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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妻主有點錢 095 盜馬賊

幾個女人上箭拉弓,大言不慚的道︰「踫上我們幾個攔路虎,你居然還敢回來?把馬車銀錢留下,否則要你的小命!」

柳寧翹一下嘴唇,手指劃過車轅,冷聲發笑,「要我的命,就憑你們幾人?」眼神一擰,驅著馬,長鞭左右揮打,竟似龍游蛇舞,拍打得幾人措手不及。

「看清楚了,這些人可沒有一個是好相處的。」柳寧大聲一喝,長鞭卷起那小姑娘拖到馬車邊來,單手一按,將她摁跪到地上,厲眼與她對視。「小丫頭撒泡尿還能惹上事,當真是不簡單呢,你說我是割了你的舌頭呢,還是打斷你的腿?」

小姑娘一听,出了一身冷汗,嚇得六神無主,只能用發懵的眼神看上頭凶巴巴的人。

其他人沒料到柳寧身手這般好,一時齊齊奔了過來,手握短刀。

「老娘我是殺過人的,還怕你們幾個!」眼神如刀,瞬間將氣溫冰降幾度。那幾人面面相覷,叫柳寧身上的凶煞之氣震懾住了,那是來自于強勁對手的氣勢壓迫,是混了人命的陰煞凶氣,冷颼颼的往皮膚里鑽,不自覺的雙腿發軟。

「要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柳寧鞭子一揚,意圖非常明顯,不老實就一個個打到老實。

「我、我交代!」底下跪著的小丫頭先投降了,「我們是這一帶的盜馬賊,專對這處路上的車隊下手。」

「你們盜的馬都弄到哪里去了?」

「一般都直接走官道,送到軍營去。」後頭的胖臉女人接口。

柳寧的腳將底下的人松開,皺著眉頭不解道︰「就沒有人詢問馬匹來源?」

「我們這都是小量的哪引得起他們注意,一層層過上去都不知經了多少人,要尋查也查不到我們頭上來。」胖女人有些得意的說起里面的彎彎繞繞。

柳寧一手支在下巴上滑了滑,如今兵荒馬亂賺點災難錢的也不稀奇,猶記得雲翔城那群惡兵手里可是有不少好馬呢,撇嘴勾唇笑得有些陰測測。

「想不想干一票大的?」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猥瑣,幾個女人都有些害怕的往後縮腳。但也有那麼一兩個膽大的眼楮中閃著貪婪的光芒。

「我有個朋友專事販馬,最近糟了兵頭子刁難,手里有貨出不去,你們若有本事繞過那兵頭子銷出去。掙的錢算你們三成。馬匹數量大概有五六十多匹,全是新出的才兩三年的馬齡。」柳寧講了個保守的數據,免得引這些人懷疑。

「當真?」幾個女人紅光閃閃,五六十多匹轉個手就拿三成,那得多少?

「你朋友在什麼地方,可靠不可靠?」那胖臉女人要比其他幾人來得穩重一些,這話恰恰問到點子上。

「我朋友人在豐州城,你去找一個姓公孫的大小姐就清楚了,對她就說沁馬投魏,柳大俠引薦的。自然有人接應!」想想四皇女提前跟五皇女對上,那滋味爽歪歪的有木有啊!像戎家這般左右搖擺的人,肯定是不甘受制于任何一方的,她不妨從中點一把火,提前讓這幾位鬧起來。

「好。多謝俠士引薦!」

幾個女子抱拳行禮,柳寧鞭子在手回了一禮,拉過馬頭繼續趕路。

程青逸心里一時不是滋味,在吃午飯時還渾身不得勁。他明白柳寧打斗前的那一嗓子是對自己喊的。

「小二,燒兩樣好菜!」黑豬嶺的鎮上難得有幾家客棧,柳寧把馬交給人看好,先喝了兩碗茶。著人將水葫蘆裝滿,這才模上程青逸的縴手。「此番,你該知曉人心險惡了吧,有些看起來無害的人往往就是那個最能置人于死地的奸詐之輩,不管對誰都不可少了警惕之心。你看那珩水巷到這黑豬嶺才多遠,就是走路也不過一日功夫。那小姑娘好胳膊好腿兒的,有急事不會先跑著回家,還等著我們過來?」柳寧這一通遭遇可是有意敲打他,上回黎烈燕的事也是如此,可索性人家本性不壞。若沒有她自己藏了證據,這會兒一村的人都得卷進去,好心不一定就能成好事,必須要讓他學會壓制自己爆棚的善心,認清這殘酷的世道。

程青逸垂下頭,一雙手無力的下垂著,任由柳寧捏在掌心。「是我錯了!」

柳寧听著他低吟的聲音,又忍不住的心疼,連著啪啪他的手背。「吃一塹長一智,這回咱也不虧,誰敢騙你,本妻主替你欺負回來!」這話柳寧可是說得豪邁,卻不知正是這份保證,將好好的一個文弱夫君教走了形。

