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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這個消息的蘭斯,知道他等待的時機終于成熟了,現在是永暗之季的收尾,他必須趕在真正的魔潮降臨之前,將人間界的事情了結,然後全力應付接下來或許會改變整個深淵命運的可怕天災。

人間界的時間流逝的要比深淵快上許多,等蘭斯帶著部下來到藍璃城的時候,這邊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這半個月來,亞斯貝魯德王國風雲突變,當年政變失蹤的西婭公主突然回來,組織起一支革命軍隊反抗國王的暴政。一時間從者如雲,估計連西婭自己都感到意外,她听從了蘭斯的建議,革命起于邊境,那些不似藍璃城這樣受到公爵嚴密掌控的地方,同時因為地屬偏遠地區,總是寄宿著一些當年在政變蒙難的親屬,他們改頭換姓地隱沒于市井,等待著復仇的時機,而西婭的出現,無疑是讓他們抓住了這樣的機會。

革命之火熊熊燎原,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這火一開始的時候燒的也沒這麼的旺,因為起于邊境那些小村莊,對于首都藍璃城的大多數居民來說,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鬧劇。每個人的心都橫著一把小算盤,覺得今天的熱鬧不過是小打小鬧,在這個國家要跟國王和公爵叫板,始終是不明智的,誰能料到那睚眥必報的公爵和殘暴的國王會不會再掀起一次血腥鎮壓呢?所以對于王國的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抱著觀望的態度,但他們又打從心里期望著。有誰能夠站出來打破眼下這種僵局,讓革命勢頭發展下去。

這本是一個美好的祝願。誰也沒有寄予太多的厚望,但它卻偏偏如燎原之火。一發不可收拾,真的從邊境席卷到了王國境內,並在一夜之間聚攏了無數的支持者——就連率領革命隊伍的西婭公主,也有些不能相信。

當然了,一呼百應這只是明面上的狀況,真正存在台面下的,不外乎兩個原因。

一個是最先起勢的那批人,如果沒有這些底在,光憑公主的一個人在那聲嘶力竭的叫喊。恐怕也沒有多大的用處,說是革命,你至少得有點革命的樣,武裝推翻掉邊境那些王黨勢力的執行官和軍隊,這才給了那些躍躍欲試的民眾一種你可以依賴的心理,這方面拉凱斯和維克托爾居功至偉,他們很愉快地干掉了那些膽敢阻撓的人。

第二個,不得不說就是公爵的放任了,在眾人的心目。公爵之所以可怕,那必然是有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震懾力和手段的,不然以現在亞斯貝魯德王國的情況來說,就算不敢像西婭那樣正面起義。發動革命,但學學老一輩的先君搞個列土分疆,或是干脆出走也不是沒人想到吧?但就是因為有公爵的威懾力在。所以當有人在考慮這件事的時候,首先都得先替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掂量掂量。

但是現在。革命過去了一天,那沒關系。公爵還不知情呢,兩天,消息應該傳到藍璃城了吧,三天,四天,乃至一個星期過去了,這邊的革命軍都已經接連推翻了好幾座城市和村莊了,但是公爵還是龜縮在藍璃城里(公爵外出的消息並沒有被公布出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這讓很多持觀望態度的民眾不淡定了。

他們不禁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把公爵想象的太妖魔化了,如果不是,為什麼對方到現在也不派出大軍去鎮壓呢?再加上那些革命軍的宣傳,這一下受到欺騙,生活在水生火熱當的民眾們信了——原來公爵和國王不過是一只紙老虎,我們要舉起手的武器反抗,將他們的暴政推翻。

人都是憋著一口氣活著的,平時的時候,這些民眾謙遜卑微如綿羊,那是他們面對著軍隊鋒利的刀刃戰戰兢兢,又或者基于弱者心態而不敢當那個出頭鳥,但是當他此刻發現自己的身邊,竟然聚集著這麼多相同志願同僚的時候,內心那名為勇氣的東西也被悄然喚醒了。

于是,革命的隊伍不斷地壯大,亞斯貝魯德本就是一個小國,才不到一個星期,舉國一半的領地已經全部被打上了紅叉,淪陷的速度令人發指。甚至還有人開玩笑說,這速度就算是加尼里亞精銳盡出地打過來,也不會有這樣的速度,而且更可怕的是,革命軍佔領的可不僅僅是王國的土地,他們每到一個地方,就有無數心生反抗,對舊王國不滿的人民加入其,他們拿起斧柴刀,就是戰力,到了現在,已經沒人知道革命軍究竟有多少人了,因為它不斷增長的速度明顯快過了統計的時間。

當然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王國改旗易幟的,王國這邊還是有正規軍隊的,這也是民眾們一直畏懼當權者的原因。那些革命軍說好听點是一群地方武裝反抗勢力,說難听點就是一群普通平民再加上一些血氣上涌的佣兵和機會主義者的聚合體,一沒有紀律,二沒有戰力,只要派出王國的軍隊,打那麼一場兩場的勝仗,讓那些腦發熱的土包們認清現實,這種局面立即會安定下來——這幾乎是王**隊統帥們的共識。

他們甚至紛紛請命,以這種平民做對手,可比加尼里亞那種軍事大國容易對付太多了,對這樣送上門來的軍功,是沒有人會嫌棄的。但是偏偏,來自公爵府的命令是,約束部隊,不要輕舉妄動!

