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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吃飯的碗,豬心也浪費了,柳寧串了還留著的幾條小魚,燒了個火堆烤熟,撒了些鹽巴蔥花就這樣湊合著吃了頓晚飯。

天一亮,柳寧拿著刀到自家水井邊上砍了兩根蘭竹。去了竹枝,拖到院子里,破開竹子,手上綁了一塊布,拿彎刀均勻的破了再破開內置肉質部分,留下最外層的青皮木質,另外一根砍了兩節破開兩指寬去內質,厚度較之前的篾席厚了一些。余下的部分都破成篾席,揉搓一下,一手拿了四五根,開始依著綁好的米字架穿插編織。

「你在做什麼?」柳暢喂完兔子,提出一簍子衣服準備f飯後去溪邊清洗。

柳寧抬了下頭,手指繼續勾動,保證穿插的蔑留出的洞孔一個大小,且相疊都均勻有規律。

「給兔子打個籠子!」早看屋里的籮筐不順眼了,大得出奇不說,還毛刺得很,內質部分都沒剔掉,拿那個擔東西,經常會扎到手,還老不結實。

「你什麼時候會做篾匠的活兒了?」柳煥出屋來。「吃飯!上屋里做,外頭冷!」

「一會兒就好!」柳寧埋頭,轉了轉織了五面的四方框,另外編了個活動拉扯面,一邊圓木棍為軸,圈了兩個鐵絲環兒,另一邊是個鐵絲擰的死扣,直接拉過空洞眼里,插跟棍子就固定了。別上幾根粗竹片,試了試韌性硬度,完了直接塞到柳暢懷里。

「真好看!比集市上賣的都好。」柳暢翻來覆去模了模,抱在懷里像欣賞工藝品,的確,柳寧這手活計跟做篾匠的爺爺學來的,以前沒多大興趣,純粹就是看多了,玩多了,做這些東西閉著眼都會,21世界的篾匠工藝師傅的孫女出品那哪能有差。

柳寧笑了笑︰「喜歡就好!」腦中靈光一動,接住大哥遞來的烤魚︰「集市這種籠子什麼價?」

听她這麼問,柳煥詫異一下,瞬間便明白了她心中的打算。「這種未有,像擔糧的框十個錢一對,背柴火的簍子,六個錢一個。」

「其他的呢、菜籃子、水果籃、撮箕、簸箕、篩籃、谷墊子……」柳寧一張口數了一大串,看兩個哥哥茫然的神情,瞪大著眼楮。不會吧,連這個都沒有,他們是怎麼過日子的。柳寧嘴角直抽抽,雖然這是個不錯的掙錢項目,但家里蘭竹就那麼些,再要多,得去山上砍野竹子了。做籃子,水果籃這些都不是難事,一天三四個輕輕松松,要做背簍籮筐就得多耗時間,趁著現在冬日里沒多少事,先折騰幾個樣件出來自家用著。

「你說的這些是從哪里知曉的?」柳煥已經傻住了,這個妹妹最近變化太大,幾乎都令他懷疑是另外一個人。

眨眨眼楮,柳寧從腦子里搜刮搪塞的有用信息。「听游散人說的!呵呵——」低頭,猛的吃魚,不能叫他們看出不對來。

柳煥眉頭皺了皺,以前母親在城里當差,一家住在小院兒里,柳寧經常偷溜出去玩,遇上游閑散人磕牙聊天也是常有的事,心里的猜忌便放了下來。想起以前的美好生活,滿臉籠上了愁霧。

「咳咳!在吃飯呢,看來我過來的有些早了!」門扉被扣響,一張黑餅臉露了出來。這人是龍灣村的村長莫子芸,在莫家行四又稱莫四娘。

柳寧嚼了嚼魚肉。莫四娘由柳煥迎進屋,柳暢把自己**底下的木凳子送到她身邊,臉上陪著笑,手里的魚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村長吃了沒?」柳寧不管她,徑自往嘴里喂著魚肉,手上黑乎乎的也不管髒不髒,吃完放嘴里吸了兩口。

屋里幾個人不是站著就是蹲著,唯一完好的凳子到了她**底下。莫四娘本來是準備開導開導柳家兄妹的,見這屋里空蕩蕩,廚房門都沒有,干笑兩下不知從哪里開說。「我吃了!」

柳寧用葫蘆瓢喝了兩口水,把屋外自己制造的垃圾給清理了,這才對著莫四娘開口︰「你若是要我給程二家賠禮道歉,那就甭開口!我柳寧賤命一條,欺負我沒所謂,欺負我家人,沒宰了她都算我客氣了!」講著這話時拿著尖刀磨手指甲,輕描淡寫悠閑得很。

