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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太太真是個好人!」柳暢給程青逸遞著水果,面上喜滋滋的,總算不用為秧瘟發愁了。接下來的時間,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他的待嫁新郎了。

「世上還是好人多!」程青逸接了話,小口小口的咬著蜜桃,也不知那金家人哪里買的,這個時節就有蜜桃吃。

馬車「噠噠噠」的走著,車里頭兩人聊了一會兒昏昏欲睡。

「青逸,你的嫁妝準備得如何了?」程青逸年初許的人家,也不知定的日期是哪一天,柳暢忙著為自己的事奔波,這才想起來問他,程清逸比自個兒小了兩歲,性子冷淡,但家里的事一向都是他打點的。柳暢喜歡他話少,能文識字修得一手花樣子的本事,想來他的喜服也是獨一無二的。

黛眉成川,小手的桃核捏緊了又松,栗色瞳孔空茫的看著飄飄蕩蕩的車簾子,不知雲游到了何處。

馬車一個晃蕩,兩人在車上險些撞到一起,柳暢扯著程青逸一手攀在車壁上,沒讓他甩出去。听得前頭程大叔一聲怒喝︰「你們這些人,做什麼?」

待馬車停穩,柳暢撥了車簾子看出去。五個身材壯碩的女子,大馬金刀的攔在路中央。心下一緊,抓緊了程青逸的手。

「 ,有嬌美郎!」其中一個女人滿臉橫肉驅馬往前幾步,抗在肩上的刀在陽光下散發著耀眼的金光。

程夫郎握住的馬鞭的手泛出青白色,抖動韁繩拍馬打彎,動作一氣呵成。只是前面的幾人比他動作更快,五人分散將他們困在原地大圈,如同待宰的羔羊。

「才來就要走,怎麼著,我們幾個還入不得你們的眼?」調笑幾聲,駕著馬緩緩靠近。

柳暢穩了穩身子,從車棚里爬了出來,一臉冷凌之氣。「你們是什麼人?」心里並不平靜,廣天化日之下攜刀攔路,言語輕浮,不是地痞**就是山匪惡霸。他有些後悔今天出門的行為了。

幾個女人哈哈大笑,似乎柳暢開了個莫大的玩笑。只這笑聲沒讓人覺著輕松,反倒增添了些惡煞之氣,叫人毛骨悚然。

「太久沒出來,連我們黑風寨的標志都瞧不住來,看來姐妹幾個得出來多晃晃了。」尖細的嗓音好似利器刮在金屬上,刺得耳膜生疼。

「小美郎,乖乖跟姐們幾個回去做壓寨夫婿吧!」晃了晃刀子,那笑容中的威脅意味明顯。

柳暢不動聲色的抽過程夫郎手上的鞭子,額頭熱汗淋灕,眼神里的銳利依舊不減。「跟你們回去有什麼好處?」

「哈哈,小郎倒是有些意思!」其中一個略顯肥胖的女人開口,吐出粗重的氣息,沉重的敲到在三人心尖上。「倒是頭回遇到被劫的還問要好處的!」

大眼微眯,魅惑的眨眨,猝然一笑。「你若說不出好處來,我自然心有不甘,這人若心不甘情不願,就不經意的會做出些不經大腦的事兒,您說您是想要帶回去一個听話的夫婿,還是想要一個處處制造麻煩的夫婿呢?」

幾個女人別有興味的等著他說完。「你想要什麼好處?」打頭的女人笑得一臉猥瑣,好似那眼神已經將柳暢撥了個精精光,看的對面三人就是一陣惡寒。

「啊,有一百兩一尺的雲織錦嗎?還要千金難買的瓊花釀!嗯,有一百個小侍伺候!還要……」

對面幾人看著沉靜在幻想期待中的人,各自笑得歡暢。大禍臨頭了還在想這些,心里只取笑這小郎的天真無邪,一點都沒留意到柳暢悄悄拉住韁繩的動作。遞給程夫郎一個眼神,鞭子游龍搬甩上最近前女人的身體。手上韁繩一松,腳踹上馬腿,徑直沖射了出去。

近前的女人一時松懈生生的挨了一鞭子,身上甩出血印子,可見出手人力道之重。程家父子抱在一起,在車廂里晃來蕩去,頭上撞了好幾下。

「快,攔住他們!」

幾放女人打馬猛追,收了傷的女人更是咬牙死趕,臨到馬車後面,縱深直接躍上車頂,手里的刀子劈過柳暢側臉,砍斷韁繩。

不好!

柳暢顧不得許多,踹開那人鎖喉的鷹爪,費了吃女乃的力氣往馬背上趴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女人手上刀做勢要扔過去,頭上猛的一痛,失了準頭,侃侃擦過柳暢身子,劃破了一身衣裳。

扭過頭,柳暢看見一臉堅毅的程青逸,將一籃子雞蛋扔到女人頭上,糊住了女人的眼楮。

「逸兒!」程夫郎嚇得面色蒼白,他的逸兒纏病榻上,從來重活都未踫過,今日這等現狀確實嚇住了自己。

程青逸面色沉靜如水,對著跑馬慢下來的柳暢嘶吼︰「走——快走……」

四周蜂擁而至的女人已經團團圍了過來,籃子里的雞蛋見底,程青逸望著終于遠去的馬匹,一頭扎向地面。

「逸兒——」程夫郎看著滾落下地,滿是血跡的兒子,慘叫一聲,翻著白眼暈死過去。

柳暢最後回頭只看得幾個女人按住馬車,程青逸毅然撞石尋思的一幕,眼楮里兩行熱淚橫流,要哭哭不出聲。若不是她硬要來找金老太太也不會有他們的事,該死的人是他,不該是安安分分足不出戶的程小公子。程大叔不嫌棄他們無父無母,一直不近不遠的照顧著他們一家,即便不是親眷,也比親眷還要親上三分。就為這個,他也一定要救出程大叔。

猛吸鼻子,柳暢一巴掌拍到馬背上,坐正身子,鞭子死命往馬身上甩,心中默默祈禱,青逸程大叔千萬別有事,一定要等我回來救你們!等我!

等著太陽落上,柳寧的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割著葛藤,一刀劃到了手指上,疼得抽了一口冷氣。這情況已經沒辦法讓她安心勞作,捏了手指上傷口,對著文妖兒道︰「我先走一步,你們等天暗了再動身,到時候我來接應。」說完不待他們應聲,自己把野鹿抗肩上,大步流星的走了。

「大姐這是咋了?」文桑桑幫著擔物架,一臉的茫然。打了這麼多獵物不見柳寧高興,反倒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臉色比家里死了人還要難看。」

文妖兒搖搖頭,笑眯眯的享受甄莞宿的喂食。美人懷中坐,天大的事情都看不見听不見了,哪里又有心思應付文桑桑亂七八糟的問題。

文靜咬著唇,眼神擔憂的望向柳寧離開的方向,手里綁支架的動作更快了。

洪蓮在屋前翻著藥草,老遠听得一聲叫喚,忙抬頭看了過去,就見一道白色的影子自黃土丘往下跑來。

是柳暢。洪蓮面上一喜,怕了拍身上的灰塵,仰頭迎了過去。「找到方法了?」

不想柳暢滿頭汗水,額前發絲帖子面頰上,不待氣喘均,扯了他就指山那一頭。「走,救…救人——」話也講不清,扯著她跑起來。「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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