一次兩次的隱忍,還可以用公爵正打算用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計謀運籌著呢,但是三番五次的令行禁止,讓將領們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們甚至懷疑,公爵是不是在對這次的革命有意放水?但是想想也不對啊,如果革命軍攻進藍璃城,第一個要的就是他的腦袋。

可惜手下的人無論如何猜疑。都與事情的進展毫無關系,軍隊還是把持在公爵的手。公爵說不進攻,沒有命令。那些將領也只能被約束了陣腳,不能輕舉妄動,總不能說你一個光桿司令跑去跟人家過招吧,那樣對方還真有一萬種辦法可以弄死你。

此消彼長之下,那就是革命軍一天比一天強大,而公爵的影響力在一天天地削弱,到了蘭斯趕到藍璃城的這檔,革命軍的大軍已經駐扎在離藍璃城僅僅二十公里外的貝魯特城,而對方攻陷城池的時候甚至還不是革命軍親自打下來的。而是對方守城的軍隊主動放開城門迎接的,就現在這個狀況來說,革命軍什麼時候打進王城來一點都不奇怪。

藍璃城的沉默且安靜,但卻讓人有一種籠罩在暴風雨前寧靜的感覺,蘭斯壓根不用懷疑,那些一臉冷漠的民眾,暗地里都在磨刀霍霍地準備著,好等到藍璃城城門告破的那一瞬間,彈冠相慶。然後再操起家伙加入到革命軍的隊伍里面去。

毫不夸張的說,亞斯貝魯德王國的局勢已經走進了尾聲,欠缺的只剩下最後一根壓垮它存在的稻草。

庫卡見到蘭斯的時候,心急如焚。蘭斯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因為巫妖一手建立的東西,正在被摧毀。馬上就要化成灰燼︰「公爵呢,他怎麼沒有跟你一起?」

「他被瓦倫德大人招去魔王堡了。魔王大人要親自詢問他一些人間界的事情。」對于這種瞎編生造的謊言,蘭斯是信手拈來。偏偏他還要裝作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這麼著急干什麼?」

「蘭斯洛特大人,您這一路來難道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麼?」庫卡表示不信。

「不就是一群刁民鬧事麼,仗著你們在這個國家的根基,隨便派點兵過去就把他們給解決了吧?」蘭斯給出了一個很維克托的回答,這並不是一個名詞,而就像它字面所蘊含的解釋一樣,自大狂妄目空一切。

庫卡幾乎要絕望了,原本可能是這樣,但問題出在公爵一直不在延誤了戰機,現在國內的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此時的革命軍已經不再是當初那些光憑意氣的草莽了,還有不少見風使舵的貴族,想要撈一票的佣兵,投機主義者,甚至還有以前王**隊將領的身影,偏偏眼下這個大軍壓境的時機,能夠做決策的公爵偏偏不在這里。

庫卡好不容易跟蘭斯解釋了現在的利害關系,這讓蘭斯也是禁不住一愣,皺起了眉頭︰「那你說該怎麼辦?」

蘭斯一個反問倒是把庫卡問的啞口無言,他要是知道怎麼辦,還至于現在這麼著急麼?

在庫卡面前,這位魔王軍入侵的先鋒部隊,惡魔軍團的大將蘭斯洛特捧著下巴沉吟了一下,說道︰「要不咱們就干脆放棄吧。」

「放棄?」蘭斯的話讓庫卡一愣,是啊,亞斯貝魯德不過是一個人類的王國,他們是巫妖和惡魔,看到人類自相殘殺,不就是他們本來的意思嗎,但是對于眼前的這個結果,庫卡心里又滿不是滋味,他所期望的結局是讓深淵的高層領導們看到,這個國家在他的操控下毀滅,被王國所佔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拱手讓給別人,好歹,庫卡和墨菲索斯也是費了好一番的心力,才做出現在這個成果的。

蘭斯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別這麼死板嗎,要從大局來考慮。」

「大局?」

「雖然看起來,公爵被推翻了,國王被趕下台,好像咱們是輸了一樣,但你仔細看,革命軍攻進城,王國的權力被重新劃分,肯定是要論功行賞的。」

庫卡點了點頭,但他實在不明白蘭斯現在說的,跟他們有什麼關系。

只見得眼前的惡魔狡獪地一笑︰「可是,你想過沒有,有什麼功勞比打開城門,降服王**隊,手刃公爵,推翻國王兵不血刃地促成這次革命成功來的更勞苦功高呢?」

惡魔銀色的眼楮凝視著對方,那是一種暗示,也是一種無聲地誘惑。

「您的意思是要拋棄公爵麼……」不得不說,庫卡已經體會到蘭斯潛藏在話語當的深意了。

「你錯了,我們要拋棄的只是一層不合適的偽裝,既然我們過去可以制造出一個墨菲索斯公爵,為何不能再重新塑造出一個庫卡公爵呢?」惡魔蠱惑道。

「!」

不久後,革命軍真的兵不血刃地拿下了藍璃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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