫先退出校場。「青逸!」

「嗯!」他把頭搭在她肩上。

「謝謝你!」

程青逸抬眼看她。「我什麼都未做。」

傻青逸,方才那麼多人,就他觀察到了她的失態,本來有些波動的心緒,在他的話語下能夠很好的掩飾下來,即便成了元帥,她任然避免不了一個俗人該有的糾結,原以為是自己的出眾取得黎烈燕的完全信任,到頭來猛然發現及不過路瑛的光輝,她的一切建立在路瑛的小姨子柳煥的妹妹身份的基礎之上。雖然沒有多麼重要,可就是淺淺的留下了劃痕,她不再能夠毫無壓力單純的看待黎烈燕,這種東西名叫鴻溝。

「妻主,陪我躺會兒!」打著哈欠,仍不忘抓著柳寧的胳膊枕到自己的腦袋下。「寶寶想跟你打招呼!」

「嗯,我听听他想說什麼。」笑意漾開,將頭貼到他肚子上,除了咕隆咕隆的滾動聲,便覺得臉上時而被里頭的小東西撞到,小家伙似乎很喜歡晚煉,每到入寢的時辰就在里頭翻跟斗。

「他說了啥?」

「說爹爹老是佔小寶便宜!」柳寧起身勾了下他的鼻子,撐著身子看他。「青逸,新年快樂!」

「妻主,你也是……」近乎咕隆的聲音,再看去人已經合著眼楮睡著了,估計這會兒打雷都醒不了。抽出胳膊,在他臉上親了親,空落的心有了一絲回溫。

從房里出來,就听外頭鑼鼓喧天,滿城都處在過大年的歡喜之中,柳寧望著天空,天那一邊不知又是何種光景,不過此刻,她的心很平靜。

「柳寧,新年好!」

「新年好!」拱手,面對著黎烈燕坐下,台上正有幾個男子在做歌舞表演。大哥沒有在,該是下去休息了,文靜幾個強打著精神仍舊在撐著。

「好久未見,拿酒來,陪我好好喝幾杯!」

像這般隨性自在的日子還能有多久?柳寧淺笑,讓人抬酒,「舍命陪君子,今晚不醉不歸!」

「好!好姐妹!」

肖校尉拍開泥印為兩人倒酒。

「都別光站著,一起坐下喝,本帥今日赦免你們喝酒無罪!敞開了肚皮吃吧!」把一伙兒圍著的人打發了,柳寧跟黎烈燕好似拼酒,你一杯我一杯互不相讓。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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