十三歲的柳寧折了程夢的手又打了程二,莫子芸還有些稀奇,這會兒見她說話的口氣,看來是她做的不假。只老程家吃了這虧,怎容易服氣,若真出了命案,她這當村長的都得負連帶責任。只這丫頭硬氣了,怕是不容易低頭。左想右想,她出了個折中的法子︰「依我看都是同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鬧得太僵對誰都不好。程二跟她孩子都吃了教訓,我過去替你說道說道,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後咱誰都別計較!」

這女人改當和事老了?柳寧吹了吹指甲,拿正眼看她。「我是不在意,只要他們別再干出這種事!」否則見一個打一個,見一對打一雙!柳寧恨恨的在心里補充著。

「一定一定,老程一家人不是不懂理的。」莫子芸起身,總覺著屋里太寒磣了凍得慌,交代完便要走。「說好了,我便先去程二家了!」

柳寧頷首送別。「您慢走!這事勞煩您了。」

「一村人講這些話太客套了!」揮揮手,莫子芸大步走向了村東頭的小路。

程二家可熱鬧了,老老少少大大小小聚了一屋,吵嚷的哭罵的,聲響不斷。就連很少出門的程青逸也跟著父親母親上門探望。

「二妹,不是我說你,柳家就剩三個孩子了,程夢調戲人在前,柳寧折了她一只手雖說過了些,那也是氣憤難當。若你家夫郎被人當著面的作弄,你是怎麼做?」程秀才坐在程二娘的床邊,端著藥沒好氣的說教。那程二也只是悶著頭的不吭聲,整個龍灣村她就忌憚自家大姐。

「照你的脾氣折手都算輕的,不打斷別人肋骨就算天地良心了!」

程二不滿的哼哼上了。「姐,我是你妹子還是那柳家小妮呢!」沒見著她躺在床上,盡為那小妮子講話!

程秀才給這話氣得只搖頭。「你呀你!這麼大個人了,腦子還不清白!孩子們打架你不分個黑白出來,還盡往別人門上撒潑去了。說得好,別人講你是個疼孩子的娘,說得不好,以大欺小,欺負柳家沒個長事的!三十好幾的人了,沒得讓老程家怎麼丟臉的!」講完袖子一甩,連著藥碗端走了。

程青逸瞧著母親拿原封未動的碗出來,臉上一絲疑問。

「走,回家去。」秀才陰著臉,拉著程青逸對著自家夫郎說︰「還能鬧騰,丟不了命!藥也不用吃了,直接拿走,不如給青逸補補身子!」

秀才都講了這話,他們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小跑著跟上離開。程二得了秀才一通罵心里好窩火,又得程夢在邊上抽抽噎噎,心理越發的煩躁。沖她發了一通邪火,把程夢罵出了自己屋子。村長見屋里情形,免不得又是遭一通白眼。好歹是村長,程二娘不敢明著擺臉子,只得賴著性子听完了村長的勸說。心里本堵著氣,再想起柳寧那股狠勁兒,火氣瞬間抵不住害怕,散得沒了蹤影,便點了點頭,同意村長不去找麻煩。

程青逸扯了父親的袖子,在他耳邊小聲詢問︰「柳寧打了二姨折了表姐一只手?」

看了一眼走遠的秀才,秀才夫郎揚唇輕笑。「可不,好幾戶村人都看見了!」

有些古怪的動了動嘴,程青逸皺攏了眉頭。她什麼時候勇猛上了?想不通的甩了甩頭,只那人再怎麼樣都跟他沒關系,便懶得再去想。

柳寧揣了六百個錢跟兩個哥哥交代一聲,往趙地主處去了。路上再遇得村里人,都對她點頭客氣的招呼了上。這種微妙的變化,並不是說村民們不計較從前她干的那些惡事,而是與常年積壓的和程老二比起來的怨氣來說,實在是太不算事兒了。這回程二娘栽了跟頭,大家都在背地里鼓掌叫好,難得有個鎮得住她的人,打得真tn的爽。

翻過山丘,趙地主家的大院兒從光禿的樹木之間顯露出來。六個排山的大院兒,還青磚烏瓦的,四周磊了兩米高院牆,不得不說,在這下里巴鄉尤為顯眼。柳寧走上前叩響院門,幾乎瞬間門就打開了,走出來一素白衣衫少年,與普通男子相比身材略胖,皮膚女乃白女乃白,一雙眼楮靈動異常。見到僵著身子手伸在半空的柳寧,一對羽睫慌亂抖做一團。

額,這小子長得太卡哇伊了吧!柳寧掉了下巴,就那麼直白的盯著對面羞怯不已的小白兔,听著自己亂做一團的心跳聲.ps:各種求ing,看完要按爪。繼續存稿去!最近電路不正常,加上下大雪,存稿速度都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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