听著程青逸沉默不語,一雙手下意識的捏了捏柳寧的手,眸中光芒攢動。

柳寧又向小二打听了一下柳暢,卻被告知沒見過,可能二哥不是走的這條道。是了,二哥又不認得路,孤身一人說不定尋差了方向。也罷,到北崇主城去了總是會踫上的。

連著又趕了兩日路,除了野地便是城郊,路上順當了不少,同樣踫到過要搭車的人,大多不順道,帶了一段就各自分開了。

「累了吧!」柳寧拉著程青逸的手,輕輕的握了握。這幾日路途顛簸,好容易長了點肉又沒看到影子了。

這一城喚作錦州,是有名的傍水碼頭,水路商戶必經之地,錦緞繡品可為黎鳳國一絕,是以繁華賽過華興,重兵把守重地。柳寧按了下胸口感覺到里頭的東西還在,拉著程青逸進到客棧里,先定了間上房,讓人準備好飯菜,梳洗了一番,邊吃邊對程青逸交代︰「我要去水陸總府一趟,你吃完飯就好生歇息,明日我再帶你出去走走,若有外人來敲門問清楚了再開。自己注意些!」

「嗯!」一一應下,臉上卻有些郁色。

「你身子不舒服嗎?」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柳寧又有些不放心,拿手背觸了觸他的額頭,除了有點涼倒無大礙。

醞釀了一下,終于張開口,「妻主,我是不是很沒用?」

「還把那事擱心上?你不吵不鬧不生病就是最好了!」將他披散的發絲撩開,露出灰暗的眼楮與自己對視。「你是我的夫。我又不要你砍人殺怪,要那般能耐做什麼!」柳寧揉開他褶皺的眉頭。

程青逸被她的說詞弄得啼笑皆非,砍人殺怪她還真能找詞兒。不知為何,自出門以來他心中就惴惴不安。總覺自己越來越傻笨,妻主做的事危危險險的,他又幫不上什麼忙,就越發覺得憋悶浮躁。現在想來是自己使小性兒了。

這日黎烈燕見到幾個柳寧引薦的馬販子,一陣狐疑,心說這柳寧又要搞什麼名堂。

「你是柳大俠提到的養馬人?」胖女人這一問,差點沒把一邊的公孫玄琳樂死,這幾個女人還真是張口閉口不離馬,也不知師傅給灌了什麼*湯。

黎烈燕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盈盈笑著拿黑燦燦的眼楮對著幾位。

那幾人只當她是默認了。胖女人壓低聲音道︰「柳大俠說沁馬投魏,只要提這個您就明白了!」遞去一個咱們都懂的眼神兒,胖女人笑得橫肉亂顫。這繞過兵頭子做地下買賣,可是找對人咯!她眼里這般說著。

黎烈燕垂眸,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忽然哈哈一笑,站起來暢笑地說了個‘好’字!又命人帶他們下去好好去城里游逛游逛,拉了文家幾個並公孫家的僕人謀劃著夜里去模馬。

下午養足精神,晚上夜黑風高好辦事,幾個女人一身輕便黑衣各自拿了一把長繩,模著往城郊戎沁養馬房去了,黎烈燕打頭。公孫家幾個會武跟隨左右,只余文家幾個仍藏在暗處。黑影身輕若燕,身形鬼魅的竄到馬房站崗士兵身後,一個手刀干淨利落。幾個人互相打手勢,沖外頭‘咕咕’鳥叫幾聲,各自鑽進馬房里。一陣悉悉索索的忙碌。

兩刻鐘的功夫一串馬隊自城郊河畔,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豐州地界。

黎烈燕解下面罩,大笑聲聲。「妙哉,妙哉!鐵蘭,你還真有招!這般掩飾。別說是人不知覺,就是鼻子靈敏的獵狗也得好一陣頭疼。」

得了夸獎,滿臉橫肉的女人把胸脯拍得震天響。「哈哈,這算得了什麼,當年我們劫馬那會兒,可是沒少干,再有個十幾二十匹也能給套了去!」

「果然是行行出英雄,這一次多虧你了!柳大俠許你的錢,我一文不少,還另給你一百兩。」豪氣滿腔,這回可要戎沁吃一個大悶頭虧咯,任那戎沁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馬蹄是套了草布袋的,想到戎沁氣歪鼻子的樣子黎烈燕心里就渾身舒暢,又想後面會發生的事情,一對眉頭都快飛了起來。

文妖兒幾個身不由己的朗笑,只差沒把眼淚擠出來,憋著詞兒又不敢當著鐵蘭幾人的面說,直笑得各自抽筋。

不休不眠的趕一夜路,天一亮將馬交到交接人手里,各自清算了銀兩,又匆匆往回趕。

且說那戎沁住處,跪了滿滿一地人,個個渾身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 當!」縣官府邸又多了一堆廢木屑渣渣。

「你們誰來告訴我,這軍馬一夜之間去了哪里!」屋里一片碎屑,戎沁自糧草被劫之後還是頭回大動肝火,那是她花了大力氣自帝都帶出來的良駒,居然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了,這些沒用的蠢貨!

手里的鞭子一揚,橫豎掃到幾人身上。「我養你們還有什麼用!滾,都給我滾!」

戎沁如一股超強龍卷風,走到哪兒掃到哪兒,弄得軍中所有人都得了鞭子吃。偏偏外人對此一無所知,將軍愛面子自然不允許將事情宣揚出去,各自心中有苦只能往肚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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